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接生婆】開堂審理
23.
直到野有蔓坐著牛車往回走,那驚訝的心還是沒有緩和過來。
彥云消只粗略說了個大概,事情經(jīng)過還全靠野有蔓腦補。
以下是野有蔓梳理的過程。
當(dāng)時店小二和他們把醉酒男子壓到了衙門,衙役接收后,把他關(guān)到了獄里,而他的隔壁關(guān)的正好是王福。
只見王福先是好奇,又是觀察,然后震驚開口:“孔大哥,你的胡子怎么沒了!你也被抓了??!”
說著王福就痛哭流涕起來,一邊說自己什么也沒說,一邊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是被屈打成招的(這里彥捕頭強調(diào)他們根本沒有屈打成招,有也只是一點點皮毛,正常訊問而已),還問赤九怎么樣了,有沒有被一起抓起來。
當(dāng)差的衙役一聽王福這話,連忙把彥云消叫了過來,還沒等那醉醺醺的男子醒酒,王福就全招了。
說這人正是自己的同伙,自稱孔五爺,之前留著一把胡子,是赤九手下的得力干將。有一天他在九千坊門口找到自己,說再不還錢,九爺就要把他的腿打斷,他心中害怕本想跑路,但這人又說九爺念在這么長時間相識,給他一條活路,那就是偷一個孩子出來。
九爺知道自己表妹生孩子了,他無妻無子的,只想要一個孩子,所以只要王福配合把孩子帶來,就能獲得一大筆錢,不僅能還清欠款,還能繼續(xù)玩樂,但前提是不能告訴別人九爺跟此事有關(guān)。
他當(dāng)時也不是很情愿,畢竟是自己的表妹,但一想到九爺?shù)耐?yán),還是答應(yīng)了。
他根據(jù)孔五爺?shù)挠媱潱诤⒆訚M月人多的那天動手,先是讓人替自己借牛車,然后又趁著晚上眾人都睡著后把孩子偷出來,在出村的路上把孩子交給孔五爺。
而那醉酒男人除了酒后來一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孔五章外,
便什么也問不出來了。
縣太爺決定明日升堂審理,叫相關(guān)人員到場,彥云消已經(jīng)派了衙役去前后王村通知,而他則是特意通知她這個“證人”準(zhǔn)時到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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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暈乎乎的到家了,外帶的燒雞和桃花酥要不是駕車人提醒,都差點落在上面。
王家人破天荒的沒來找她,她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叫醒了。
來的人正是王氏和夏蘭青,兩個人見到自己都是一副菩薩的樣子,也不吵架了,估計現(xiàn)在是有孩子線索所以一致對外了。
洗了把臉才精神起來,驚訝歸驚訝,但野有蔓心中也有一股莫名的自豪感,嘿,她簡直是個女俠,靠著行俠仗義破了一宗迷案。
去縣衙能看升堂大戲加上能見到彥捕頭那張帥臉,雙重刺激下野有蔓更加興奮,卻只能強忍著不表露出來,配合著王家的憂心忡忡,一路到了縣衙。
衙門大門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原來是后王村的人到了,野有蔓一看,王四海、大王氏、孫蓮葉、夏氏一干人等全在,得,人齊了。
還在門口晃悠的期間,野有蔓眼尖的看見小宋在向她招手,她偷偷走到一邊,小宋貼在她耳邊嘰嘰咕咕說了幾句話,然后把手里東西塞給她。
她趁沒人注意便把東西藏到了袖口,也沒多問,畢竟小宋說,是彥云消的意思。
過了一會縣衙大門開了,他們被安排在門間等候,就是野有蔓上次進(jìn)的那個小屋,她算是“回頭客”了,便接過了衙役送來的水,幫著張羅接待。
但眾人顯然都心事重重,沒人開口說話,屋內(nèi)沉默異常,野有蔓倒不在意,只給大家倒好了水,反正自己這次主要是來看戲的,閑暇之余幫著做點事也沒什么。
一盞茶的功夫,終于有衙役來通知升堂了,眾人紛紛起身,氣氛一瞬間緊張起來,野有蔓知道,重頭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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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
四個衙役執(zhí)木杖敲擊地面,電視里的畫面呈現(xiàn)在眼前,野有蔓內(nèi)心十分激動。
隨著兩聲高喝,一個帶著官帽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他身姿挺拔,目光如炬,一上來就銳利的打量場上眾人,威嚴(yán)之感不請自來,正是此間的縣太爺。
“砰——”
一聲驚木響起,縣太爺面色嚴(yán)肅,開口問道:“堂下何人?!?p> 這是叫原告呢。
王華文首先跪了下去。
“大人,小的王華文,在此狀告我兒王留安被王福偷盜一事。”
他跪直了身子面無表情,讓野有蔓側(cè)了側(cè)目,沒想到這個一直不言不語王華文竟是個能擔(dān)起事的,剛剛他把夏蘭青攔在了身后,自己倒是直接跪了下去。
其實事情大家都知道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再問也就是走個形式。這跟現(xiàn)代打官司差不多,縣太爺升堂等同于法院審判,前期偵查、證據(jù)都是整理完了的。
“帶嫌犯。”
縣太爺一聲令下,立刻有衙役帶著王福走了上來。
“噗通!”
王福跪在堂前,他一露面,圍觀群眾們瞬間不淡定了。
首先就是大王氏,她看著王福那憔悴模樣心疼壞了,當(dāng)即就哭喊了出來,如果不是被衙役攔著,已經(jīng)撲上去了,被攔住了只好跪坐在原地,嚎叫著:“我的兒啊,我苦命啊兒??!”
然后就是王家,連同著夏氏一副吃人的眼光瞪著他,嚇得王??s了縮,生怕他們撲上來咬自己。
“肅靜!”
縣太爺驚木一響,大王氏哭聲戛然而止,潑婦對公堂也心存畏懼。
“王福,你可認(rèn)罪?”
縣太爺盯著王福問道,那王福早在牢獄間磨沒了性子,他連日來又驚又俱,在堂上被驚木聲一震更是渾身發(fā)抖,低著頭囁嚅道:“認(rèn)、認(rèn)罪?!?p> ???這就認(rèn)罪啦?野有蔓想衙門辦事效率就是高,那自己這個證人今天只要看戲就好了。
但她剛想完,后面就傳來了不和諧的聲音。
“我的兒??!你是不是冤枉的!有冤你就說?。 ?p> 大王氏一聽王福認(rèn)罪便兩眼一黑,她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真的做出了那等事,但還是心存僥幸喊了出來,沒準(zhǔn)是屈打成招的呢,只要福兒不認(rèn),衙門也拿他沒辦法。
“不能認(rèn)罪啊!不能?。 ?p> 她連連喊著,似是突然把王福喊回了神,王福的眼睛猛然大睜,聲音也清晰了:“不、不是我干的,我是被別人指使的!不關(guān)我的事啊!”
“青天大老爺,您明察??!”
王福說著便痛哭流涕起來,跪在地上連連叩首,讓縣太爺也皺起了眉。
但是這一切也都在堂審的預(yù)料之中,昨日種種彥云消早已報備過了,縣太爺驚木又一拍。
“帶另一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