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癮十
怎么會是景致呢?
他們才重新遇見多久?
難不成是以前就喜歡了嗎?
可以前…景致才多大?
沈星河滿腦袋問號,但他這副失了魂的樣子在商觴看來,卻又是不同意思了。
商觴狹長的眸子彎了彎,笑意不達眼底,在他耳邊輕聲道。
“不錯,正是景致?!?p> “哥,你怎么會喜歡那個黃毛丫頭呢?她才多大啊,哦,現(xiàn)在算來已經二十二了?我的老天,我的記憶還停留在她十二三呢,你說她有什么好的?怎么會喜歡她呢?”
商觴卻轉了話頭“嗯,我們倆有點兒互相喜歡,但是現(xiàn)在有個小子對她虎視眈眈,我正在想辦法?!?p> “什么?”沈星河一下子就不愿意了。
他氣憤起來“雖然我不太清楚哥你是咋回事兒,但是景致那邊我會幫你看住的,如果方圓十里敢有個雄性出現(xiàn)示好,我都幫你趕跑?!?p> 商觴輕輕笑了兩聲,像是在贊許他,然后突然停住,有點兒猶豫地道“星河,你自己不算嗎?”
“哦,這倒也是,那還是讓顧清夢找人去辦吧?!?p> 商觴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聲音卻截然不同地帶著疑惑。
“嗯,不過到時,由你同清夢說這要求吧,你說,什么算示好,什么又算是正常交往呢,總不能限制小姑娘的生活交友吧?!?p> 沈星河果然開始細想“我想想啊,不許上去動手動腳吧,尋常交友壓根用不著,頂多握個手,是吧?”
商觴應和著點頭。
“還有啊,語言上不能過于親密,什么寶寶啊,親愛的,這種明顯的肯定不行,但是還有那種可隱晦的,哥,你知道嗎?”
商觴就耐心求知地看著他。
“就是那種,像是調侃她,批評她,但是加個‘小’字就完全不一樣了,什么小傻瓜,小女孩,小笨蛋,小瘋子…”
商觴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舉一反三地說“小祖宗?”
“對,就是這種的。”沈星河說完,有點兒愣,這什么小瘋子,小祖宗的,怎么這么熟悉?
“然后呢?”
沈星河聽到他哥問,又少見他哥在他面前這么一求知若渴的樣子,忙又開始科普。
“還比如,聊天軟件里經常聊天的人,你知道嗎?當代人總是把短暫而頻繁的聊天當作心動,單身久了,總是會把情感宣泄的那個人當做依賴的人,實際上誰都可以,但是那段聊天的時間,肯定會讓人誤會心動?!?p> “原來如此,還有嗎?”
商觴拋下話頭,沈星河就接著繼續(xù)說。
“一起辦公的人?對,哥,如果兩個人有了別人所沒有的單獨的一段經歷的話,就會對彼此有著特殊的情感,有了特殊的感覺就麻煩了,一起工作的可能性大一點,倒不是說肯定,就是這么個意思…”
沈星河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了商觴和顧清夢,于是不知為何,他又加了一句“當然,如果每天都一樣工作的話,反而倒是不太可能,那種特殊的經歷最好是只有兩個人在一起…”
“星河你在這方面倒是真的有一手,那還有嗎?”
沈星河受了夸,絞盡腦汁繼續(xù)想。
“有困難第一個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那種對困難的恐懼和對希望的喜悅就會通通轉到一個人的身上?!?p> “不安好心帶她去約會的?那種…就像景致要是怕黑,故意帶她去密室,怕鬼,就帶她去鬼屋,怕高,帶她去坐過山車?反正就是這么個意思,處心積慮,老謀深算的那種…”
沈星河想了會兒,發(fā)現(xiàn)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于是只能說“哥,聽說她還是母胎單身吧,不是你喜歡她,就覺得身邊的人都喜歡她的,要是那么多人喜歡她,怎么可能現(xiàn)在還是單身呢?”
商觴聽了這話,倒是搖了搖頭“一是他們不識珠玉,二呢,則是人為干擾…”
人為干擾?
沈星河默念了兩遍,突然瞪大了眼睛。
“這么說,那哥你很久以前就喜歡她了嗎?”
商觴抿抿唇,并未作答。
沈星河當他默認“不是,那你費這么大功夫做什么?當年她走的時候,你只需要花一點點小心思,就可以留下她啊,這你肯定也知道啊,那為什么不留下她?”
商觴突然笑了,笑得和剛剛都不太一樣,像是假笑里多了點兒真誠,還有點靦腆。
“星河,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但唯獨對她,我想做一回君子?!?p> “這什么意思?你留下她也可以做好人???”沈星河百般不得其解,但是可惜,商觴并沒有再說什么了。
“等等,哥,你剛剛說人為干擾?那這以前你會人為干擾并且做的挺好的,現(xiàn)在又讓我出主意干什么?”
商觴又是那副滴水不漏的笑“自然是聽取一下旁人的意見,及時豐富和更新而已。”
說完,他看了眼表,便起身準備走了。
“星河,別忘了,將你剛剛說的那些和清夢交代清楚,最好多交代幾遍,要說清,你也記得清楚才好。”
沈星河就看著商觴走的背影,想著他說的話。
奇怪,奇怪。
邏輯不太通啊。
不過不管什么,他還是打了電話給顧清夢,先交代了這些東西。
說著,突然靈光一閃,他算是明白了。
什么算正常什么算有心思讓他說?讓他說?那以前做的‘人為干擾’效果如此之好還用他說什么?
為了更新和豐富的話,多交代幾遍是為何?他也要記得清楚又是為何?
再聯(lián)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什么親昵的昵稱‘小瘋子’‘小祖宗’,什么動手動腳,什么聊天,再想想自己和景致平時交往往來時做的事兒…
他突然停了話。
那邊顧清夢還疑惑地開口問“還有嗎?怎么突然不說了?”
“不用了?!?p> 沈星河舌尖舔過牙齒,咽了口唾沫。
緩緩才道“是我愚笨,這么久才明白哥的意思,你說,這是不是單純只是警告我呢?讓我注意行為,保持距離呢?”
停了兩秒后,顧清夢還是那副平靜的語調“您還是說完吧,這畢竟只是您的揣測不是嗎?您多想想,按著您的多想去行為做事,我也要聽了您和小先生的交代去做事情的,還是說完為好。”
沈星河頓時覺得牙酸得很,這女人遲早有一天要把他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