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世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窗外的柔和日光照射了進(jìn)來,街道之上車鳴與人聲嘈雜不斷。
周身的床鋪柔軟的像是棉花,仿佛要陷入其中的舒適讓得張凡世身上的疲憊感都有些消退。
張凡世雙眼微睜,盯著頭頂?shù)奶旎ò迳锨吨臒舳⒘撕镁谩?p> 然后,猛的從床上驚坐而起。
“嘶~”
右手之上傳來難以抑制的疼痛,張凡世低頭看去,只見自己的右手之上纏滿了繃帶。
里面?zhèn)鞒龅奶弁锤凶尩脧埛彩阑叵肫鹆俗蛲戆l(fā)生的事。
那不知從何而來的黑衣人用自己的藏鋒一遍又一遍的刺穿自己的右手,那光是回想起來就令張凡世不寒而栗的疼痛感讓得張凡世心有余悸。
“我……沒死?”
張凡世有些驚奇,昨晚上那黑衣人將自己的生命都要盡數(shù)吸走的感受還十分清晰,可在那必死的情況下,自己竟然還能活下來?
張凡世記起昨晚上昏迷過去之前,似乎是模模糊糊的聽見了宋云的呼喊。
難道是宋云救了自己?
可是,這也不應(yīng)該啊,依照宋云的實(shí)力,不可能有能力從那黑衣人手中救下自己啊!分明他在知曉九層怪異之時也是那般束手無策。
他的實(shí)力應(yīng)該還要在沈秋晨和宋悅之下啊。
張凡世心中有所估量,但突然又是心中一緊。
沈秋晨呢!?
張凡世從床上跳了下來,雙腿的疲軟讓他差點(diǎn)跌倒在地上,但他依舊強(qiáng)撐著身子向著房門外跑去。
嘭!
張凡世猛的打開房門,向著沈秋晨的房間跑去。
可在剛走出兩步之后,張凡世又是慢慢停住了腳步。
“呼……”
張凡世長舒一口氣,看著坐在沙發(fā)之上一邊抱著一碗小面扒拉著,一邊看著電視上的肥皂劇的沈秋晨,張凡世忽的就安心了。
沈秋晨剛往小嘴扒進(jìn)去一口面條,就瞪大著雙眼看著張凡世,水靈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張凡世,雙眼之中意味不明。
張凡世被沈秋晨這莫名其妙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張凡世別過頭去,支支吾吾的開口問道。
“干……干嗎這么看著我……”
沈秋晨“呲溜”一聲將掛在嘴邊的面條吸入口中,一邊嚼著,一邊看著張凡世口齒不清的說道
“你不會冷嗎?”
張凡世有些不明白,兩眼之中盡是茫然。
沈秋晨又是扒拉一口面條
“我說你就穿一條內(nèi)褲你不會冷嗎?”
張凡世聞言,倏地向身上看去,上半身一覽無遺,下半身只有那么一條短褲給自己遮羞。
張凡世的臉霎時間就紅了,趕忙跑回自己的房間,嘭的一聲又把門給關(guān)上了。
沈秋晨看著張凡世這嬌羞模樣卻是毫無所謂,回過頭去,又是吃面看電視。
有什么害羞的!昨天晚上還是我?guī)湍忝摰囊路希?p> ……
“咳……”
衣著整齊的張凡世端坐在沈秋晨身旁的沙發(fā)上,有些尷尬的干咳一聲,而后才是開口問道
“你……你知道昨晚上發(fā)生了什么嗎?”
沈秋晨撇撇嘴,瞪著大眼看向張凡世,開口澄清
“我是幫你脫了衣服,但我可沒有非禮你嗷!”
“額……我問的不是這個……”
張凡世有些無語,相處了這么久,他還是很難跟上沈秋晨的腦回路。
不過,自己的衣服竟然是被沈秋晨脫了的……
“咳……”
張凡世又是干咳一聲,摸了摸有些發(fā)燙的耳垂,再度問道。
“我是問我昨晚是怎么活下來的,你知道嗎?”
