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怎么還沒出來?”
“月章仙子不會真的看上他了吧?”
看熱鬧的人遲遲不肯離去,又因為長雀仍然在場,只能在心底默默嘀咕。
“長兄,你新交的這位小兄弟膽子確實挺大。”秦濤摸了摸琴弦,眼角看向人群中的美婦。
美婦臉色難看至極,若不是眾目睽睽之下,她早就已經(jīng)沖進去把陳淪挫骨揚灰了。
長雀似乎沒明白對方的意思,大笑道:“那是,我看中的人,怎么可能是窩囊廢?”
秦濤見對方揣著明白裝糊涂,索性直言道:“長兄,那人只是個煉氣修士,卻敢和金丹修士作對,如今又敢染指月章仙子,皆因有長兄你這個后臺??!”
長雀皺了皺眉頭,面色不快的反問道:“秦濤,你是聽海宗的天才弟子,修為后臺都不比那柳懷差,那你可敢和柳懷作對?”
“這……”秦濤面色尷尬道:
“我知道長兄和柳懷有矛盾,但我們畢竟都是四大宗門的人,而以那個林檎的資質,畢生都不可能筑基,說句難聽的,此子和我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p> 秦濤說到此處頓了頓,繼續(xù)苦口婆心的勸道:“那人膽大卻心細,長兄又是豪爽的直性子,我怕長兄被他利用?!?p> 長雀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道:“秦兄,我不明白,你明知我和柳懷之間的矛盾不可調(diào)節(jié),為何還要費盡心思的調(diào)解?”
秦濤坦然道:“這點長兄不是最了解?我們四大宗雖然表面上同仇敵愾,可私下里卻明爭暗斗了多年,這些年因此而隕落的同道不計其數(shù)……”
“秦謀不才,曾立下誓言,誓要改變這種局面,只有四大宗和諧相處,東山界才有更好的未來,說不定到時候我們能走出這東山界,卻往別的地界……”
秦濤一臉憧憬的模樣。
長雀愣了愣,一盆冷水潑道:“秦兄的心愿還真大,且不說讓四大宗一心這件事不可能,想出走東山界……呵呵!”
“長兄難道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秦濤有些激動的問。
“誰人不想?可又有誰走出去過?中山西山,南山北山,海內(nèi)海外,對我們來說只是傳說而已!”長雀感慨的說。
秦濤篤定道:“絕不可能!那隔絕我們東山界的神秘力量,只要四大宗傾全力定能破除!”
“那等你能讓四大宗門底牌盡出,自愿放棄底蘊再說!”長雀不再多言,目光轉向二樓。
秦濤不自覺的握緊拳頭,看向二樓的眼神發(fā)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任何阻擋四大宗和諧的人或事,他都要清理干凈!
二樓。
“公子這就要走了嗎?”月章依依不舍的說。
陳淪一本正經(jīng)的點頭道:“我再不走,恐怕樓下的那些人就坐不住了。”
“那……得到消息后,我該如何通知你?”月章含蓄的問。
陳淪想了想,道:“章兒姑娘可有傳信的信物?”
“有!”月章急忙從袖口中掏出一片甲骨,解釋道:
“此為萬里傳訊符,我這有一片,另一片給公子,萬里之內(nèi)可傳遞消息,可惜只能使用三次。”
“三次!足夠了!”陳淪好奇的打量甲骨兩眼,不漏痕跡的塞進了袖口,此符回去可以研究一番。
“嗯?”陳淪心思一動,表情突然變的古怪至極。
“怎么了?”月章疑惑道。
陳淪笑道:“沒什么,我只是好奇,普通的傳音符只在千里之內(nèi)有效,此物竟然能傳萬里?!”
“此物確實稀罕,乃是取萬年珠蟞殼以秘法煉制而成,我也是在機緣巧合下才得到的此物。”月章解釋道。
陳淪心里立馬浮現(xiàn)一個信息:珠蟞,其形如浮在水面上的肺,四眼六足,生活在葛山之首,灃水的發(fā)源地,其肉鮮甜美味,食之可治療瘟疫。
看來此界確實與山海經(jīng)相差無幾。
不過他現(xiàn)在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他剛剛神識一掃,發(fā)現(xiàn)二樓拐角的位置正大搖大擺的坐著一個人,此人正是月章之前所說,帶著青銅面具的怪人。
那張青銅面具可隔絕神識的探查,但在陳淪強大的神識之下卻如紙糊的一般,面具下的容貌他已經(jīng)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會是他?!”陳淪心中大感意外。
那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古師兄”……
“公子,你怎么了?”
月章的話把陳淪從萬般的揣測中拉了回來。
陳淪深吸一口氣,抱拳道:“后會有期!”
“公子,門在這邊……額……”
月章錯愕的盯著大開的窗戶,好半天才展顏笑道:“公子還真是謹慎呢……”
“總覺得他不一般……應該還會在見面吧?”
半個時辰后,月章起身推開房門。
無數(shù)目光齊刷刷的射來,其中也包括她的師父。
“林公子早在一個半時辰前離開了!”月章古井無波的說。
“走了?我就說月章仙子怎么可能看上他?”
“就是!看來我們的擔心都是多余的!”
“仙子,你不會把他藏起來了吧?”人群中,有人打趣道。
月章緊皺眉頭,語氣微怒道:“不信的話,你們大可以進來看看!”
“我故意拿出一百靈石試探他的人品,沒想到他竟拿著靈石破窗而逃,我看他之前的詩也是找人代寫的,諸位若都是這種道貌岸然的小人,下次就不必來了!”
月章說著,摔上了房門。
人群中,美婦滿意地點點頭。
秦濤滿面笑容的沖著長雀說道:“長兄,看來你看錯人了?!?p> 長雀撇了撇嘴,二話不說的轉身離開:“坐忘宗……林兄弟,我長雀說出去的話從不食言,這頓酒我們晚點再喝!”
見長雀轉身離開,秦濤的笑容逐漸消失了:“坐忘宗……”
坊市之外。
一人沖著柳懷點頭哈腰的耳語一番,得到一袋靈石后喜不自禁,剛轉過身……
一把尖刀從背后將刺穿,死不瞑目。
“哼!我的東西,你也敢拿?”柳懷甩了甩劍上的血滴,面色陰沉的可怕。
“坐忘宗,林檎!”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不遠處的一雙眼睛看在眼里,陳淪不再停留,悄然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