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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師的自我修養(yǎng)

第二十二章 較量

武師的自我修養(yǎng) 粉面先生 2648 2022-02-14 00:07:26

  施夫縣衙,昏暗的牢房內。

  “二娃哥,咱們這都被關進來快二十來天了,怎么就沒下文了?”張河趴在牢門上,透過門縫百無聊賴道。

  他們三人除了剛進來那次過堂審問,然后被關進大牢,再然后到現(xiàn)在已過了十八天了,中間也沒有再過堂審問。

  張河心里不覺煩躁起來,這要殺要剮給個準話,這樣拖著最是折磨人。

  “這大概是好消息吧,我想堂叔他們正在想辦法救我們吧,安心等待?!眲⑦h洲安慰著張河,也在安慰著自己。

  過去這么久了,一點消息沒有,堂叔那邊都沒有一人來探監(jiān)看望自己,想來不是他們不想來,而是縣衙不準。

  劉遠洲的心一天天沉下去,但是他還是抱著希望,只要一天不審訊自己,就說明堂叔在外面使勁。

  “二娃哥,家禮叔真的能救我們嗎?你不會是在騙我們吧?”劉闖來回踱著步子,若非劉遠洲保證劉家禮在想辦法營救,他早都崩潰了。

  “你覺得要不是有人在外面使力,咱們會不被拉出去拷打審問?”劉遠洲反問道,“恐怕早都問斬了吧,王家找不到那個武師魯不殺,必定吧怒火撒在咱們三人身上,你也知道王家都有錢?!?p>  劉闖頓時沉默。

  “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還有萬一被逼供,一定要要緊咬緊牙關挺住,不能胡亂招認罪名,知道嗎?”劉遠洲給二人打氣。

  張河用力點頭,劉闖咕噥幾句什么話,癱倒仰身躺在草堆里,看著黑乎乎的天花邊發(fā)呆。

  “隆~隆~卡隆!”

  突然,一個炸雷響起,有閃電的亮光透進來,昏暗的牢房內似乎有短暫的明亮。

  “又要下暴雨了嗎?”劉遠洲躺在茅草堆里,喃喃自語著。

  劉家禮闖進主事龍成浩的辦公房,收了傘,順手放在墻角,他的褲腳頭發(fā)都濕漉漉的,滴著水滴。

  “快過啦喝杯熱茶,你說你這么急干什么,不能等雨小些再過來?”龍成浩親自給下屬家好友倒了一杯熱茶,看著他憔悴的臉龐,心里嘆口氣。

  劉家禮端起茶,吸溜一口,苦笑道:“聽說你回來了,就急著趕過來,情況這么樣?”

  龍成浩面色有些凝重,“情況似乎不是很樂觀,今早去孫副哪里,聽他說呂副似乎也頗為關注這個案子,”頓了頓,似有些不確定,“按理說,有孫副打過招呼,施夫縣衙應該早都放人了,再不濟也該結案,現(xiàn)在還拖著應該就是呂副也遞了話。”

  “你哪里惹到呂副了,令他特意針對你?”龍成浩看著劉家禮,一臉疑惑。

  劉家禮面色一僵,他冥思苦想半晌,也沒想到自己哪里得罪了呂副。雖然孫副和呂副不對付,但是一般情況下他們也不會也不屑于對下面這些管事特意針對,況且,他劉家禮還不是武師。

  難道自己,或者自家侄兒真的在無意中得罪了呂副?劉家禮也有些不確定起來。

  龍成浩心里嘆口氣,現(xiàn)在事情似乎又復雜起來。

  延州院東邊,七八里遠處的一座無名小山頭上,茂密松林間,一座白墻粉壁,青瓦覆蓋的院落隱現(xiàn)。

  在院落北邊的一座三面透風的小廳里,太玄宗延州院院主鄒軒坐在石凳上,看著外面的細雨,一臉悠然。

  鄒軒對面的石凳上坐著兩個人。左邊一個面白無須,神情陰冷,眼睛似閉非彼,好似在傾聽著什么,右手修長潔白的手指,輕輕在石桌上有節(jié)律的敲打著。他就是左副院主呂鑫。

  右邊那個,紫黑色面皮,下巴和臉頰上髭須像一蓬荊棘,看著頗為扎手,濃重的眉毛下,一雙大眼圓睜,瞪著左手邊的呂鑫。他自是右院副孫杰明。

  “院主,這是咱延州院的恥辱,甚至是咱整個太玄宗的恥辱,什么時候朝廷敢胡亂來咱院里抓人,我請院令,允許我親自去衙門走一趟,去討要個說法?!睂O杰明打破廳里的沉寂,語氣頗為激昂。

