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島。
入深夜后,虎鯊與二當(dāng)家暢飲相談,老二帶來的兩壇美酒,早被二人飲盡。
后又吩咐人送來兩壇,不過送酒之人是老二的親信,其中道理,早已銘記于心。可見兩壇米酒,一壇雕刻著花紋,一壇則是普通的壇子,兩人一眼會意,送酒之人便離開了房中。
酒過三巡,虎鯊漸漸覺得酒意襲來,不過以他的酒量來講,區(qū)區(qū)數(shù)壇,根本就喝不醉他。于是擰開酒壇,又倒上數(shù)碗,所幸開的是那壇沒有花紋的酒壇。
在老二的一番水火言語,天地情義之下,兩人很快便又喝光了這壇酒。
“大哥,你知道為什么弟兄們會恨你嗎?”還在說話的老二,手中就給虎鯊倒?jié)M了那壇,最后的美酒。
“為什么?”
疑惑的虎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望著虎鯊喝下碗中的酒,老二陰險(xiǎn)的面容,才漸漸顯露。
“懦弱!因?yàn)榇蟾缒闩橙??!痹捯粢宦洌纸o虎鯊倒?jié)M了一碗。
“二弟此話何意?”
“大哥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弟兄們,可是弟兄們活的快樂嗎?他們連個婦女都不能玩弄,大哥卻還說是為了他們?別忘了我們是海盜!海盜是干什么的?”老二話音一落,不知如何辯解的虎鯊,便沉默不語,他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奈何自己德薄智短,又不太會說話,這不自在的心情,便端起桌上的酒碗,一飲而盡。
而老二則當(dāng)然的又為他斟滿一碗。
“還有大哥太善良,不夠狠。以往只想息事寧人,保全自己,可是大哥想過了嗎?就算官府放過我們,那么百姓又會怎么看待我們?”在老二這里,虎鯊、像是未出閣的少女那樣,不知如何辯解,美酒幾杯下肚,便感覺酒勁漸漸上頭。
就這樣,老二一番話語,讓他無法回答,頓時只感覺,原來自己這么失敗,原來自己這么可笑。原以為自己做的已經(jīng)夠好了,沒想到卻招來那么多背后的怨罵,瞬間思緒踴躍,便以酒消愁。
“二弟,這……這壇酒,為何酒勁如此之大?!比策^后,最后這壇酒的一半,都被虎鯊喝下,老二可是一口都沒有喝。
“大哥糊涂了,不是酒勁大,酒里摻了良藥,勁自然就大了,哈哈哈……”此時,他已經(jīng)不用偽裝了,退卻了往日模樣,一副陰險(xiǎn)的嘴臉,完全顯露出來。
“二弟!你……”虎鯊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他明顯的覺得,自己的身體漸漸虛脫無力,很像是蒙汗藥這類的東西,很快便要任人宰割,而這一切,就是他眼前的這位好兄弟,老二的杰作。
“大哥不用掙扎了,等你死后,我會替你完成遺愿的!”說話間,老二的匕首早已握在手中,他緩緩的走到虎鯊身后,這位往日威風(fēng)凜凜的大哥,終于要死在自己的刀下了。
隨著兇狠的目光轉(zhuǎn)移上來,手中的匕首,舉到半空之上。
“大哥!你就安心的去吧。”
“住手!”門外傳來響亮一聲,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聞“嗖”的一聲,虎鯊連掙扎都沒掙扎一下,后背就被匕首刺中,門外之人瞬間飛步過來,與老二打斗起來。
