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監(jiān)視青竹大院的白靈溸親眼目送阮不凡離開以后與左澤相約在城中一偏僻處。
白靈溸滿是喜悅道:“竟這么容易就將他們引了出來,多虧了你的好計謀,沒想到夜馳營的人一直就在你的身邊?!弊鬂蓞s一點也不配合,還是一臉冷漠的樣子。
白靈溸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道:“好了,我已經(jīng)通知皇上了,接下來我們盯緊余下這幾人就好,準(zhǔn)備放長線,釣大魚?!彪m是任務(wù)進展順利,左澤卻心中卻沒有一絲喜悅之意,如果說阮不凡原沐陽兩人都是夜馳營的人,那阮精彩呢?若她也是異族人,殺是不殺?自己能否下得去手?
白靈溸接著道:“怎么?難不成你在忘憂齋當(dāng)伙計,還跟他們生出了感情了?不忍心了?”左澤還是沒有搭話,隨即白靈溸自己推翻了這個想法,冷哼了一下,道:“我想什么呢,想你這樣鐵石心腸的人,如何生的出感情來?”
次日晌午,阮精彩緩緩張開雙眼,覺得脖子有些酸疼,脖子!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鞋都顧不上穿了,忙下床奔阮不凡房間跑去,果然,如她所料。空蕩蕩的房間。接著,她又忙不迭的向原沐陽房間跑去。
頭沒梳,臉沒洗,鞋沒穿,可以說是狼狽至極!
原沐陽,原靈韶,程硯三人都在,三人對阮精彩的來意心知肚明,皆襟若寒蟬。阮精彩面色極不佳,冷聲道:“不凡去哪了?”這一聲極低極冷。
原沐陽躊躇片刻,緩緩道:“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告訴你?!比罹恃酆瑴I水,苦笑一聲道:“若是不凡出來什么事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痹尻柕故菍幵缸屓罹氏谱雷吁咭巫哟篝[一場,也不想看到這種情形,他深知阮精彩這次是真的很生氣。他的眼神里盡是茫然,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小心翼翼開口道:“對不起……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若是……我便一命抵一命?!比罹视媚桥罎M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原沐陽,卻不言語。
原沐陽看在眼里心就像被揪著一樣疼,他看到了面前這個自己喜歡的女人眼里對他的失望。然而他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滿是落寞的離去。
五日后,阮不凡到達萬安城,為了能盡早辦完事,盡早回去,這一路上,阮不凡幾乎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終于到了目的地,找了家客棧,填飽肚子,準(zhǔn)備睡一覺,明天開始著手調(diào)查。
皇城之中。
皇帝左誠正在御書房和一名頭帶帷帽的男子交談。
左誠坐在花梨木大理石幾案后,對著面前哈腰拱手的帶帷帽男子道:“我得到消息,最近有一個異族人,準(zhǔn)備來萬安城拉攏你,算算日子,差不多也到了?!甭勓?,那帷帽男子忙不迭的跪下,“皇上明察,臣完全不知道這件事?!?p> 左誠嘴角向上一勾,起身上前扶起那帶帷帽男子,“白弋統(tǒng)領(lǐng)誤會朕了,朕怎么會懷疑你呢?朕是想要你假意投誠,待到時機成熟,一舉殲滅。明日,你放出幾個你手下的羅剎兵,讓他們?nèi)タ蜅#扑林v對朕的不滿,吸引那人的注音,但不要做的太明顯。”
“是?!卑走I(lǐng)命之后便退了下去。
次日,阮不凡睜開眼睛就準(zhǔn)備去探查消息,從客房出來正下樓梯時視線就被幾個帶著帷帽的男子吸引了過去。
甲氣哼哼的拍了下桌子,道:“真是氣死我了,昨日我去兵器庫領(lǐng)兵器時,發(fā)給我的都是一些不能用的破銅爛鐵。別的營領(lǐng)的都是嶄新的。我和發(fā)放兵器那人理論,他竟直接把老子趕了出來。真是豈有此理!”
乙拍了拍甲的肩,安慰道:“這么寫年我們在軍中不是一直都如此嗎,可那又能怎么辦,畢竟我們寄人籬下,忍忍就過去了?!?p> 丙也嘆道:“唉,想當(dāng)初,我們多肆意瀟灑。現(xiàn)在算是遭了報應(yīng)了?!?p> 丁道:“是啊,以前跟著忠……何時受過這種委屈?,F(xiàn)在說什么都沒有用了,后悔也來不及了?!?p> 幾人表達的頗為隱晦,又正好能讓阮不凡自己理解個大致,加上這幾個人言真意切,讓阮不凡絲毫不懷疑此事的可信度,理所當(dāng)然的以為是自己運氣好,不用出門,消息就自己送上門了。還是歸功于這幾人的言真意切,這可不是裝出來的,這么些年,他們的確倍受排擠,平時不敢講也不能講的,這次受命,便都順?biāo)浦?,吐露出來?p> 他們前腳剛走,阮不凡后腳就跟了上去。跟到營地,在營外偷襲打暈了一個兵,換了衣服,混進營中。找到主將營,潛了進去。躲于屏風(fēng)之后。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有人走了進來。那人屏息片刻,對著屏風(fēng)道:“什么人?出來!”
阮不凡驚訝了一瞬,心下道:“是個高手,這么輕易就發(fā)現(xiàn)了我?!比畈环簿従徸吡顺鰜恚侨艘姷剿且凰?,就怔住了。因為阮不凡和他的堂兄白忠年少時太過相似,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唯一不同的是阮不凡的眸色和常人無異,可他堂兄白忠的瞳色卻是像楓葉那般熾熱如火。
阮不凡也不說廢話,直奔主題,表面來意,“聽說你們對左誠積怨頗深,對以前做的錯事有悔,你是否愿意加入我們,一起對付左誠。阻止他的惡性。”
白弋有些焦急的問:“你是異族人?”阮不凡點點頭,“和你一樣,同是羅剎族人?!甭犃诉@個回答,白弋神情有些激動。須臾激動變成了遲疑?!澳愕难劬槭裁础?p> 阮不凡解釋道:“身體被設(shè)下禁制。封印了血脈?!卑走锨鞍咽种傅值饺畈环驳奶栄ㄉ希肮蝗绱??!闭f完,白弋的手都是抖的,他無聲的松了一口氣,心下道:“表兄,欠你的今生我無法還了,但你放心,我一定會用命來護你的孩子,保我羅剎王族唯一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