沈秋晨聞言冷笑一聲,口中陰陽怪氣的回道
“你怎么活下來?你那么厲害你不知道?那個尸傀根本就擋不住大英雄你的一劍?。∧悴皇请S手一揮就把那尸傀給殺了嗎?”
“哦!對了!聽宋云說后面還來了個更厲害的非人!不也是被你打的屁滾尿流?你這神擋殺神的大英雄這么厲害活下來不是很簡單嗎?”
“……”
張凡世聽著沈秋晨口若懸河的陰陽怪氣,有些無語,他看的出來沈秋晨心中還是有些怒氣的。
多半是因為自己昨天晚上一意孤行的把那個尸傀引開了……
張凡世咽了口唾沫,沈秋晨沒有看他,反而是在專心的盯著電視。
肥皂劇里面的男女主角似乎也在冷戰(zhàn),男主角一個勁的想抓住女主角,口中喊著“你聽我解釋”,可女主角卻偏要甩開男主,口中只會回一句“我不聽!我不聽!”
額……怎么那么多電視劇就只有這兩句臺詞……
張凡世收回了視線,挑了挑眉,小心翼翼的向著沈秋晨瞥去。
沈秋晨安安靜靜的看著電視,可往日里總期盼著沈秋晨能安靜些的張凡世這會卻又希望沈秋晨能夠再跳脫些。
有些人啊,靜下來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時候,張凡世總算深有體會。
這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女孩,生起氣來散發(fā)的氣場竟讓張凡世有些不敢出聲。
張凡世打著哈哈,半開玩笑的回道
“我哪有你說的那么厲害……”
沈秋晨又是一聲冷哼
“你怎么沒那么厲害啊,一個人就敢讓那尸傀追著你跑,碰見個那么厲害的非人也絲毫不懼,小女子簡直就是要被你那大無畏的精神感動哭了呢!”
張凡世撓了撓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其實(shí)怕死了,本來想著幫你們引開尸傀就可以了,誰想到后面還有個更大的BOSS啊?!?p> 張凡世看沈秋晨依舊滿臉的怒氣,抬起右手,上面纏著的一圈又一圈的繃帶讓張凡世這只手看上去有點(diǎn)像是長棍面包。
“我這昨天晚上都差點(diǎn)死了的人咋可能不怕啊……”
張凡世說著,本想著來一招苦肉計,讓得沈秋晨心中好歹生起些同情心,起碼別再生自己的氣了。
不都說外表再大大咧咧的女孩內(nèi)心一般都是很柔軟的嗎?
可張凡世錯了,沈秋晨這樣的女孩向來不可以用“一般”這個詞來形容。
原本想扮慘博得沈秋晨一絲同情,可沒想到沈秋晨看到張凡世的模樣更是火山噴發(fā),直接撲了過來將張凡世按倒在沙發(fā)之上。
沈秋晨居高臨下的看著張凡世,口中終于發(fā)出憤怒的責(zé)罵
“你還知道你昨天晚上差點(diǎn)死了?你憑什么一個人把那尸傀引開?你有什么本事?連個一層小鬼都打不過的廢物你逞什么英雄?”
沈秋晨口中責(zé)怪不斷,她的面頰因為一聲聲的吼叫變得通紅,最后沉沉的喘著粗氣,怒氣顯然根本沒有平息。
張凡世看著怒瞪著他的沈秋晨,他心中明白沈秋晨不過是擔(dān)心他罷了。
于是張凡世任由沈秋晨將他按在沙發(fā)上,依著沈秋晨發(fā)泄心中的情緒,待得她終于安靜下來之后,張凡世才緩緩開口。
不是為了解釋什么,也不是為了減輕沈秋晨的氣惱,張凡世只是輕聲說出了當(dāng)時心中的想法。
“如果我不去的話,你就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