接過紙袋,十七心里不是滋味。
雖然她這個從家里逃出來的也沒有資格說,但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是她的向往。
“放心吧,叔叔,我會親手交給他的。”私人物品,十七也沒有過多留意,接過后便提在身邊,她有些猶豫地從嘴里吐出了幾個字,“我……我爸他,還經(jīng)常來醫(yī)院嗎?”
沒想到江錦會對著她笑出聲,她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關心,就回家看看吧。”江錦抬起手摘下眼鏡,滿臉慈祥地看著她,“若是當年你就回來看一眼,也不至于冷戰(zhàn)這么多年,你父親也不至于發(fā)病了?!?p> 這些話,又有誰不懂呢?
人人都心知肚明,只不過就是拉不下面子罷了。
江家如此,他們家,也是如此。
十七淡淡地勾起嘴角,臉上的笑又是無奈又是沮喪,“知道了,有時間會回去的?!?p> 彎腰告了別,剛打算出去,十七便又想起了來這兒的另一意圖。
“叔叔,我……能不能借用您的手機,我的被經(jīng)紀人拿走了?!?p> 一醒來便覺得自己身邊少了什么東西,怪冷清的,現(xiàn)在才意識到是手機不在了。
林梓每次都是這樣,每次一有什么大事就把她的手機給藏起來,明明她什么都能承受,卻總是怕她崩潰。
拿上江錦的手機,十七輕聲地關上了門。
沒有李莫的聯(lián)系方式,她只能搜索MQ雜志的號碼,撥通后幾聲,對面便傳來了甜美的聲音。
“您好,這里是MQ雜志,請問有什么需要嗎?”
“您好,我想找一下李莫李記者?!?p> 如今,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聯(lián)系李莫了。
“請問您是?”
“我是她的朋友,姓顧?!?p> “好的,麻煩您稍等?!?p> 對面沒了聲響,片刻后,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便是熟悉的聲音。
“您好,我是MQ雜志記者李莫?!?p> “是我。”
在聽到李莫聲音的那一刻,十七便感覺又有了依靠。
這種感覺,在石頁走后,便再也沒有過了。
“我……想請你幫個忙,可以嗎?”
十分鐘后,在病房的走廊里,李莫熟悉的身影闖進她的視線。
“真的很抱歉,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你了?!?p> 身為娛記,張導的事情,李莫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只是沒想到,竟然這么嚴重。
“沒關系,你就放心走吧,我會照顧好張導的?!陛p輕拍了拍十七瘦弱的肩膀,她都不敢用力,怕下一秒,臉色蒼白的十七便會倒下,“不過,你身體真的沒事嗎?”
“我沒事,那這里,就辛苦你了?!?p> 十七苦笑著,強擠出來的笑容讓她的臉色更為憔悴。
剛走兩步,她便又連忙回頭,“李莫!”
猶豫間,她緩緩開口,“你說的話,我都記得,從前的事,我也想查明真相,但我不僅想追尋過去,還希望能好好把握現(xiàn)在?!?p> 原本就安靜的走廊在十七話畢后,更顯寂靜了。
“放心吧,我都明白的,合作不是讓你配合我,而是我們兩個人相互配合?!?p> 原本還想多說幾句的十七聽著她的話,眼神有些閃爍。
“謝謝?!?p> 心里五味雜陳,可是她還是得立刻趕往GJQ,有許多事情,等待她去查明。
時間剛剛好,林梓派人送來的手機正好到了,十七交代好事情便匆匆上車離開了。
自從當了明星后,她便再也沒有來過公司,大家也都只是聽過她的名號。
戴著墨鏡和帽子的她,一進門,便引得所有人關注,尤其因為她,還穿著病服。
見這樣一號人闖進公司,前臺自然事立馬跟上前打算詢問,但就在十七掏出電梯IC卡的那一瞬間,她立馬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恭恭敬敬地看著十七走進電梯。
一旁路過的孟傾棠帶著些疑惑走近,“小艾,這是什么人,怎么還能坐專屬電梯。”
“不認識?!蹦莻€稱為小艾的女生緩緩搖著頭,“能乘這臺電梯的,注定都不是什么簡單人?!?p> 說完,她便又匆匆忙忙地趕回了前臺,害怕稍不留神就又有外人進來。
她走后,便只剩下孟傾棠一人留在那兒,呆呆地望著電梯。
她總覺得,剛剛進去的那個人,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是在哪兒見過。
“學姐!學姐!”潘欣柔抱著一大堆資料,急急忙忙地跑到她面前,“學姐,這是你說的那些資料,我都幫你找好了?!?p> “行,那咱們回去吧!”
丟掉剛剛的疑惑,孟傾棠繼續(xù)低頭研究著手里的文件。
專屬電梯徐徐往上攀爬,叮——一聲,在頂樓停下。
頂樓的空間很大,但一般在外人眼里,只能看見三分之一的面積,因為剩下的,都是他們設計的搜索基地,這是一個隱秘的地方。
敲響江佛辦公室的門,還未等里頭的人同意,十七便直接闖了進去。
“你二爺爺都進急救室了,你還能在這兒坐的?。俊?p> 江佛悠哉悠哉地躺在椅子里,像是個局外人一樣隨意翻看著文件,一見到十七,便立馬直起了腰板,一副正經(jīng)的模樣看著她。
“這不是有十七姐您嘛,我還擔心什么?!币桓庇懞玫臉幼?,江佛像供佛一樣恭敬地給她倒茶,“再說了,去醫(yī)院那不是自投羅網(wǎng),到時候二爺爺還沒見就直接被抓回去了,還是不去了,不去了?!?p> 對于江佛的理由,十七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她把紙袋扔進他懷里,“江老爺爺給你的?!?p> 看了眼袋里的東西,江佛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但卻沒說些什么。
“其實……”原本是想幫江錦說幾句的,但十七抬頭看著他的面孔,又把話藏進了心里。
她和江佛太像,連自己聽了都沒用的話,又怎么能奢求對別人有用呢?
“基地有人嗎?”
“沒有啊。”收起紙袋,江佛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關于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種種,十七還是不一樣告訴身邊的人,畢竟,太荒謬了。
她搖著頭,“就一些小事,我進去一趟,別讓其他人靠近?!?p> 江佛很是聽話地點著頭,十七瞟見他桌上的合同,忽然想起了夢里那份合同。
“這兩年,公司和A大有什么合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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