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蘇景元一同來到了清溪鎮(zhèn)后,牧野第一時間便與前者一同跑了趟衙門,將尋到的尸骨送了回去。
得知此消息,衙門的縣令親自出來迎接了他們二人,眼含熱淚情緒十分地激動,看得出是一位十分愛惜部下的官。
辦完了正事后,蘇景元便帶著牧野,來到了清溪鎮(zhèn)集市內(nèi)的那家設有游俠辦事處的酒館。
此時,天空已被夜色所彌漫,集市內(nèi)的街道上燈火通明,清溪鎮(zhèn)的居民們?nèi)齼上喟椋鲋埡蟮南尺\動,散步。
而游俠酒館內(nèi),推杯換盞劃拳比手聲聲不斷,跟外頭的夜市相比,也是要熱鬧上幾分的。
大堂的一張散桌上,零星擺了三五盤的飯菜。
乍一看上去似乎很多,但路過的人如果細看一眼,便會發(fā)現(xiàn)都是些素的涼拌。
唯一的一盤葷菜,就只有一碟子不到四兩的醬牛肉了。
餐桌旁,牧野與蘇景元相對而坐,后者此時正手握酒杯,神情激動語氣慷慨激昂。
“小兄弟,我跟你說,張家村的事很難!但就是再難,我們也要堅持下去!”
對此,牧野只是點頭笑了笑,沒有去接蘇景元的話。
看著桌上的飯菜,他隨便夾了一筷子塞進了嘴里。
在來這兒前,他可沒想到桌對面的人,酒量竟然那么差,三四杯下肚后,就已經(jīng)開始上頭了。
這邊,牧野不搭話,卻似乎并不影響蘇景元的情緒繼續(xù)高亢。
只見其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接著大喊著說道:“別讓我蘇景元找到那條畜生,否則我一定千刀萬剮了它!”
被蘇景元的舉動吸引了注意力,周圍幾桌的江湖人士們紛紛回過了頭來。
“好厲害哦!”
“是啊,蘇豪俠威武!”
“蘇豪俠,半年了,您啥時能完成任務??!”
“笑什么笑,你們這群無能之輩!”
見周圍人都在嘲笑自己,蘇景元立刻站起了身子,但隨即,他便面容一脹吐了滿地。
見此,本還擔心蘇景元會跟人起沖突的牧野,臉上立馬露出了前世某位老爺爺在地鐵內(nèi)看手機的經(jīng)典表情。
喝不了酒就別喝嘛……
“哎呦喂,怎么又來了!”
此時,在見得蘇景元吐了一地后,負責大堂的店小二當即跑了過來。
“隔三差五就帶人跑這來發(fā)酒瘋,沒有精鋼鉆,咱就別攬瓷器活成嘛!”
店小二的話音剛落,蘇景元又哇地大吐了一口,同時整個人也開始搖搖欲墜起來。
實在是看不下去,牧野起身上前一把扶住了蘇景元。也正因為如此,周圍的那些看戲的江湖人士們,目光頓時移到了他的身上。
“誒,那不是前兩天的少俠嘛!”
“呦,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到,敢情這兩人是臭味相投了?”
“哈哈哈哈,臭味相投,這個詞用的好!”
眉頭一沉,牧野撇了眼周圍那幾個陰陽怪氣的江湖人士,接著輕動了下嘴皮子道:“哈二叔。”
本獨自靜靜地趴在桌旁,啃著牧野給自己點的肉骨湯。在聽到了前者開口后,哈二頓時起身看向了那幾名一臉譏諷之色的江湖人士。
下一秒,酒館大堂內(nèi)的眾人只感覺突然起了陣輕風,那幾名江湖人士便紛紛被扇飛了起來,接著又四仰八叉地重重摔在了地上。
一時間,木桌長椅的斷裂聲,酒杯菜碟的碎裂聲,在酒館的大堂內(nèi)響起。
“誒呦,疼死我了!”
“誰啊!誰在陰老子!”
“我的牙,我的牙?。 ?p> 忍痛從地上爬了起來,幾名之前譏諷牧野的江湖人士,此時一個個地都捂著自己通紅的臉頰,滿臉怒色地破口大罵著。
不過,因為本就喝了不少的酒,外加知曉牧野的情況,他們便一時間沒想到后者的身上去。
此時,沒再多去看那些江湖人士,牧野攙著已經(jīng)喝的不省人事的蘇景元,邁步朝著酒館的二樓走去。
在路過店小二的身旁時,他掏出了一枚銀幣遞給了對方。
看著手中的銀幣,店小二臉上頓時一喜,但很快便又收住了。
收了他人的錢,自然是要做點事情的。
在見著牧野正攙著剛吐完的蘇景元后,店小二兩眼一轉(zhuǎn)大喊道:“來人啊,把這礙事的家伙抬回房里去,別臟了其他客人的身子。”
笑著點頭示謝,牧野給的那枚銀幣,本是打算賠償?shù)昙业淖酪伟宓示频肟?,但沒想到店小二竟誤以為是給自己的賞錢。
不過,反正也大差不差的,他也就不想去多管了。
在將蘇景元讓給了前來幫忙的幾名伙計后,牧野便帶著哈二跟隨眾人踏上了通往酒館二樓的樓梯。
……
在之后的幾天時間里,因為張家村已無大礙的緣故。牧野便與蘇景元一起,落腳在了集市內(nèi)的游俠酒館里。
每日一清早,蘇景元都會把牧野喊起來,帶著他前往那山林里的巨蟒巢穴,一直探到日落時分才會回來。
可就算是如此,二人依舊是沒能找到那條巨蟒的蹤影。
而在回來后,為人熱情的蘇景元,便會嚷嚷著要請牧野喝酒。
當然,與第一天相同,在沒幾杯子下肚后,蘇景元就又喝得不醒人事了。
這也讓牧野,心中漸漸地冒出了一個念頭來……
此時,夜已深,坐在自己廂房的木椅上,牧野四指依次敲擊著桌面開口道:“哈二叔,你有沒有覺得,蘇景元這個人有些奇怪。”
趴在自己的床鋪上,哈二正咬著被子來回扭動著身軀,臉上掛滿了幸福的笑容,似乎根本沒聽到牧野的聲音。
遲遲沒有得到回應,牧野轉(zhuǎn)頭看向哈二的方向,接著便無奈地嘆了口氣。
“哈二叔,你要是再把人家的被褥撕壞了,那么接下去的一個月里,你就給我睡在屋外頭,而且也沒有肉骨湯喝了?!?p> 聽到這番話,哈二猛地抬起頭松開了嘴里的被褥,接著化為人形坐到了牧野的身旁。
“少爺,此話怎講?”
搖頭苦笑了下,牧野開口道:“看蘇景元的衣著打扮,哈二叔,你覺得他像是個有錢人嗎?”
“不像?!被貞浟艘幌?,哈二搖了搖頭
“那既然如此,蘇景元為什么連著幾天,都硬要請我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