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裝綠茶誰不會!
慕清瑤在九王府吃癟后,一回到慕府便在自己屋內(nèi)大發(fā)脾氣。問詢而來的三夫人大老遠便聽到屋內(nèi)傳出陣陣嘈雜聲,幾個貼身伺候的女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屋外不敢靠近。
“小姐這又是怎么了?為何突然發(fā)這么大的火?”,三夫人詢問道,
“夫人,小姐今天去見九王妃了。”,女使低頭回應道,
此時屋內(nèi)的動靜更大了,三夫人趕忙推開門,查看自己女兒的情況。只見屋內(nèi)一片狼藉,地上滿是瓷器碎渣,梳妝臺上的各類胭脂水粉散落一地。
“你這是跟誰置氣呢?犯得著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嘛,這可都是你爹爹受賞的好東西呀!”,三夫人惋惜地說道,
“這些算什么好東西!娘親,你不知道慕清禾那屋里的寶貝都堆成山了。而且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了什么嗎?就是我上月在三公主茶話會上看到的那件錦袍,三公主是何等的身份,慕清禾竟然穿著和她一樣的?!?,慕清瑤氣憤地說道,
“不就是件錦袍嘛,娘明天就讓天成衣坊的人過來給你做一件。”,三夫人隨口說道,
“娘親,天成衣坊那些個破裁縫怎么比得了御繡坊的工匠們。我聽三公主說了,那錦袍是用去年外使進貢的錦緞做的底,加上純銀絲繡制的荷花紋,整個制作耗費20個繡工半年的時間。”,慕清瑤羨慕地說道,
“那件錦袍這般珍貴,王爺真的給了那個小賤人?那邊的人不是說大婚之夜過后九王一直未去后院嘛,怎么那慕清禾有這么多好東西的?”,三夫人深表懷疑道,
“王爺未去后院是真,我看王府那些下人對慕清禾確實不打緊,我將她推下湖,那些小廝和女使都沒人去救的,若不是墨寒哥哥突然出現(xiàn)救了她,明天九王府怕是就要出訃告了?!?,慕清瑤咬牙切齒地說道,
“什么?你把慕清禾推下了湖?你是瘋了嗎?可有旁人瞧見?”,三夫人緊張地問道,
“不那么做還能怎么辦!慕清禾被冷落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太后那里了,怕是以后墨寒哥哥都只能住回后院了!娘親,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呀!”,慕青瑤焦急地說道,
“莫慌,沉住氣!太后現(xiàn)在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主,頂多也只能在九王爺這個自己兒子面前分說兩句,要說實權,還得是我們的那位主子。”,三夫人淡定地說道,
“可墨寒哥哥并不會理會那位娘娘呀!當初她都那般打點好了,不還是被墨寒哥哥一句話就給駁了嘛!”,慕清瑤不削地說道,
“我看真是被情沖昏頭腦了,忘了當今朝堂誰做主了!慕清禾不過是運氣好,仗著她外祖的圣恩先進了九王府的門罷了。但別忘了,圣恩她能有,又怎么能少了你的呢,你且耐著性子好好等著?!?,三夫人認真叮囑道,
“可娘親,我發(fā)現(xiàn)慕清禾被救起后有些不同了。雖說不上那里不對,但從她的神情來看總覺得和從前不大一樣?!保角瀣幚Щ蟮卣f道,
“是嗎?那一會兒我同你爹爹說說,明日去九王府好好探望探望她?!?,三夫人一臉陰沉地說道。
與此同時九王府前院書房內(nèi),副將大壯正俯首同九王軒墨寒悄聲匯報著,
“王爺,慕府三小姐剛剛氣急敗壞從主屋里出來,想來應該是在夫人那受了氣。而且聽他們二人的對話,剛剛落水一事似乎大有問題?!保髩淹敌Φ?,
“是嗎?看來這個三小姐果然心存異心,不過我的小丫頭總算有個王妃的樣子了,知道人善不能任人欺!”,軒墨寒得意地說道,
