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這是我從古師叔那“借”來的靈藥?!?p> 竹喧將包裹遞給陳淪,表情很是不自然。
陳淪打開包裹,確定“古師叔”沒有在靈藥上動過手腳,這才開心的問道:
“師姐辛苦了,古師叔可在葉山?”
“唉,師弟都說了,要在師叔不在的時候去借……他自然是不在的?!?p> 竹喧羞紅著臉,簡直無地自容。
陳淪咳嗽兩聲,道:“師姐不必介懷,只是幾株靈藥而已,師叔他老人家不會放在心上,況且……”
“況且?”竹喧眉頭一皺,不知師弟又會屙出什么“好點子”來。
“呵呵,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标悳S打了個哈哈,沒有將“細(xì)水長流”的道理說破。
竹喧心思通透,突然想起自己是師姐,便嚴(yán)肅的教育道:
“師弟,做人要堂堂正正,以德服人,這種事情我們以后還是不要再做了!”
“師姐所言極是!古師叔有把柄在我手里,就更應(yīng)該以“得”服之!”
“善!師弟能明白其中道理,我這個做師姐的就放心了!”
竹喧長長地松了口氣,轉(zhuǎn)言道:
“我聽門內(nèi)人說師弟去了柳懷那?”
陳淪不動聲色的點頭道:“我去給柳師兄送藥了?!?p> “柳師兄?”竹喧眉頭再皺,不明白陳淪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嘿嘿,這件事情師姐就不要管了,你我只管坐山觀虎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陳淪撣了撣衣袖,看起來心情大好。
竹喧灑然一笑,她擔(dān)心的只不過是陳淪,而每當(dāng)對方說到“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時候,便是穩(wěn)的。
“對了,師姐,我聽說東山界千年前發(fā)生了一場災(zāi)難,幾乎東山界所有的門派都受到了波及,如此大事,為何門內(nèi)的典籍中沒有絲毫記載?”
陳淪突然想到從月章那打聽到的消息。
竹喧疑惑道:“千年前?大戰(zhàn)?我怎么沒有聽說過?”
“果然!”
陳淪暗道一聲,如果連竹喧都不知,那其他弟子就更不會知道了。
想到此處,陳淪隨口說道:“只是道聽途說而已?!?p> “道聽途說?師弟是在哪聽說的?聽誰說的?”
竹喧不依不饒,主要還是擔(dān)心陳淪的安慰。
雖然他已經(jīng)親自“確定”了那些消失的弟子確實已經(jīng)告老還鄉(xiāng)了,但冥冥之中又總覺得此事沒有那么簡單。
“呵呵,我是在回來的路上聽說了,門內(nèi)弟子眾多,我也不認(rèn)識那幾人?!?p> 陳淪當(dāng)然不會坦白自己去了月桂樓,還奪了魁,否則以竹喧的性格,非憋出心魔不可。
“嗯……”竹喧沉吟片刻。
陳淪趁機(jī)轉(zhuǎn)移話題,道:“我估摸著古師叔應(yīng)該回來了,我這就去一趟葉山,給師叔賠禮道歉去!”
“我跟你一塊去吧!”竹喧溫柔地笑了笑。
陳淪急忙擺手,義正言辭道:“不可!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讓你去借藥的人是我,怎么能連累師姐呢?!”
“師姐無需多言!你若堅持與我同去,就從師弟的尸體上踏過去吧!”陳淪眼睛一閉。
竹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和師弟在一塊,總是開心的。
“好了好了,你自己去便是,剛好月華師叔有事找我,我就不陪你啦!”也只有在陳淪面前,竹喧才會偶爾露出俏皮的一面。
見竹喧離開,陳淪摸了摸下吧,目光看向窗外,正對著的正是葉山。
停車坐愛楓林晚,雙葉紅于二月花。
此詩用來描述葉山最貼切不過。
此山只有楓樹,此時正是秋高氣爽,楓葉飄飄,火紅似火。
按理來說,此奇景應(yīng)該吸引不少人來此開辟洞府,但不知為何,此山相比牧塵宗其它山頭,靈氣濃度至少少了一半,故而無人居住。
長期以往,此山便成了一座無人問津的荒山,山上的楓葉也落得無法踏腳,甚至半山腰以下的楓樹都埋在了樹葉里。
陳淪腳踏黃石臺階,現(xiàn)在的葉山與他記憶中的葉山大相徑庭,不僅臺階上只有一層新落的一層薄薄地楓葉,就連整座山頭也被打掃的干凈。
“想不到“古師叔”還有閑情逸致打掃山頭……”
陳淪笑了笑,繼續(xù)向上,視野中突然出現(xiàn)一人,頓時愕然道:
“鐘師妹,你怎么在這?”
陳淪感覺自己說了一句廢話,對方明明在賣力揮舞著掃把,動作輕盈可愛,剛落下的大片楓葉,片刻就被清理了干凈。
“??!師兄,你也在這!”
鐘絲驚喜的喊了一聲,一路小跑來到陳淪面前,慌亂的差點撞到陳淪的身上。
“這整座山都是你打掃的?”陳淪神情古怪的看著對方。
鐘絲急忙搖頭道:
“不是的,我來的時候,這座山就已經(jīng)被打掃過了,我只是看到階梯上還有些落葉,就開始打掃了。”
陳淪恍然,他早上才見的對方,要是對方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就把整座山給打掃干凈,那也算是一門手藝了。
此山原本堆積的落葉定是“古師叔”以神通清除的。
鐘絲看了眼來路,之前打掃過的地方又鋪滿了落葉。
“師兄,為何我怎么打掃,都掃不干凈?”
鐘絲心不在焉的喃喃自語。
陳淪愕然道:“難道你沒看到?這山上的楓葉無時無刻不在飄落,你怎么可能打掃的干凈?”
鐘絲疑惑道:“但是每棵樹上的葉子都是有數(shù)量的,總有落盡的時候吧?”
“額?!标悳S一時無語,看了看周圍滿樹的楓葉,分析道:“等這些葉子落完,得需要幾個月的時間,那時已經(jīng)入冬了?!?p> “那我便一直掃到入冬!”鐘絲仿佛松了口氣。
陳淪驚奇道:“你為何不等到入冬再打掃?”
“因為……因為我……我喜歡掃地……”
鐘絲紅著臉,小聲地說。
陳淪恍然大悟,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師妹若有功夫,可否把獨山也打掃一遍?”
“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但當(dāng)別人問起時,你必須說是竹喧師姐請你打掃的!”
“嗯!”
葉山之巔。
“古師叔”冷冷地盯著陳淪:“你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此話怎講?”陳淪身正不怕影子斜,一生正氣地問。
“古師叔”道:“鐘絲已經(jīng)如此可憐了,你還欺負(fù)她!”
“呵呵,你以為她掃的是什么?”陳淪反問。
“哼,你說呢?”
“她掃的是自己的內(nèi)心,是她心里的恐懼,不安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