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頁漸漸收攏的擁抱,讓十七慢慢地收回了思緒。
“十七,其實我們都很棒的。”
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似一股電流酥麻酥麻地往她心里鉆。
誰又能明白這兩年,石頁的集訓(xùn)都發(fā)生了什么呢?沒有人能理解。
她輕輕將手搭在他的腰間,臉緊貼著胸口,“是啊,我們都很棒?!?p> 在這世上,不能太貪心,哪怕是只有一個懂自己的人,也就夠了。
“哦!答應(yīng)他!”
“答應(yīng)他!”
……
外頭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十七側(cè)過腦袋望向?qū)γ妫@是一層,能清楚地看到不遠處有人表白。
大概是剛剛想得入了迷,所以才沒有注意,十七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那可是校草??!
“有什么好看的!”
才瞟了幾眼,石頁就一把將她的腦袋給拽了回來。
“不就是個校草嘛!若是我在,他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石頁一鼓作氣,直接將窗簾一把拉上,斷了十七想偷看的最后希望。
“你干什么!普天同慶的事,怎么就不能看了!”
“我石頁有女朋友了,這才是普天同慶的事情,就他,憑什么!”
石頁很是不服氣地嘟著嘴,死死拉著窗簾不讓她探出頭去。
“哼……你的確是普天同慶了?!?p> 微博當天差點就癱瘓了,他還嫌不夠?。?p> “那當然了!”說著,他將十七摟得更緊了,“十七,如果我們和他們一樣,都是普普通通的大學(xué)生,你還會不會和我在一起???”
“嘶——”沒有料到十七會動手,石頁一臉震驚地望著她,“你,你打我干什么!”
“你蠢啊!”雖然下了手,但十七還是心疼地摸了摸,“若是一個身份就能改變的選擇,那還有什么意義。我喜歡的,是石頁這個人,不是藝人石頁?!?p> 說完半天,石頁都沒有什么反應(yīng),眼底里倒是泛起了淚花。
“十七,你干嘛說那么感人的話嘛!”
突然開始流淚,十七有些猝不及防,“我……我怎么,你哭什么!”
“十七,我可以親你嗎?”
“啊?”
還沒等十七將這個問題放進腦子里消化,她已經(jīng)被對面的人鎖住頭部。
石頁微微低頭,碎發(fā)雜亂的垂在眼前,睫毛微微顫動輕輕地貼上了她的唇瓣。
斜陽下,一切都很安靜,仿佛只有他們兩個人。
十七壓抑著自己開始急速跳動的心跳,聽著對面清淺的呼吸聲,她緩緩閉上了眼睛,溫熱的氣息纏繞在她耳邊。
“咵噠!”
一聲清脆的開門聲,兩人沒有任何變動,僵在原地,而門口那人,也是楞楞地站在原地。
“那……那個……我,我手機忘帶了……”
路也的臉漸漸發(fā)紅,她尷尬地向前走了幾步去拿桌上的手機。
一聽到她的聲音,十七連忙嗖的一下,直接從石頁懷里躥了出去。
她抬起微紅的臉,耳畔又響起了熟悉的鐘聲。
對不住了,李莫,她的心情,真的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
十七不記得自己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到底是什么模樣的,反正就是心跳極速,渾身滾燙,蘇時影見她醒來時,還以為她發(fā)生了什么呢!
一杯涼水下去,總算是清醒了許多,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怎么總有一種做了春夢的感覺。
“沒事吧?”
“沒事,你怎么在這兒?”
她記得她穿越時,是在家里???被送來醫(yī)院但也不奇怪,可為什么是蘇時影?
蘇時影眼神閃躲著,將水杯放在一旁,“林梓有事,讓我來照顧你?!?p> 一看他的模樣便是騙人,十七帶著諷刺笑著,“蘇時影,你知不知道你一點兒都不適合撒謊?”
“我也不想啊,誰讓沒有一個人有空……”他背對著十七喃喃自語。
“行啦,別埋怨了,到底怎么了?”
對于最近老是跑醫(yī)院的十七,拔掉針管這種事情,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了。
“說話啊,不說我走啦!”
掰過他背對的身體,十七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這個蘇時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磨磨唧唧了。
“那你聽了別激動??!”
雖然不太相信十七,但是蘇時影還是緩緩張開嘴,說出了他本不想說的話。
“張導(dǎo)他……他心臟病突發(fā),在搶救?!?p> 原本還面帶笑容的十七,她不知道是怎么聽完這句話的,感覺腦子一陣嗡嗡聲。
“你,你說什么?”
她的聲音開始顫抖,眼睛逐漸變得無神,被蘇時影攙扶著,怎么走到搶救室門口的,她也不記得了,反正那一天,都是渾渾噩噩的。
直到醫(yī)生帶著手術(shù)成功的消息走出來,直到她雙腳顫抖著走進病房,她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老頭,你不是說身子好得很,比我都要活得久嗎?”
枯瘦的手掌,十七都不敢用力握住,害怕它脆得一用力就會碎。
老頭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點兒意識,但還是迷迷糊糊的,他的手指微微用力,輕輕回應(yīng)著十七的埋怨。
看著老頭搶擠出來的笑容,十七不知該說些什么。
她還什么都沒有做,石頁還沒有回來,她不能連老頭也失去。
“老頭,你給我聽好了!是你讓我去演戲的,戲還沒拍完呢,你不準丟下我,知不知道!”
“還有啊,你不是說要賴著我的嗎?說話算話,沒賴夠不準離開!”
“別傻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的手沒松開,你要是先松開,就死定了!”
任由十七在那里胡言胡語,老頭還是一臉微笑地望著她,只是眼角,多了一些淚光。
他顫抖地舉起手,輕輕拂過十七的碎發(fā),一臉慈祥。
別人都說顧十七冷血,一點兒都沒有人情味兒,只有他明白,全心全意地付出不容易,有時候會遍體鱗傷,倒不如把自己裹得牢牢的,不去在意別人。
可偏偏是這種人,到頭來,還是用情最深,連自己都沒有發(fā)覺,就已經(jīng)把自己的滿心熱忱給交出去了。
“十七?”
蘇時影從門外探出腦袋,輕輕地喊出她的名字。
擦干眼淚,十七安頓好老頭,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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