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至此,基本已經(jīng)宣布了他的第一次陰招失敗,許樂山跪地求饒,趙忠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么,滿朝文武,就沒有一個人支持他。
如果是趙忠的話,現(xiàn)在還能保持最基本的分庭抗禮。
可他徐奉不行,他在這洛陽城里的權(quán)利太低了!
和趙忠張讓比起來,簡直低到令人發(fā)指。
這也是徐奉為什么會接受黃巾示好的原因之一。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現(xiàn)狀!他也有野心,拿小說里的劇情來說,他想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將來騎在那些曾經(jīng)看不起他的人頭上,惡狠狠的裝一次比。
“以后還會有機會的?!毙旆钅母嬖V自己,這一次失敗了沒有關(guān)系,他還有資本,他還能報復(fù)回來,現(xiàn)在退回去他損失根本不大,因為在這滿朝文武,包括在那劉宏眼中,他現(xiàn)在所做的事十分符合他的人設(shè),這一次失敗動搖不了他的根本。
徐奉看著這個朝他微笑的少年,心里生出更多厭煩。
其實說到底還是因為這個叫做陳壘的問題,假如沒有這個陳壘,他現(xiàn)在還在宮內(nèi)靜靜的等著張角,等他告知自己起義的時間,而不是在這殿內(nèi)受這些人的嘲笑。
徐奉仇視的盯著陳壘,耷拉著眼皮說道“可能是灑家受人蒙蔽,錯怪了陳孝廉罷?!?p> 陳壘嘴角噙著笑,說道“哦?是嗎?”
“那希望徐常侍可得識明忠奸,下一次可別受人蒙蔽了,大家都是為陛下做事的,可別搞反了!”
言下之意就是指徐奉是奸臣,在他眼中,好人就是壞人,壞人就是好人。
可按照徐奉的腦子,顯然是反應(yīng)不過來,他只是點了點頭,默默的站回太監(jiān)們該站的隊伍里。
沒有繼續(xù)管徐奉,陳壘朝著劉宏又做了一個輯禮,說道“陛下明鑒,在下在孝廉院所做之事皆乃正常之事,絕未毀壞孝廉院風(fēng)氣!在下就算是再蠢,再見不得人好,也不會在射策之前鼓勵孝廉們做這些事,這不是斷人前程,損壞了自家的福報嗎?”
劉宏不置可否,沒有管這件事,而是說了一個讓陳壘云里霧里的話。
“陳孝廉當(dāng)真是陳太尉之孫?”
陳壘愣住了。
怎么連劉宏也說他是陳太尉之孫,一時之間陳壘沒有說話。
就算作為一個理科生,他也知道,他所指的陳太尉,應(yīng)該就是第二次黨錮之禍的受害者,三君之一的陳蕃。
他族譜明確,他爺爺明顯不是陳蕃,他父親也不叫陳逸,怎么會呢?
陳壘摸不著頭腦,只好實事求是的說道“我父不叫陳逸。”
“朕曉得!”劉宏點頭“為了自己安全,改名換姓很正常。”
......
不僅僅是陳壘失了神色,連帶著文武百官和宦官們都失了神色。
趙忠腦海急速轉(zhuǎn)動。
“陛下到底是個什么意思!是要追究以前的事了?還是另有謀算?沉寂了這么多年,難道陛下真的想做些什么?那我們怎么辦?及時認(rèn)慫嗎?可認(rèn)慫能活下去嗎?活下去又能像現(xiàn)在一樣那么滋潤嗎?”
趙忠心里閃過一系列疑問,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他選擇觀望,此刻局勢并不明朗,萬一逆著劉宏的想法來,他就完了!
同為中常侍的張讓的選擇也是如此,只有那些腦瓜子不靈光的人才會直晃晃的面露殺意,他們當(dāng)然是會選擇最穩(wěn)妥的辦法,如果當(dāng)初不是那些人已經(jīng)想對他們刀兵相向了,他們也不想那樣做的,其實他們也只是想活著罷了。
至于他們?yōu)槭裁磿兂蛇@樣,理由很簡單。
因為人一旦被定了性,就很容易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yuǎn)。
潘多拉的魔盒被打開之后,就很難被關(guān)上了。
陳壘扭頭看了一眼文武百官,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劉宏。
現(xiàn)在他這個身份算是坐實了,就像劉皇叔得到了小皇帝的承認(rèn)一般,只要皇上認(rèn)了,沒有充足的證據(jù)之下,陳壘就是陳蕃的孫子!誰也沒有辦法反駁的那種!
這個身份能給他很多很多東西,不過也能給他帶來很多危險!
危險很簡單,就是來自常侍們,本來只要面對一個徐奉,現(xiàn)在怕是所有常侍都對他起了殺心,或多或少而已。
而好處就很長遠(yuǎn)了,一時半會看不出來。
就是不知道,那陳蕃真正的孫子知道了此事會怎么想。
無緣無故就被剝奪陳籍。
自家的爺爺無緣無故就成了別人家的爺爺,自家的政治財產(chǎn)就成了別家的政治財產(chǎn)。
但...最關(guān)鍵的還是劉宏,他還是這天下里最有威勢的人,最應(yīng)該揣摩的應(yīng)該是劉宏的想法,可陳壘實在想不出,劉宏到底有什么謀算,照理說劉宏應(yīng)該是第一次見他,一個對他微不足道的人,就成為了他的棋子?或者說干脆就是閑得無聊?
除了幾種可能,陳壘實在想不出,為什么第一次就要給他安上這個名頭。
他的身份對于劉宏來說并不難查,只要找人去翻動卷宗就能夠知道,陳壘的父親死在十年前,還是被劉宏親自賜死的!
如此明顯的事情,為什么劉宏會這樣選擇呢?
陳壘想不明白。
...
劉宏把這些人的臉色盡收眼底,輕聲說道“既然此事已完,的確是徐常侍誤信了他人之話,便罰俸一年,尚書左丞許樂山監(jiān)管不力,讒言禍眾,革職返鄉(xiāng),不得為官,陳孝廉不得在孝廉院中再打麻將牌,另罰銀千兩!”
“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否愛卿起奏?”
可文武百官還沉浸在那件事的震驚當(dāng)中,明顯沒有緩過來。
劉宏一抬眼皮,似有幾分困意,懶散說道“既無愛卿起奏,那散朝吧。”
說完便站起身,腳步虛浮的往內(nèi)宮里走去。
等劉宏消失在視線里,文武百官們面面相覷。
哄得一下引起軒然大波。
陳壘沒有管他們,徑直走出了宮門,他知道此刻有不少人正在打量他,但是他在場的人一個都不認(rèn)識,雖然楊賜,盧植應(yīng)該知道他,但是他的身份明顯還不夠夠。
而且陳壘要回去消化一下這個消息。
畢竟太勁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