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八

　　“你最喜歡哪一天？”

　　“你最喜歡的菜？”

　　“最喜歡的書名是？”

　　“喜歡哪個(gè)國家？”

　　“最喜歡哪個(gè)季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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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系列問題問下來，兩人幾乎可以說是從風(fēng)花雪月談到了人生哲學(xué)。

　　沒有再問什么試探性的問題，兩人好似約好了一般都保持了距離，問了些瑣事。

　　只是，商觴皺著眉。

　　看著景致就算回答了問題，也拿著酒瓶子不時(shí)就喝上一口的樣子，旁邊已經(jīng)七零八落的擺了不少空瓶了。

　　等景致又仰著脖子，準(zhǔn)備來一口酒時(shí)，他就往前傾了傾身子，一把握住了瓶身。

　　景致有些茫然地看著他，眼里清明了不少。

　　“先別喝了，我去給你倒杯水。”

　　“哦。”

　　景致乖順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手里的酒瓶子甚至都遞給他。

　　商觴見她瞪著圓溜溜的眼眸，眉梢眼角都透著粉，抿著水潤潤的唇，抬著頭看著他。

　　他站起身，景致也直起身子，他向廚房走了一步，她的目光也立刻就跟著他移了過去。

　　商觴的腳就走不動(dòng)了，他看著她纖細(xì)繃緊的脖頸，只映著他一個(gè)人身影的黑色眼仁，乖順茫然沖他笑時(shí)露出的白齒。

　　舌尖抵了抵上鄂，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語氣溫柔“你乖乖的?！?p>　　等商觴去廚房接好水，又兀自冷靜了一番，再出來后，就發(fā)現(xiàn)景致手墊在臉下，埋頭于案幾上。

　　他走過去，將水杯擱在案幾上，坐在了她的對面。

　　“睡著了嗎？這是？”

　　他喃喃著，向她伸出手。

　　結(jié)果趴著的景致突然就起來了，還沖著商觴一臉傻笑。

　　“被嚇到了吧，我們開始第二個(gè)游戲吧?！?p>　　商觴著實(shí)被嚇了一跳，還分不清她到底是清醒還是已經(jīng)醉了？

　　“你先喝口水?！?p>　　他將杯子向著景致的方向推了推。

　　誰知景致向后找了找沙發(fā)上的書包，從里面摸出來一把硬幣，還迅速地往玻璃杯里丟進(jìn)了一個(gè)。

　　然后又把杯子和硬幣往商觴的方向推了推。

　　“輪到你了?！?p>　　“這什么？”

　　商觴捏了捏眉心，她果然是醉了吧。

　　“這游戲叫…叫什么來著，就是每人一次扔一枚硬幣，誰的硬幣扔下，水溢出來就是輸了，輸了的一方要聽贏的一方指揮做一件事?！?p>　　她又伸手推了推硬幣，示意他開始。

　　現(xiàn)在商觴也說不準(zhǔn)她是清醒還是醉了？

　　只好按著她的要求拿了一枚硬幣投了進(jìn)去，然后景致隨即接上。

　　兩人就這樣交替地投著。

　　好在商觴接水的時(shí)候，本來就接的不少，在已經(jīng)不知道第幾回合的投硬幣下，水總算是溢了出來。

　　景致歡欣地鼓掌“商觴，你輸了，我贏了?！?p>　　商觴也歡欣地松了口氣，總算是結(jié)束了。

　　“我該罰你什么呢？”

　　說著就要往桌子上趴，小臉跟千斤重一樣，像是抬不起來。

　　結(jié)果到最后要碰上的時(shí)候，就栽進(jìn)了商觴的手掌心里。

　　“不悶嗎？”

　　她竟是正面栽進(jìn)去的，倒也不怕把鼻子壓塌了。

　　也不知她是閉上了眼還是睜著眼，眼睫毛倒是不安生地一直在顫，掃得他的手心也癢癢的。

　　商觴一手托著她的臉，另一只手拽了紙巾去鋪在剛剛溢出水的桌面，等擦干了后，將濕紙團(tuán)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

