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接生婆】當(dāng)面道謝
8.
野有蔓握著手里一張紅色的紙笑的直打顫,這梅大師也太好忽悠了吧!
她一說要跟彥云消算姻緣,大師立刻抖得連酒杯都拿不住了,但還是被自己硬逼著掏出了懷里的龜甲,卜了一掛!
「命中注定,天賜姻緣。」
看著紙上的八個小字,她眉眼彎彎——看見沒彥捕頭,連老天爺都說咱倆是一對兒!
野有蔓拿著紙邊走邊樂,梅時川以為自己真跟彥捕頭有什么關(guān)系呢,別說錢了,給她算完了連飯都沒吃,帶著菜就跑路了,生怕下一秒彥捕頭聞訊而來請他吃獄酒。
她走著走著竟走到了“九千坊”門口,里面又傳出來嘈嘈雜雜的聲音。想著上次在這兒看見的流血事件,還有彥捕頭叮囑的“這里危險”,想了想她決定快速路過。
但既然路過了,就總要被她發(fā)現(xiàn)點事情。
兩個人勾肩搭背從她身邊走過,一邊走還一邊囂張的大笑著,想不讓人注意都不行。
“哈哈哈哈!”
“我說還是你小子有能耐!欠了九爺?shù)腻X都能還上!”
“哈哈,顧兄,也不看看咱是什么人,我王??刹皇菦]能耐的!”
“不過我說王兄,你哪來那么多錢啊?”
“這個……保密!哈哈哈!待會出來我請你喝酒!”
“行!夠義氣?。」?!”
兩人攜手進(jìn)了九千坊,野有蔓轉(zhuǎn)身,只看見那二人消失的背影。
灰布麻衣?王福?
上次慘烈的場景野有蔓歷歷在目,自然也記得這個被揍得很慘的人名,這人這么快就東山再起重返賭場了?只怕又是一場家破人亡!
她嘆一口氣搖搖頭,賭之一字,殺人誅心!
往前拐了幾條街,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有目的性的朝一個方向走去——縣衙。
心里記掛著彥捕頭對自己展露的那個笑容,她心里就像有貓撓似的,怎么也睡不著覺,想來想去還是要“當(dāng)面道謝”的好。
提著手里剛在飯館買的一整只“謝禮”燒雞,又走過一條街,前面略顯低調(diào)又威風(fēng)凜凜的一處,赫然掛著“縣衙”二字。
她在門口徘徊了半晌,自己也不是政府人員,在這規(guī)矩森嚴(yán)的古代,貿(mào)然進(jìn)去怕是不太好。
她不時伸脖子往門里面看,賊頭賊腦的模樣,吸引了衙門里執(zhí)勤衙役的目光。
“這位……姑娘,你有什么事?。俊?p> 里面走出來一位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國字臉粗眉毛,頗有幾分浩然正氣。
“你好,我找彥捕頭。”
“彥捕頭?”
他眨眨眼有些好奇,不自覺的仔細(xì)打量起眼前女子來,看起來年紀(jì)可能比自己大幾歲,溫柔慧靜,落落大方,像是有教養(yǎng)人家的女兒。
“這個……閑雜人員是不能來縣衙找人的……”
他表情局促,可能是拒絕美貌姑娘心里愧疚,低下頭撓了撓。
“這樣啊,沒關(guān)系,我在這里等他就好?!?p> 野有蔓微微一笑,善解人意的樣子,我就不信大捕頭還能不來單位上班。
“哎呀,這、這……不行的呀!”
縣衙門口怎么可以站著百姓,這要是被縣太爺看見了,肯定要責(zé)罰一頓。
再說這姑娘怎么如此大膽?彥捕頭雖花名在外,但威名也是遠(yuǎn)揚,十里八鄉(xiāng)的姑娘們就算心存歹念,也是萬萬不敢來縣衙里找人的,因為彥捕頭那殺人般的一眼掃過去,可會要了那些姑娘們的半條命!
他臉色為難,還想說些什么攆野有蔓走的時候,里面又走出來一個人。
“小宋,怎么了?!?p> 聲音威嚴(yán)步履生風(fēng),門口衙役一愣。
野有蔓聽見這聲音心里一樂,她就知道,捕頭肯定要在衙役里待著嘛!
“嗨!彥捕頭!”
不等小宋回話,她先眉眼彎彎的探出了頭。
“頭兒,這、這位姑娘說找你……”小趙一臉糾結(jié),手足無措。
“你先進(jìn)去吧。”
彥捕頭發(fā)話了,衙役小宋像是得了赦免令般的長吁一口,頭也不回的跑了進(jìn)去。
二人面對面站在縣衙門口。
彥云消沒動靜,野有蔓又咧開嘴重新打了一遍招呼。
“你好呀,彥捕頭?!?p> 見她笑彥云消好像才有些反應(yīng),低低“嗯”了一聲。
嗯?野有蔓眨眨眼,這算是跟她打過招呼了嗎?
這就沒了?
野有蔓盯著彥云消的面癱臉,想著果然長得帥的人有沒有表情都好看。
“今天天氣真好啊,呵呵!”
她看著彥云消,彥云消也看著她,最后還是她有些不好意思收回了目光僵硬扯皮。
唉!果然女人臉皮厚不過男人,她竟然敗了!
“……嗯。”
“……”
“你不問問我為何而來嗎?”
彥大捕頭怎么回事,看著也不像個傻的啊,傻子怎么可能當(dāng)上捕頭!他可能只是不愛說話,對!面癱寡言,人間絕配。
彥捕頭唇角微動,好像有了一絲情緒起伏。
“……為何?”
哦!真是個復(fù)讀機。
“我是特意來感謝你的!”野有蔓笑意盈盈。
“上次王家誤會我偷了他家孩子,為難了我很久,要不是彥捕頭公道無私為我說了話,我哪能像現(xiàn)在這般輕松!”
“他們?yōu)殡y你了?”
彥捕頭面癱臉難得的收了收眉頭。
“額……?也還行,畢竟事情與我無關(guān),就算他們說破了天也不能冤枉好人?!?p> 野有蔓皺眉又松開,大捕頭的思路果然與眾不同。
“……嗯?!?p> “對了,孩子的事情,查到兇手了嗎?”
“有些線索了?!?p> “哦哦,那就好。”
她低頭想著王家孩子的事情,雖然不是她干的,但她這個“嫌疑人”也是十分渴望抓到真兇的。
還想再跟帥哥聊幾句,那邊卻突然冒出來一個衙役。
“頭兒,有消息了。”
他看看野有蔓,面色警惕,聲音輕微。
這是有工作要忙了,野有蔓也不是沒眼力價的人,她“呵呵呵”干笑幾聲。
“明白,明白?!彼龥_著衙門里的人連連點頭。
“對了彥捕頭,這是我給你的謝禮。下次再見啦!拜拜!”
野有蔓把燒雞塞到彥云消手里,然后一步三回頭的擺手離去。
彥云消看著那漸漸走遠(yuǎn)的曼妙身影,心中如同掉進(jìn)一顆石子泛起漣漪。
他維持著手拿包裹的姿勢一動不動,身邊的人見狀輕輕提醒:“頭兒……”
他收回目光鼻音“嗯”了一聲,卻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打開了包裹。
包裹一開,香氣撲鼻,半只吃剩的燒雞靜靜躺在里面。
他沉默半晌,嘴角竟忍不住的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