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微微清醒的言汐感到腰部傳來一陣劇痛,她整個人呈趴著的狀態(tài),等到完全清醒過來時,才發(fā)現(xiàn),沈千塵正撐著腦袋在瞌睡。
言汐迷迷糊糊想起,昨夜沈千塵好像守了她整整一個晚上,看著那疲倦不堪的樣子,有些心疼。
她試圖坐起來,但是才輕輕動了一下就痛得直冒冷汗,“嘶~”
沈千塵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言汐咧開嘴朝他一笑。
“早?!?p> 可他卻沒那么好的心情,眉頭皺在一起,拉挎著臉,傷成這樣,她還笑得出來?
“不想死就好好躺著?!鄙蚯m沒好氣的低聲呵斥了她一句,把她按到床上躺好。
言汐皺起了眉頭,鼓起來腮幫子,怎么不一樣,昨天晚上,他明明很溫柔,難道她病糊涂,出現(xiàn)幻覺了?
“公子,我是受傷人士,你下手這么重,不怕弄疼我嗎?”趴著說話真的很難受,再加上有傷在身,言汐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好像真的十分難受的樣子。
沈千塵緊張的撫上她的額頭,生怕她又發(fā)燒,昨天晚上高燒不退,差點真的要失去她了。
言汐見他那么慌張焦急的樣子,一時間有些愧疚也有些欣喜,昨天晚上不是她的幻覺。
“我沒事,就是餓了?!毖韵蜗滤菍挻笮揲L的手,尷尬的埋下頭。
“乖乖等著,別亂動?!?p> 一股電流串過身體,打了個冷顫,這?原來他也會說這么親昵的話,怎么辦,心里癢癢的,不會喜歡上他了吧?想到這個,把頭埋得更低了。
“抬起頭,小心憋死?!?p> 那害羞的感覺瞬間消失,這人說話怎么如此矛盾,一會甜死人,一會又氣死人不償命。
十分不愿意的抬起頭,努著嘴巴表示不滿,看著那變換不斷的小臉,心情舒暢多了。
沈千塵離開不久,清婉和小玲就端著吃食來照看她了。
“姑娘,你要嚇死小玲了,我還以為姑娘要死了呢?”說著說著小姑娘又抽泣了起來。
“好啦好啦,對不起了,我也不是故意嚇你的?!毖韵嗣哪X袋,用她那蒼白無色的臉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表示安慰。
“姑娘,先吃點東西吧?!鼻逋穸酥煌胫嘁灰艘簧姿腿胨谥?。
吃飽喝足的言汐暇意的趴在床上,傷口的疼痛加上不能移動,搞得她很是難受。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清婉走過去開了門。
“劉大夫?!?p> 劉大夫朝她點了點頭,帶著助手從她身邊走過,去到言汐跟前,微微彎腰。
“姑娘感覺怎么樣?”
言汐微微仰起頭,“就是傷口疼,其他沒什么不舒服的?!?p> “姑娘且忍忍,明日可試著下床走動,切忌莫要彎腰即可?!?p> “多謝大夫,大夫請坐?!毙×岚醽砹艘粡埖首?,大夫坐下。
“姑娘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就是這對象的脾氣不怎么好。”
言汐聽著有點懵逼,對象?誰?沈千塵嗎?
“大夫的話,言汐不是很明白,我、沒有對象。”言汐有些尷尬的笑著。
那大夫卻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樣子,隨后又尷尬的笑了下,為自己的失禮致歉。
“想必是老夫誤會了,我看那年輕公子如此緊張姑娘久想岔了,姑娘莫怪?!贝蠓蚝呛堑男χ?,用笑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嗯~大夫可以同我說說他是怎么緊張我的嗎?”言汐越往下說聲音越小,蒼白的臉色竟染上了一絲紅暈。
大夫瞧她如此模樣,同樣年少過的他,了然于心,不禁在心里感慨,年輕真好。
“姑娘可知,老夫若救不活姑娘,老夫這小命就要交代在這里了?!贝蠓蛴脩驀u的語氣說著,仿佛說的是一件芝麻小事。
“呵呵!我家公子雖然說話不好聽,但心腸還是好的?!毖韵f得自己都有點不相信,但是怎么說也是自家的公子,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老夫明白,他也是太過緊張姑娘,可以理解。”說著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姑娘好生將養(yǎng),傷口每日換一次藥,切忌不要碰水。”說著,那助手很有默契的把手中的藥交給了清婉。
“有勞了,大夫慢走?!?p> 大夫點頭,由清婉送了出去。
言汐心里甜滋滋的,原來被人緊張是這種感覺啊,真好!
“姑娘,你的樣子看起來好傻!”小玲蹲在她面前笑嘻嘻的看著她。
入夜時分
今日言汐一天都躺在床上,連方便都是在床上解決的,整個人都要頹廢了。沈千塵自早上離開后,便沒有來過,她真要懷疑大夫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清婉,小玲,我想起來。”趴了一天,真的受不了了。
“不行,公子會殺了我的?!毙×釕?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早上被鄭重警告過。
“不會的,大夫都說了,明日我就可以下床,現(xiàn)在與明日也沒差多少了,好小玲,好清婉,幫幫我。”言汐眨著那清澈透亮的大眼睛,柔聲細語的撒嬌賣萌。
她們受不了她那哀求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幫她側(cè)了個身,再一人抓著一只手,把她架了起來,雙腳著地的感覺真好。
“你們在做什么?”一道嚴厲的聲音傳來,沈千塵出現(xiàn)在門口,清婉和小玲被嚇得松開了手,失去支撐,言汐整個人朝前撲去。
“啊!”尖叫一聲,預想中的結(jié)果沒有發(fā)生,不是堅硬的地板,而是一個結(jié)實溫暖的胸膛,抬起頭,對上那仿佛氣得要吃了她的眸子。
言汐咧開嘴笑了笑,企圖從他身上離開,卻被他按住腦袋。
“你真是一刻也不安分?!彼а狼旋X的說。
“你們兩個先出去。”
清婉和小玲最后看了言汐一眼,滿臉擔憂,卻又不得不離開,她伸出手,好像在說,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言汐看著那被關(guān)上的門,無奈的放下手,整個人垂在他身上,放棄掙扎了。
“傷口不疼了?”
言汐知道他在冷嘲熱諷,怎么可能不疼?
“疼!”
“我看你好得很!”他在生氣,她知道。
“公子,我就只是想起來走走?!闭Z氣里滿滿的委屈。
兩人很有默契的沉默了片刻。
“害怕嗎?”低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仔細聽會發(fā)現(xiàn)還有些微微的顫抖。
“呃~”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但很快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么了。
“害怕!”怎么可能不害怕,當時都覺得自己活不了了。
“以后不會了!”他把她的腦袋緊緊的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那急促的心跳聲與微微顫抖的身子,都向她訴說著他內(nèi)心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