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xiàn)在關(guān)心的是另一件事,既然對玉瓶用刑的是惠妃,那么,她問:“找人把我推進湖里,也是惠妃安排的?”
蘭與時答:“尚不清楚。”語氣明顯冷下來。
“陛下,”青珞停下腳步,正色道,“懇請您為玉瓶做主,勿讓好人蒙了冤?!?p> 她的懇切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因為這是她唯一能為玉瓶做的事,而熠王是唯一可以幫助玉瓶保住清白的人。
多么諷刺?東祿國后宮的糊涂賬,要由別國的君王才能算清楚。
他目光沉靜:“放心,她必然不會蒙冤?!闭Z氣依舊溫和,卻極有分量。
只要是熠王說出口的話,都是可以信任的,青珞點點頭,卻依然很猶豫的樣子。
蘭與時淡淡一笑:“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她不知道這樣合不合適,還是慎重地問出口:“陛下,明日我是否還能來看望她?”
“當然,你任何時候都可以來,無需經(jīng)得任何人同意?!?p> 這下,鎖在她眉間許久的憂色終于才散了。
蘭與時一直送她到梧桐軒門口,青珞再次謝過他,進去了。
“對了,九公主?!彼凶∷?p> 她又回過身,詢問地抬起頭。
“你的玉墜,還給你?!彼种腹粗桓t繩,一枚小小的并蒂蓮玉墜吊下來,在陽光下玲瓏剔透,“那天從你身上落下的,我便先幫你收著了,紅繩斷了,已經(jīng)換了一根新的?!?p> 青珞臉上霎時泛起緋色:“多謝陛下?!?p> 接過玉墜握在手心里,竟還是溫熱的,是他身上的溫度。
她掩下眸,心里有些欣慰。
醒來后發(fā)現(xiàn)脖子上戴的玉墜不見了,以為是落到湖里了,還惋惜了許久。
這枚玉墜自看到它第一眼就心生喜歡,索性穿了根繩子戴起來,戴了一些時日,只覺得它已成為自己的一部分,有渾然天成之感。民間有俗話說,“玉性通人性”,或許有那么點道理吧。
而如今玉墜失而復得,真像是冥冥中自己找回來的一般。
蘭與時又道:“還有一事?!?p> “您說?!彼o靜站著,等他說話。
“今天祿王一定又會派人來東苑求見,你若是愿意,不妨去走一趟,我會派玉寶老頭隨你一起,有他在,無需擔心那些人為難你。你可以順便向他們透露一個消息,就說那天救你的宮女已經(jīng)醒過來了?!?p> 青珞心領(lǐng)神會:“好?!?p> 進屋后,白芷不免奇怪:“公主,您何時有這樣的墜子,怎么從沒見過?”突然恍然大悟,“上次熠王陛下當著所有人面,說送了您一枚玉墜,可就是這個?”
青珞想都沒想立即打?。骸皠e胡說,熠王不曾送我任何東西?!辈恢菤獾倪€是怎么,臉又微微紅起來。
白芷還是不解,努力地回想:“那這枚墜子……”
“娘親留給我的?!鼻噻箅S便搪塞過去,不再跟她繼續(xù)說這個,臉卻更紅了。
不到午時,果然有侍衛(wèi)來報,說祿王那邊又派了轎子過來,請青珞去南苑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