此人武藝高強(qiáng),老二不是他的對手,三兩拳內(nèi)便被打飛出來,然而他身為二當(dāng)家的,又豈能不準(zhǔn)備后手。只聞一聲令下,十幾名大漢沖了進(jìn)來,他們?nèi)慷际抢隙挠H信。
“來人啊,有刺客。”與此同時,老二大喝一聲,惡人先告狀,他知道自己的那一刀下去,虎鯊必死無疑,既然有人前來背鍋,加上自己二當(dāng)家的身份,大家自然會相信他的話。
屋內(nèi)那人眼看情勢不對,便想要逃離,他心里清楚,自己有嘴難辨,唯有先逃離這里再說吧。但是自己不確定大當(dāng)家有沒有死,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他當(dāng)機(jī)立斷,背著虎鯊就逃亡營寨。
老三眾人聞聲趕來,老二說那名男子是官府派來的刺客,他殺了大當(dāng)家,并帶走了尸體回去領(lǐng)賞。老三聽了大怒,率領(lǐng)一眾弟兄追了出去,老二與他的親信們也跟在其中。
男子背著虎鯊來到島上的另外一頭,他查看了一番,虎鯊還未斷氣,但卻昏迷不醒,可能是傷勢過重,在不醫(yī)救,恐怕就真的涼涼了。但是回去的話,島上的兄弟也不會相信他,甚至可能不給他說話的機(jī)會,就被殺了,無奈之下,他打算背著虎鯊逃離這里。
于是扯開自己的衣布,簡單的替虎鯊包扎一下,可能是剛才自己的一嗓子喊去,致使老二的匕首走偏了,所以才沒刺中要害。
但是眼下要先離開小島再說。
島上發(fā)動所有的兄弟來找他,老二、老三下的死命令,一定要?dú)⒘怂婊Ⅴ張?bào)仇,并且奪回虎鯊的遺體,所以弟兄們點(diǎn)亮火把,把整個寂靜的青龍島,一下子照的無比的明亮起來。
男子無處藏身,他躲過了小隊(duì)人馬,來到岸邊,解開一艘小船的繩子,把虎鯊放了上去,然后跳到船上。
“他在那!快來人啊,他要跑?!比欢藭r,岸邊有幾名男子發(fā)現(xiàn)了他,一旦大部隊(duì)追來,那么以他的小船,不出幾刻鐘便會被追上,到時候,也是難逃一死。
衡量之下,男子望了虎鯊一眼,原來他是虎鯊救回來的孤兒,這些年一直跟在虎鯊身旁,此時他決定以性命報(bào)答虎鯊的大恩。
他當(dāng)即跳下船來,回到岸邊與那三名男子辯解,但是他們根本聽不進(jìn)去,個個架著鋼刀準(zhǔn)備把他解決掉,出于無奈,他只能出手傷人了。
幾人纏斗一番,但男子很快便把他們一一打昏,當(dāng)他剛想返回船上的時候,老三率人殺過來,跟著的還有老二,和很多弟兄。也許他剛才不應(yīng)該與那幾人辯解的,因?yàn)檫@樣,也許就不會被他們趕上了。
“大家聽我說,我沒有傷害大當(dāng)家,是二當(dāng)家干的?!奔幢阒雷约号懿坏袅耍沁€是要把心中的話語講出來。
“哼!你這奸細(xì),敢做卻不敢承認(rèn)嗎?難道說,地上的這幾位兄弟,也是我殺的嗎?”老二言語鋒利,男子不知如何辯解。
望著地上躺著的三位弟兄,所有人怒火中燒,現(xiàn)在說什么也沒用了,老三殺意以起,老二順勢一聲令下,眾人群涌而躍,圍攻男子。
老三力大無窮,率先撲去與男子過招,跟著的是一眾海盜弟兄,男子很快便身中數(shù)刀,無力倒地。
“說,你把大哥的遺體藏在哪里了?”老三架起鋼刀,對著他的脖子。
但是男子已經(jīng)不在乎了,他望了一眼黑夜中海面,那艘船影,已經(jīng)隨著風(fēng)浪飄向遠(yuǎn)方,欣慰的露出了一個笑容。隨著老二大喝一聲,老三的刀刃迅速落下,他的視線漸漸變黑,這名男子,最終以性命報(bào)答了虎鯊。
青龍島的風(fēng)波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
