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林瑯這邊。
陸修亦的禁制帶著雷電,在試圖轟開禁制結(jié)果被電到飛起后,林瑯連碰的欲望都沒有了。
她只好窩在椅子上發(fā)泄似地猛啃蘋果橘子梨。
禁制不隔音,林瑯只聽見外面打斗聲此起彼伏,姬家那邊也呼啦啦地跑過去了一大票人。
想來陸修亦那邊定然是打得熱火朝天好不熱鬧,真是讓人實打?qū)嵉亓w慕。
林瑯憂郁地扒著窗戶看外面電閃雷鳴火光沖天,長這么大她還是第一回受如此委屈。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來救我?。 彪m然干嚎沒用,但林瑯還是在努力求救。
這邊程墨衣正滿城找那個倒霉家伙,甫一聽見某個院落中傳出元氣十足的呼救聲,便停下了腳步慢慢靠近。
少女的聲音帶著熟悉的感覺,程墨衣走了兩步便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小院的劍氣也忒濃了,還帶著讓人喘不過氣的壓迫力。
“有人在么?”百花教這位以謹(jǐn)慎聞名遐邇的長老在屋門前站定,也沒有敢碰那個看起來就超級危險的禁制,只是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
“有人有人有人!”聽到有人回應(yīng)她,林瑯一陣激動,“不要碰那個禁制,來窗子這邊?!?p> 程墨衣疑心有詐,便召了一朵小花飛過去看。
這么一看可不要緊,窗子里禁制中那個嗷嗷求救的人,不就是那位來自浮瓏山的恩人嗎?
躲在一旁觀察的程墨衣連忙把頭露了出來。
“你怎么會在這里?”
“長老姐姐!”林瑯?biāo)酪矝]有想到來救她的人居然是那位百花教的魔修姐姐,“好久不見啊長老姐姐?!?p> “啊,這件衣服真的超適合你啊.....”程墨衣注意到少女此時穿著的正是她塞給人家的衣服,不禁有些開心,“怎么樣,是不是超可愛?”
“超可愛?!绷脂樢膊恢涝趺椿貞?yīng)此時瞎激動的程墨衣,只好點點頭。
“所以哪個王八蛋把你關(guān)到這里的?你不會是被姬家那群想成親想瘋了的臭男人綁到這里的吧?”
“不是的,我是來這里......玩的?!绷脂樝肓讼霙Q定還是不告訴程墨衣陸修亦的事情。
“這里有什么好玩的,窮山惡水,還有一堆臭男人,”程墨衣腦補(bǔ)出了一副正義少女仗義執(zhí)言結(jié)果被關(guān)在房中當(dāng)爐鼎的悲慘故事,“你等著,姐姐這就救你出來?!?p> 一想到林瑯這么天真可愛的傻孩子也被迫遭遇這些,程墨衣的心都碎了。
程長老往禁制上丟了幾片花瓣。
花瓣接觸到禁制的那一瞬間被電得焦香四溢酥脆可口。
“......這禁制,是誰設(shè)下的?”也太魔鬼了吧。
“是陸修亦那個王八蛋干的?!绷脂槆@氣。
程墨衣松了那么一口氣。
“原來是劍宗掌門設(shè)下的啊,原來如此怪不得這么強(qiáng)力呢——等等,陸修亦?”
林瑯沉重地點了點點頭。
“你不是成功逃脫了嗎?”程墨衣捂住嘴。
太悲慘了,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額...說來話長,就我不是放跑了昆侖派的凌梧水嘛...”林瑯一臉沉重,“然后就把自己賠給他當(dāng)?shù)纻H了?!?p> “沒想到劍宗掌門居然有老牛吃嫩草的愛好,不過沒關(guān)系,魔尊大人已經(jīng)去收拾這個混蛋了,保準(zhǔn)把他打倒?!?p> “所以為什么魔尊會過來呢?”林瑯有點想不通。
“怎么說呢,我也不太清楚,我就是臨時被叫過來幫忙的,”程墨衣也是真不知道,只是魔尊傳喚了她罷了,“也許是跟那棵人面樹有關(guān)系吧,畢竟魔尊大人讓我們一大群木靈根的過來,就是為了徹底讓這棵人面樹活化?!?p> “他想干什么?”林瑯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玄溟師叔要這棵樹有何用?
就在林瑯問出口的一瞬間,身后一道金光沖天而起,幾乎照亮了整個天空。
而陸修亦的禁制也在這一瞬間,碎掉了。
“誒?”林瑯呆住了。
下一刻,她手腕上那永遠(yuǎn)纏繞著隱隱紫色電光的手鐲也破裂成兩半,摔在地上,當(dāng)啷清脆聲回響。
“看來魔尊大人成功了,”程墨衣伸手去拉呆在原地的林瑯,“劍宗掌門的禁制都解除了,說明那家伙十有八九是死了吧?!?p> “死了?”林瑯大腦有些空白。
“你也趕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我還要去找玄溟大人的師侄呢,就在此別過了?!背棠?lián)u搖頭,看把孩子樂的,都愣住了。
“......我要去找玄溟師叔。”林瑯撂下這句話,從另一邊翻窗而出。
“等等?難道你就是?”這回?fù)Q作程墨衣愣在原地。
為什么這孩子會是那個大魔頭的師侄??!
遠(yuǎn)處的那棵樹正在著火。即使沒有那道詭異的金光,天空也被火光照得透亮。
林瑯在原本是街道的斷壁殘垣之間狂奔。
向南,翻過那道墻。
雖然墻已經(jīng)不存在了。
林瑯站在距離祭壇還有五步路處停下,看著那棵已經(jīng)徹底活化的地母神。
樹的那一部分此刻正瘋狂甩動著枝干枝條,將靠近的人盡數(shù)刺穿。
那個叫姬奈的女人已經(jīng)徹底睜開的滿含血淚的雙眸,她已經(jīng)撕開了樹干,半邊身子從樹干中探出。
林瑯倒吸了一口氣。
那女人正雙手環(huán)抱著貌似失去了知覺的陸修亦。
不對,不是失去了知覺。
而是被女人的左手貫穿了胸口。
“很漂亮吧?”玄溟走過來站在林瑯身側(cè),“真是一幅母慈子孝的好圖畫?!?p> 林瑯拍開玄溟放在她肩上的手,大踏步走了進(jìn)去。
無數(shù)根活化枝條像是找到了獵物一般朝林瑯匯集而來,瞬間向她撲了過去。
“明明是你自己想不開要當(dāng)樹的,怎么搞得跟別人欠了你幾億靈石一樣拉著個臉?”林瑯徒手掰斷幾根枝條。
活下來的人,包括匆匆趕來的程墨衣都一臉目瞪口呆地看著此刻手臂上完全布滿紅色紋路的林瑯。
那紋路正在交錯匯集,仿佛有意識一般融合交織,直到徹底遮蓋雙臂的膚色,變成一片惹眼的紅。
少女的眼眸由深褐轉(zhuǎn)為深紅,兩道血淚一般的紋路從林瑯的下眼瞼刻印至下頜。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也許是氣勢使然,也許是更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總之姬奈抬起已經(jīng)木質(zhì)化的腦袋看著逐漸逼近的林瑯,沒有瞳孔的眼中滿是恐懼。
“老太婆?!?p> 林瑯抬起拳頭,對著那張和陸修亦七分相像的臉錘了下去。
如是剎那
睡晚了起晚了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