“不過我聽說那個三小姐在慕府向來囂張跋扈,想來這會兒一定回去搬救兵了,明日夫人怕是要迎來一場惡戰(zhàn)了?!保髩押靡馓嵝训?,
“看來你對慕府知之甚多呀,莫不是看上那邊哪位姑娘了,要不要我讓人過去給你說說媒?”,軒墨寒故意打趣道,
“王爺,你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雖然慕三小姐試探非真,但她提的那個人現(xiàn)今可真的在王都呢,想必和王妃的重逢只是時間上的事?!?,大壯反諷道。
被大壯這么一提醒,軒墨寒突然緊皺眉頭思索著,而此時一個黑影迅速跳入書房內(nèi),
“你怎么來了?”,軒墨寒警覺地問道,
“請王爺贖罪,屬下是奉太后旨意,前來侍奉王妃。”,暗衛(wèi)蓮急忙回答道,
“看來我今天不封住某人的嘴,怕是往后我這王府都要易主了!”,軒墨寒兇狠地望向大壯說道,
“王爺,您這可冤枉我了!那王御醫(yī)的主子又不是您,怎么可能會用心為王妃醫(yī)治,太后娘娘這不也是為您著想嘛!”,大壯故作委屈地說道,
“我看你現(xiàn)在是人高膽壯,都敢管起本王的私事了,說!之前是不是你在母后那告的狀!”,軒墨寒嚴厲地訓斥道,
副將大壯被軒墨寒的冷眼震懾住了,心里憋屈但又百口莫辯。
“稟告王爺,前幾日陸府太夫人攜陸公子來萬福寺祈福,臨走前拜見過太后娘娘,娘娘曾留下陸公子單獨說了片刻話?!保敌l(wèi)蓮如實說道,
“好啊,看來有人是反悔了?!?,軒墨寒在心里暗暗說道,
“蓮,聽命!明日起你將作為九王妃的貼身女使護其左右,若非特殊,不得暴露身份?!?,軒墨寒下令道,
“屬下遵命?!?,暗衛(wèi)蓮聽命道,
蓮接完命令后一個飛躍消失在軒墨寒的眼前。
“明日派人盯緊了后院,若慕府那些人為難她,只管讓馮嬤嬤哄人?!?,軒墨寒特意叮囑道,
“遵命!那明早的巡營是不是幫您告?zhèn)€假?”,大壯好奇地問道,
“不用,我諒慕府那些人還沒這個膽敢在我九王府撒野。”,軒墨寒不屑地說道,
副將大壯收到任務后轉(zhuǎn)身走出了書房,軒墨寒緩緩走到窗邊,他抬頭望向天空,望著即將圓滿的明月的他長嘆了一口氣,
“原來自己的人被他人惦記著,竟是這般難受之感?!保幠唤锌?。
-翌日早晨-
昨夜軒墨寒吩咐管家,若慕府的人以探病為由遞上拜帖,便放他們進來即可。于是一大早慕元章攜妻女大搖大擺往九王府后院主屋走去,而軒墨寒站在書房遠望了一眼,然后拿上馬鞭往大門方向走去。他如往常一般,一個箭步上馬,然后駕馬迅速離去,可剛走幾步,軒墨寒卻突然停了下來,
“大壯,你去同肖將軍說,我今早家中有事,晚2個時辰回去?!?,軒墨寒吩咐道,
“得嘞!”,大壯大聲回應道,
一邊軒墨寒調(diào)轉(zhuǎn)馬頭回王府,一邊副將大壯偷笑著快馬往軍營方向飛馳著。
軒墨寒迅速下馬并徑直往后院走去,可走到半路他又折回了前院書房,并吩咐管家派人去后院盯著,若有任何情況就立馬派人來報。而此時慕清禾正在廂房用著早點,慕元章則架勢十足地坐在后院正廳主位上,過了許久沒見人來正廳,便催促著女使去請??赡角搴虆s坐在內(nèi)屋的梳妝臺前不急不忙地梳妝打扮著,而屋外前來通傳的女使欲言又止,不知該不該催促慕清禾,好在馮嬤嬤及時救場,將慕清禾請了過去。
“原以為是王爺?shù)馁F客上門,竟不知原來是您,女兒來遲了,爹爹莫怪呀!”,慕清禾一臉無辜地說道,
慕清禾無視三夫人和慕清瑤,而是徑直走向正廳主位,并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慕元章身旁的位置。此時春桃?guī)е幻苟瞬枳邅磉M來,她將一杯茶盞放在客座的茶桌上,
“慕老爺,這是圣上前日賞賜的御泉龍井,王妃特意吩咐我們做來給您嘗嘗?!?,春桃恭敬地說道,