  太玄宗有著門規(guī),但凡武師以上,不經(jīng)允許,不得擅自闖入朝廷的各級衙門。是以,孫杰明若要明目張膽的去縣衙,須得院主同意并備案,這叫請院令。

  “呵呵,朝廷自有其法度,我等武師最好不要輕易加以干涉?!眳析魏呛切Φ?。

  孫杰明扭頭盯住呂鑫,怒道:“哼,你別在這里跟老子說風涼話,要不是你,我的人早被放出來了?!?p>  “呵呵,露出馬腳了吧,不就是想把你的人撈出來嗎?扯什么大義,你這就是因公徇私,用咱門派大義去實現(xiàn)自己的私利!”呂鑫反唇相譏。

  “你!”孫杰明驀然起身,雙拳緊握,目光擇人而噬。

  “要打去外面,別壞了我的亭子?!痹褐靼l(fā)話了。

  在院主面前,二人自不敢動手,孫杰明氣呼呼的坐下,呂鑫繼續(xù)瞇起眼睛。

  “朝廷有朝廷的規(guī)矩法律,被抓去的那個小子是叫劉遠洲吧,尚不是咱們門人,他是否犯罪,就由衙門去判定,你們兩個,”院主收回遠處的目光,掃了面前二人一眼,“管好你們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要再把手伸出去了。”

  “可是院主,外人可不認為那小子不是咱們院的人,面子上不好看,再就是恐怕衙門徇私舞弊,草菅人命,來個屈打成招,豈不滑天下之大稽?”孫杰明還要辯解。

  “外人怎么看與我何干?”鄒軒不為所動。

  “那風堂怎么說,他們這是吃里扒外!”孫杰明怒道。

  “風堂的事,我自會跟總堂要個說法,”鄒軒有些不耐煩,揮揮手,“你們回去吧,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這件事,院里的態(tài)度是保持沉默?!鳖D了頓,“下面的人我不管,但是,你二位不要再有妄動,否則……”

  鄒軒目光如刀,呂孫二人渾身一凜,背上不覺一陣冷汗。

  院主的功力越發(fā)深不可測了,二人心里暗道。站起身,呂鑫孫杰明朝鄒院主拱手行禮,肅然道:“謹遵院主法令?!?p>  鄒軒揮揮手,示意二人離開,然后繼續(xù)欣賞外面風景。

  呂孫二人起身出了小廳,渾身一陣輕松。他倆作為化勁武師,也算一方高手,但是在上階練氣境宗師面前,弱的如同孩童面對壯漢。

  冷哼一聲,孫杰明沖入細雨中,片刻間不見蹤影。

  呂鑫嘴角裂開,露出一絲笑容,他撐開潔白的油紙傘,踏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信步閑庭,不一會也隱沒在山林之間了。

  施夫縣衙后堂,書房。

  縣老爺郭仁廉躺在榻上,眼睛閉,手里擎著一桿煙槍,嘴里吞云吐霧,房間內煙霧繚繞。

  師爺王炳仁推開門走了進來,“老爺,有重要情報。”似乎被煙嗆著了,師爺咳嗽兩聲。

  接著快速道:“剛才接到李主簿傳話,說延州院的那二位不再插手王有財?shù)陌缸恿??!?p>  郭仁廉騰地坐起身來,盯著師爺?shù)溃骸按藭r當真?”

  “應該不假,我想給他李主簿十個膽子也不敢在這上面胡亂說話,否則那二位的怒火他承受不住。”師爺?shù)馈?p>  郭仁廉臉色陰晴不定。

  他也是被這案子搞得有些怕了,本以為是一樁普通命案,稍微操作一下,趁機撈一筆。哪想這是一個深水潭,延州院左右副院主先后遞來話,一個叫放人,一個暗示殺人。他深陷其中,左右為難,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可把他愁壞了。

  好在現(xiàn)在終于有著轉機。

  沉吟半晌,郭仁廉對師爺?shù)溃骸班?,再等等,這個案子我們得在琢磨琢磨?!?p>  他是知道李主簿榜上延州院某位人物的大腿的,也知道他遞給師爺?shù)南⒉粫羌?,但是那有如何?順了一方的心,還是會得罪另一方,他還得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想到這里,似乎又繞回原來的死循環(huán)?郭仁廉氣不打一處來,看著自家?guī)煚斉d奮的嘴臉,舉起煙槍狠狠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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