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熊先生嗎?”
電話的那頭接電話的人一聽到Lina的聲音嘴巴抽了抽,隨即又強行鎮(zhèn)定下來。
這位熊先生是國際知名品牌M在內(nèi)地的代言人。
Lina家就是M品牌的大股東。
熊先生能在一眾競爭者中脫穎而出,Lina家是他的貴人。
所以在Lina入院的第一時間熊先生就帶著他的夫人來探望,并且鞍前馬后地照顧著她。
一開始他聽說Lina是跟林金起沖突而住的院,心里邊就像寒冬臘月里在野地里吞了一塊冰一樣,冷颼颼地直打哆嗦。
后來看到霍秋水帶著林金來探病時知道那個肇事者不是林金,他長長地松了口氣。
Lina家是他的財神爺,熊先生也不是個傻白甜,別人不知道,在S市做了這么多年生意的他如何不知道其中的深淺?
本以為這個Lina挨了一頓揍后會吃一塹長一智,沒有什么生意上的事就乖乖打道回府了。
現(xiàn)在接到她的電話,熊先生還是驚了一跳,在心里念叨著希望她說要回去,請他幫忙買機票之類的話。
熊先生很是“熱情”地應承了一番,誰知道電話那頭卻傳來了Lina屢敗屢戰(zhàn)的聲音,甚至都沒有給他留下任何一丁點打太極的余地。
她告訴了他所有關于她和霍秋水的一切,還有她從怡那聽說到的種種。
不過這次她倒是挺客氣的,至少從語氣上聽到是這樣的。
一聽到林金還有霍秋水的名字,熊先生簡直有一種懟天懟地懟祖宗的沖動。
他是真的不愿意再惹那兩個人。
此時的他好想給電話那頭的那位說他寧愿為她做所有的事,哪怕是干最羞恥的事,也不愿意去摻和這事。
但是沒辦法,錢難掙翔難吃是普遍的社會規(guī)律。為了妻兒為了生活,他還不得不硬著頭皮舍身伺虎般地來應對Lina。
心里罵她一萬遍。
心里詛咒她一萬遍。
他裝作與Lina交談很愉快的語氣應對著。
出乎他的意料,她并沒有要求他做些什么,只是請他推薦一位對內(nèi)地的社會風俗法律等等足夠了解的“專家”,還特別強調(diào)要能足夠通曉“人情世故”。
熊先生懸著的心安然下來。
這位Lina大小姐至少比第一眼看起來要聰明出很多。
在一旁的熊太太說她出去做美容的時候認識一位叫馨嵐的學者,她為很多大企業(yè)做策劃,在業(yè)內(nèi)很有威望。
熊先生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他那平?;舜蟀褧r間和金錢在揮霍上的太太,他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覺得自己的太太太給力太可愛了。
他甚至還在心里發(fā)誓,無論以后她在美容還有衣服上花多少錢,他絕對會全力支持,不說半個不字。
Lina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后,很難得地道了聲謝便再沒有打攪過他。
在熊太太的幫助下Lina很快地見到了那位檔期滿滿的馨嵐。
她看上去是個臉圓圓的很慈祥很和藹極有智慧的女士。
她給Lina的第一印象就是她好像知道她所有的事,所有的委屈,還有她能為她解決所有的難題。
Lina在馨嵐那優(yōu)雅溫馨的辦公室里漸漸地放松下來,把她心里和霍秋水有關的一切,想說的,還有些顧忌的,都一股腦地抖落出來了。
到最后,她自己都有點懷疑這個叫馨嵐的是不是會什么傳說中的神奇的東方的鬼神之力之類的能力,簡直就是近妖似神一般的存在。
一見面一相處,就讓人有一種想要與她親近的沖動。
這更加深了Lina堅信她能給自己提出是合理的方案的信心。
有點讓她失望的是,雖然馨嵐很懂說話的藝術,但是一開始還是讓Lina覺得她是在勸她放棄霍秋水。
因為馨嵐覺得感情的事本就是一咱緣份的事,有的人,一輩子就在眼皮底下,都是兩個很好的人,偏偏就是相互視而不見;
有的人,明明是相隔天涯風馬牛不相及完全搭不起來的兩個人,反而跌破眾人的眼鏡走到了一起,熱熱鬧鬧吵吵嚷嚷雞飛狗跳地走到一起,反而還白首到老。
有些東西,簡直就神奇得只能用“是你的就是你的,誰也奪不去”,“不是你的終歸不是你的,怎么也握不住”來形容。
Lina聽到這的時候心里很是煩躁,她心想“如果一切都要聽天由命,那我還花這么多的時間花這么多的精力來這里干嘛?”
馨嵐是何等人物,自然看到了Lina那眼中一閃而逝的不滿與欲望。
她很無奈地對Lina說道,“現(xiàn)在的內(nèi)地和前些年的時候不一樣了?!?p> “十幾年前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幾年講究的是年青男女間的情投意合你情我愿;最近這些年還有對戀愛道德的要求。”
“你和林金相比處處都有不利之處。”
Lina有些不耐煩了,這不是普通的商人或者是個別極度追求暴利的醫(yī)者慣用的伎倆嗎,先把要處理的事情的難處無限地夸大到足以讓客戶放棄的下限的邊緣以下。
然后再最大程度地搞搞價,給自己掙得最大的利益。
這還不算是最狠的。
最狠辣的是明明是一次就可以解決的,非得要切割成若干次像吸血蝙蝠一樣榨干客戶的每一滴血汗為止,甚至有的還“適度”地讓客戶背一些小債務。
Lina離開了家后第一次有了屈辱的感覺。
她很想放棄,但是為了另一種可笑的尊嚴又不得不堅持著。
Lina沒了剛來時的氣定神閑,個人完全處于一種焦慮的狀態(tài)中。
馨嵐并沒有為難她,也沒有個別的奸商的那種套路,只是給她提出了一個不是方案的方案——在“名份”上大作文章。
馨嵐在提出方案前告訴Lina,這招“名正言順”用來對付一般的人綽綽有余;但是用來對付稍微有點邏輯有一定思維能力的人,就比較地容易露出馬腳來。
管他呢,只要能抓住那個只屬于霍秋水的男子的心,再怎么不足以用語言來形容的辦法她都要試試再說。
此時Lina手上所有的,只有霍家的老太太給她的那個據(jù)說是隋唐時期宮中貴人賞賜的金鑲玉的臂釧。
羽書金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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