“先生!吃午飯了?”云子奕這些天訓(xùn)練軍士,也有了明顯的效果,自何青、王濤以下所有的軍士,彷如脫胎換骨,一個個漸漸的有了特種部隊(duì)的軍容。
“南宮妹妹,你不是說以后天天給我做飯吃嘛?這些天吃伙夫做的飯,我都快吃膩了,我想吃你親自炒的小菜。”
“額……我還是出去吃吧。”還沒動筷子,王濤就端著飯碗第一個離開營帳。
“我也去看看我們一隊(duì)?!备氖呛吻?,營帳中只剩下云子奕、南宮田瑤、何婉婷三人。
“做菜我也會呀,先生要是吃膩了伙夫做的菜,那晚飯婉婷親自給先生下廚。”南宮田瑤并沒有說話,不過,不甘心的婉婷妹子卻回應(yīng)了聲,云子奕也似乎意識到什么,雖然南宮妹子與自己約定,以后以名字稱呼,但是在眾人面前,還是得稱先生、郡主。
“咳咳!……那啥先不說這個了,這些天我看了下,陸戰(zhàn)也練得差不多了,下午咱們?nèi)ズ_呌?xùn)練水戰(zhàn)。”伴隨著尷尬的話語,云子奕轉(zhuǎn)移了話題。
午后一眾人來到海邊,雖然春日的太陽不會灼熱,但它的紫外線卻也一樣的傷害皮膚,于是兩位女子便也迎來噩夢,畢竟愛美之心,美女皆有,估計(jì)哪位美女都受不了,自己變成包青天吧。
“今天訓(xùn)練的科目呢!是海面閉氣,何青、王濤,你們兩人率領(lǐng)自己的隊(duì)伍訓(xùn)練閉氣,我要申告一點(diǎn)的是,注意軍士的安全,其他的沒什么了?!毖籽兹障?,云子奕也不想變成包黑炭,畢竟這里不是大宋,自己也不是提刑官。
望著遠(yuǎn)遠(yuǎn)的岸邊,樹腳下躲著陰涼的兩位女子,云子奕突發(fā)奇想的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他回到林中,摘了無數(shù)樹葉,連著樹枝做成兩頂葉帽,不多時,兩位美女便見他帶著一頂樹葉做的帽子回來。
“先生,你頭上這個是?”南宮田瑤先發(fā)問了句。
“好看吧!來!你們每人一頂,綠綠更健康?!闭f著便摘下葉帽,遞給他們兩位女子。何婉婷興奮的先戴起來,還別說!那鄰家大姑娘的模樣顯露無疑。
“嗯!婉婷姑娘戴上葉帽還真好看?!痹谱愚瓤淞艘痪洌男念^小鹿沖撞,能看出笑容當(dāng)中是那么的幸福。
“先生!這個怎么戴的?”南宮田瑤撥弄了半會,都沒有戴上。
“郡主別急,我來幫你戴。”小心翼翼的幫她束起發(fā)絲,云子奕直感覺一陣芳香撲鼻而來,好久沒這么近距離接觸女人了。他輕輕的為南宮妹子戴上葉帽,一旁的婉婷姑娘也從喜到悲,表情瞬間改變。
“好了!”
“嗯!好看嘛?”南宮田瑤微微回應(yīng),云子奕卻被震驚住了,這南宮田瑤戴上這頂葉帽后,盡然會讓他感覺到一種現(xiàn)代美。細(xì)細(xì)一看,簡直是美的不可方物,這種美,非常優(yōu)雅,也非常脫俗,而且還是一位古裝女子。
“好看!郡主就像是仙女下凡,不!郡主就是仙女?!蹦蠈m田瑤聽完,小臉?biāo)查g就紅撲撲的一團(tuán),余光掃了一眼云子奕,他既然還在呆呆的看著自己。
“哼!”冷冷的撇下一眼,何婉婷再也聽不下去了,轉(zhuǎn)身就離開。
“死先生!壞先生!”一路沿著海邊行走的她,發(fā)聲念叨,本以為愛情來臨時,卻又是上天給她開的一個玩笑,而后便摘掉葉帽,隨手往天空一拋,便飛向了海面。
“那是什么?是個人嗎?”也就是這么一拋,突然看見了海面上躺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