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廉院中。
陳壘大笑著把牌推倒。
“曹兄,我一眼就看出,你胡的牌型是十三幺了?!?p> 牌河里,曹操字牌和幺九牌都沒有打過,只要是會打麻將的人都能看的出來。
曹操這把牌不對勁。
曹操苦笑。
好不容易抓到的一把大牌居然被破解了。
明明他下一旬就要自摸了,更氣的是,陳壘根本不是因為自摸破了他的十三張,而是來了一個太監(jiān),喚他去殿前,所以他這把牌才作廢。
曹操把牌蓋下,散入牌河中,沒有讓別人看見他的手牌。
“陳兄,你此去一定要小心!”
“是啊,那徐奉記仇,此次不出意外的話是他在陛下面前污蔑陳兄你,陛下被他們蒙蔽,此去可能很危險?!?p> 楊頌邊說邊遞給他一塊玉佩,陳壘疑惑的接過玉佩。
“楊兄,這玉佩?”
楊頌笑著說道“家傳的玉佩?!?p> 陳壘把他的玉佩解下,鄭重的將此玉佩掛于腰上。
“我去去便回?!标悏拘χf道,然后跟著太監(jiān)一起往未央宮去了,磨蹭的太久萬一被劉宏不喜可就完蛋了。
留下盧樂水等人在孝廉院內擔憂。
他們沒有官職,也沒有辦法傳信給自己長輩,能做的只有在這里慢慢的等。
盧樂水看了一眼麻將。
頓時覺得麻將都不香了,腦海里回蕩著伯牙絕弦的典故。
沒有弦,他斷些什么比較好呢?
不對!
不是應該祈禱陳兄平安無事嗎?
罪過罪過。
陳兄氣運驚人,此番前去必定安然無恙!
在盧樂水天人交戰(zhàn)之時,陳壘已經到了未央宮側門門口。
側門氣派非凡,陳壘一眼就看出來,是萬年龍血古木混合了妖蛙血,這龍血木堅固非凡,文道宗師極難打破,連武道宗師也要半個小時左右才能將此門擊破,唯一的缺點就是容易引蟲。
蟲對這種木頭可是趨之若鶩,聞上一口精神百倍,咬上一口延年益壽,而妖蛙血又是驅蟲利器,恰好可以讓蟲遠離此木。
缺點就是有一股異臭,偶爾經過沒事,就是可憐這些日日守著大門的將士。
這種臭是人體習慣不了的,也就是說久居鮑市不聞其臭這句話對于妖蛙血不管用!
“快走!”領路的小太監(jiān)催促道。
這家伙看什么呢?一扇門有什么好看的?
真是個鄉(xiāng)巴佬!
“好,馬上?!?p> 陳壘看著這側門,像是看到了東漢最后的輝煌。
嘆一口氣,再怎么說他前世也是一個漢人,他也為自己龍之血脈自豪,如今他卻想要覆漢,心情可謂是非常復雜·。
“何叔你就在門口等我吧?!?p>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殿內還有楊賜的仲父在,安全大概率可以保證。
陳壘把腰間的玉佩移到最顯眼的位置,力求第一眼就能被楊賜看到,再把傳音符緊緊的握在手心,一有不對,立刻傳音給何魚。
陳壘這才坦然的往側門內邁進去,穿過漫長的廣場,走到一座宮殿的階梯下。
“陳孝廉在此等候片刻,我去通稟。”
“好?!?p> 陳壘抬頭看著這宮殿的臺階,默默的數著。
一階,兩階,三階......九十階!
九為極數,不出意外的話,殿內還有五階,上面擺放著天子的龍椅,正好符合周易里九五至尊。
等了片刻。
小太監(jiān)站在階梯頂部,揮一揮衣袖,旁邊一個唱名的老太監(jiān)高聲喊道“宣廣陵孝廉陳壘覲見~!”
聽到聲音的陳壘腳步踏實的一步一步邁上去。
只過了兩分鐘,陳壘就站到最高處的臺階,看見了里面的文武百官,以及端坐著的天下之主——劉宏。
穿過身側的雙臺石柱,左右各一,有金龍與玉鳳雕刻在上面。
“呼?!?p> 深呼吸一口氣,陳壘揖了一禮,說道“廣陵孝廉陳壘參見陛下?!?p> 臺上傳來一絲聲音,冷漠里像是藏著一絲熱切“免禮。”
陳壘皺了皺眉頭。
他怎么會覺得劉宏聲音里有一絲熱切呢?
錯覺吧?
旁邊的文武百官態(tài)度不一,有友善的,有質疑的,當然也有面露敵意的。
陳壘聽到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這就是陳太尉遺留下的獨孫?”
“好像是有點像,你看看這鼻子,你看看這嘴巴,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p> “放屁!陳太尉被害的時候你還在江夏吃奶,你都沒見過陳太尉,怎么到你嘴里就有模有樣的了?”
???
“我府上有陳太尉畫像!”
“呵呵,畫像有什么用?萬一那畫師只畫了個神似呢?”
“我那畫像是用上古之物制的。”
“上古之物制的啊,那沒事了。”
爭辯贏的官員,笑著摸自己胡須。
反正真的假的自己說了算,瞎扯就完事了。
而這些話聽的一旁的陳壘一臉迷惑,陳太尉之孫?
那是誰啊?說我?
沒等他疑惑,劉宏開口了“徐常侍參你一本,言你拉幫結派,在孝廉院里擾亂風氣,是否屬實?”
陳壘抬起頭看了一眼劉宏。
臉色略白,雙眼無神,總體相貌可以看出來,他當年也是一個英武的男人,可惜前些年沖擊武道宗師失敗,內傷現在還未調養(yǎng)過來,精氣神嚴重不足。
陳壘低下頭道“稟告陛下,此言屬實。”
眾官嘩然。
“這人腦子是病吧?”
“居然認下來了!”
徐奉也笑,還以為很難對付,可沒有想到他直接認下來了,蠢材!
只有劉宏還十分淡定,咳嗽兩下冷聲說道“既然你不反駁,那就擇日回鄉(xiāng),此生不得為官!”
陳壘不慌不忙的再輯一禮,說道“稟告陛下,小人的確不反駁徐常侍所說的,但小人還有些話想說。”
徐奉叫道“此處不是市井街頭,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
“說!”
“...”
徐奉臉色一頓,沉著臉往后退了。
本來想給你直接拍死的,可惜啊,劉宏開口了,算你運氣好!
徐奉突然感覺渾身不寒而栗,回頭一看,原來是陳壘正淡漠的看著他。
陳壘向徐奉笑了笑,開口道“按照徐常侍的想法,此事當然屬實,我的想法,當然不屬實,但是具體怎么樣,還是要看陛下的心意。”
“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