　　“景致，你是不是醉了？你若是醉了，便回房去睡吧？”

　　“我沒醉。”她的聲音從他手掌心里傳來，悶悶的。

　　“好，你沒醉，也晚了，去睡吧？”商觴忍耐著，讓自己不要去看她，她的唇在說話時(shí)，上下一動(dòng)，都擦過他的手指指腹，呼氣吸氣都噴吐在指間。

　　“商觴，怎么回事兒？”她拽著他的大手，側(cè)臉在他的手上上下移動(dòng)，像是在尋找一個(gè)更合適的位置。

　　“怎么了？”他的聲音啞了半分。

　　“怎么手不涼了？怎么變熱了？”

　　她像只尋食的小貓，鼻子嗅著，用胡須來判斷方向，只是她沒有胡須，于是用自己光滑細(xì)嫩的臉頰在他的手上來回摩挲，探尋那個(gè)‘涼涼’的凈土。

　　商觴的喉結(jié)滑動(dòng)了下，說出口的話，聲音已然全啞。

　　“你醉了?！?p>　　“我真沒醉，是不是非要我給你走直線？你等著?！?p>　　景致就抬起頭，迷蒙著眼，看著商觴。

　　“不對，我不走，你走。商觴，你輸了，你走直線去，不行不行，太便宜你了，你過來背我，然后?！?p>　　景致睜大了眼睛，仔細(xì)判斷了一會(huì)兒，指著一個(gè)方向“你背著我從這兒直線走到那兒，然后再直線走回來?！?p>　　商觴看著她指的方向，廚房。

　　從這兒直線走到那兒，要踢開這個(gè)沙發(fā)，從餐廳正桌下鉆過，敲爛了玻璃墻，挪開櫥柜，進(jìn)去廚房。

　　她是真醉了，這下他不再懷疑了。

　　心里有些想笑，這小姑娘酒量可不怎么樣，買的都是些低酒精的飲品，口感也像果汁飲料，這都能醉。

　　“快點(diǎn)兒了，商觴?！?p>　　“好好好?！?p>　　他站起來，走到景致那邊，她就特自然地‘蹭蹭蹭’地就爬上了他的背，兩只胳膊緊緊地?fù)е牟弊?，每次都是這樣，像是不放心他怕他會(huì)把她摔了一樣。

　　商觴站直身子，一手托著她，一手?jǐn)?shù)了數(shù)她那邊放的七倒八歪的酒瓶子。

　　“七個(gè)，景致，以后出去連七瓶都不能夠，絕對不能超，聽見沒有？”

　　“什么呀，為什么不走直線？還要折返的！”

　　商觴嘆了口氣，向上托了托她。

　　“明天再說你。”

　　他就象征意思意思地背著景致在客廳轉(zhuǎn)悠了兩圈，然后半晌沒聽見背上人的動(dòng)靜，就背著她上了樓，回了她的房間。

　　“景致？睡了？”

　　“沒有，沒有睡覺?！?p>　　纏著他的胳膊又緊了一分。

　　“好好好，沒睡沒睡。”

　　商觴還輕易不敢把她往床上放，只好又背著她在她屋子里走了走。

　　“商觴，誰要你做…誰要你…”她開始嗚嗚咽咽的，話也說的不清。

　　“怎么了？景致？”

　　“我冷?！?p>　　商觴感覺著背后人明顯跟個(gè)小火爐一樣的體溫，燙的不行，怎么又說冷。

　　不過過了一會(huì)兒，她顯然就消停了，乖乖地一聲也不吭，胳膊也垂了下來。

　　商觴就小心地把她放到床上，掖好被子，又看著她臉上的淚痕，去衛(wèi)生間取了毛巾，濕了熱水，給她擦臉又擦了擦胳膊。

　　等都做完后，他站在她的床邊，伸手想擰擰她的臉頰，氣她這般折騰，碰到的時(shí)候卻也只是摩挲了一下。

　　他想，星河有句話倒是沒錯(cuò)，她真是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