春桃邊說邊抬手伸向客座,而慕元章立馬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但這卻著實下了他的面子,沒想到自己這個不得寵的女兒竟在自己擺起王妃的架子來了。
“九王妃真是今非昔比呀,往日在我慕府對長輩是畢恭畢敬,對姐妹更是關愛有加。可如今來了這王府,卻是連自己父母都不放在眼里了?!?,慕元章陰陽怪氣地說道,
“爹爹此話真是錯怪女兒了!您知道我本就性子內(nèi)向,不善言語,不像清瑤妹妹,來王都才半年就結(jié)交了眾多高門千金,甚至還有幸去了三公主的茶話會。而我在這孤身一人,若不是爹爹今日來訪,我怕連個說話的人都沒呢!”,慕清禾佯裝可憐地說道,
慕清禾話音剛落便故作難受地輕咳了幾聲,馮嬤嬤立馬命人去內(nèi)屋拿錦袍。而當那件錦袍再次出現(xiàn)在慕清瑤眼前并披在慕清禾身上時,她的嫉妒之心再次讓失去了理智,正當她準備開口挑釁慕清禾時,被慕三夫人急忙攔住了。
“清禾剛剛那番話莫非是在責備老爺未常來王府探望嗎?這我可要替老爺申冤了,自打你出嫁后,老爺對你甚是想念,也曾多次下帖想與你見上一面,可奈何都被駁了,熟不知這其中是不是你不愿見我們呢?畢竟當年慕家有愧與你!”,三夫人故作委屈地說道,
“慕三夫人莫是忘了這里是九王府,我們當家主母和慕通判說這話,可有你一個妾室插話的份。”,馮嬤嬤指責道,
三夫人自是知道無力反駁,于是楚楚可憐地向慕元章求救,慕元章前腳被春桃下了面子,這下連自己的寵妾都受了折辱,一時氣不打一出來。
“果然九王府就是不一樣呀,一個小小的管事嬤嬤也能在正廳教訓起王妃的娘家人了?!?,慕元章挑釁地說道,
“爹爹,莫怪女兒不向著自家人。馮嬤嬤先前可是太后的貼身女使,因太后憐惜王爺才命嬤嬤前來王府侍候。平日里王爺都要敬她三分,在這里她可是有著舉足輕重的話語權呢。”,慕清禾假裝柔弱地說道,
“姐姐現(xiàn)在這番惺惺作態(tài),可不像昨天懟我那般厲害呀!誰不知道你在這王府過得多富貴榮華,但你心里可曾有一點想過幫扶自家呢,真是枉費爹爹白疼一場?!?,慕清瑤回懟道,
“清瑤妹妹這番話到時提醒我了,今日爹爹到訪所謂何事呢?我聽管家說爹爹是來探病的?”,慕清禾故意問道,
慕元章從慕清禾淡定自若的眼神里察覺到了事態(tài)有變,趕忙殷切望著慕清禾,
“是啊,昨夜聽聞你不慎跌入湖中,我甚是擔憂,所以一早便來看看你,現(xiàn)在見你氣色俱佳,想來應是無礙了?!保皆潞蜌獾卣f道,
“女兒謝過爹爹關心,只是爹爹都不好奇,我是如何跌入湖里的嗎?”,慕清禾故意追問道,
被慕清禾這么一挑釁,慕清瑤坐不住了,她擔心昨晚推慕清禾的事敗露,便立馬起身沖到慕清禾面前
“姐姐昨夜定是嚇得不清,我聽御醫(yī)說你暫時失憶了,怕是許多事都記不清了吧?”,慕清瑤慌張地反問道,
“是啊,昨夜醒來后確實有些事記不起來了,可妹妹同我說的一些事卻讓我記憶猶新,就是不知爹爹可否知曉!”,慕清禾左右為難地說道,
“清禾,你妹妹同你所言何事?”,慕元章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這本是姐妹間的閨房密事,我思前想后還是應當由妹妹親自說與爹爹知曉才好,你說是嗎?我的好妹妹!”,慕清禾一臉為難地回應道,
“慕清禾,你休想在爹爹面前冤枉我,我昨天那番話也是受王爺之意所為,并非我本意來著?!?,慕清瑤趕忙推卸道,
“是嗎?本王也想知道,我昨日到底授意何事與你,以至于讓王妃那般受驚而不慎跌入湖中!”,軒墨寒大聲責問道,
他無視慕府一干人等,而是徑直走到慕清禾前面。軒墨寒上下打量著她,見慕清禾神色淡定,便轉(zhuǎn)身坐到主位上。
慕元章知曉九王爺?shù)耐?,這個連當今圣上都畏懼三分的戰(zhàn)神王爺。即便是慕清禾再不得寵,但他也是萬萬容不得自己的正妃在王府受委屈的,于是慕元章使眼色讓其妾室趕忙將慕清瑤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