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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小衙差

034 云飛煙的新目標

大夏小衙差 雪夜白衣人 2818 2021-01-19 03:20:37

  貴字四號房。四名壯漢刀客列坐兩旁。

  靠窗主位上,坐著一個滄桑又不失英氣的漢子,被紫外線鍛造成的紫銅色皮膚上,泛著黝光,寬厚的嘴唇因為風沙與缺水,而現(xiàn)出了一塊塊血痂。

  他的眼睛異常明亮,即使吃飯時,手中仍然緊握刀柄,面無微笑,只木然的說道:

  “準備動手!”

  四人齊齊站起,拔刀。

  忽然,房門被推開,一個俊俏小哥走了進來,緊接著一道劍氣劃過。

  劍氣掃過四人胸膛,外無傷,內(nèi)斷心腸。又撞在兩個包房間的木質(zhì)隔板上,正好將貴四房與貴二房打通。

  恰到好處的力道,無不說明著,使劍人實力強勁。

  四個壯漢思維停滯前,腦海中齊齊浮現(xiàn)出一句話:“好快的劍!”

  見勢不妙,主位大漢毫不猶豫破窗而出,如大鳥墜地般從五樓跳下,原地打了個滾,卸下力道,顧不得腿骨欲斷,疼痛鉆心,一瘸一拐往遠處跑去。

  云飛煙伸手攝過一根筷子,隨意一擲,筷子便如飛火流星,極速而去,直奔即將消失在巷口的古銅色大漢。

  那大漢連忙停步回頭,顧不上心慌失措,用力揮刀斬下。

  “咔”,筷子一分為二,半截筷子力道不減,射入壯漢胸口,另一半不知所蹤。

  壯漢應聲倒地,抽動幾下,隨后沒了動靜。

  云飛煙撤回目光,收劍轉(zhuǎn)身,正對上貴二房里,三雙驚訝眼神。

  她面無表情緩緩而行,邁過打通的格擋,來到張玉郎身側(cè)坐下,一言不發(fā)。

  但無形的壓力鋪天蓋地,塞滿整個房間,一時間,無人敢大聲喘氣。

  你故意的,又來殺雞儆猴...張玉郎眼神變了,無奈解釋道:“我妻弟,脾氣有些大?!?p>  這是暴躁...周之平暗暗腹誹,嘴上卻附和道:“殺得好!我早看隔壁不爽了,說話聲音太吵!”

  燕無雙明眸一亮:“噢...原來你有妻子!”

  張玉郎連忙對她猛使眼色:師妹,你別自尋死路,坑我,我沒事,她只會殺你!

  燕無雙似乎會錯了意,以為張玉郎懼內(nèi),立刻作出一副楚楚可憐表情,對云飛煙道:“小哥哥,二師兄剛才讓我做他小妾...還說一輩子一個妻子怎么夠,少說也得娶十個八個?!?p>  無雙妹子,為了坑我,你也是用心良苦,甚至不惜自污...張玉郎咧著嘴,惡寒不已。

  但你怕是打錯了算盤。

  此言一出,云飛煙繃著的臉色反而松了下來,看了一眼張玉郎,垂下頭,自顧自吃著菜。

  她聽力極好,心里門清,這話張玉郎沒說。

  就算說過,她現(xiàn)在是男裝,似乎也沒什么辦法。

  仿佛一拳打在空氣上,燕無雙暗暗氣惱,狠狠瞪了一眼張玉郎,埋頭用力咀嚼著一塊牛筋。

  仿佛那就是他的肉筋。

  還時不時望一眼男裝的云飛煙,偶爾對上眼神,連忙低下頭,俏臉生暈紅。

  一副情犢初開的亞子躍然于臉上。

  這神色,不會看上云飛煙了吧...張玉郎暗暗吃味,悄悄伸出手,輕掐了一把云飛煙,以示不滿。

  云飛煙仿佛沒有痛感,毫無反應。

  一頓飯在詭異氣氛下結(jié)束。

  胖掌柜中途上來一次,戰(zhàn)戰(zhàn)兢兢命人收拾著四具尸體,沒敢說一個字。

  江湖上,打打殺殺太正常不過,官府都不過問,何況是他。

  臨分別時,燕無雙望著云飛煙,舊事重提:“小哥哥,你可得看好二師兄,他可花心了,”

  云飛煙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敷衍的神態(tài)話語昭示著,她沒有聽進去。

  又一拳打在空氣上...燕無雙沒話找話道:“小哥哥,你好厲害,飛筷百步傷人,我?guī)煾付甲霾坏桨??!?p>  這副迷妹姿態(tài)...張玉郎暗暗搖頭,心中失落。

  云飛煙抬起眼簾,瞧了她一眼,忽然開口道:“你想學?我可以教你!”

  燕無雙連忙將小腦袋點成小雞啄米式。

  云飛煙又說道:“這功法傳妻不傳女,傳男不傳戚,你還要學么?”

  傳妻不傳女,意味著只能嫁給他,燕無雙心里一百個愿意,她是顏控,早已被男裝的云飛煙折服,但女子應該有的含蓄,讓她違心的沒有當場同意,俏臉上現(xiàn)出糾結(jié)神色,猶豫道:

  “可我們才第一次見面,會不會太快了,婚姻大事,我要問父親與師父...”

  張玉郎看得好笑,決定配合云飛煙,逗一逗無雙師妹,便走上前,扳住她肩膀轉(zhuǎn)了一圈:

  “師妹,這不就第二次見面了嘛,你表個態(tài)吧,我妻弟很搶手,喜歡他的女子,從長安府東大門排到皇宮門口!”

  向來風風火火的燕無雙難得紅了臉,低著頭扭捏道:“我回去問問師傅?!?p>  潛意思就是她同意了。

  這看臉的世道...張玉郎扶額。

  這次離開,云飛煙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男裝扮得很徹底。

  聲音沙啞無法分辨男女。高領(lǐng)寬松厚長袍,遮住喉結(jié)與玲瓏身材,一頭烏黑長發(fā)盤成男子發(fā)鬢模樣。全身香氣也以淡淡草藥香遮蓋住,除了胸肌略微有一丟丟浮夸,幾乎沒有任何破綻。

  身高也忽然高出許多,這個張玉郎倒是知道,鞋子里面必定墊了不少東西。

  就連潔白如玉,吹彈可破的俏臉肌膚,也變得正常白皙,不再那么誘人,這也是云飛煙破開格擋時,他驚訝的原因。

  簡直是大變活人。

  燕無雙跟在周之平身后,亦步亦趨,戀戀不舍離去。

  天擦黑,回老宅路上,張玉郎瞪大眼睛,仔細巡視著,想從云飛煙打扮中尋出一絲絲破綻。

  卻看不出絲毫破綻。

  表面上,這是一個武功奇高,顏值爆表的帥氣小哥哥。

  他調(diào)侃道:“飛煙,現(xiàn)在除了名字,你全身上下毫無任何女子痕跡?!?p>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云飛雁,以后我便是你情敵了。”云飛煙伸出手,明眸炯炯有神,仿佛在說一件理所應當?shù)男∈隆?p>  云飛雁,連名字也男性化了....張玉郎忽然有些后悔,不該教她那么多異世的話和套路。

  又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個腳的感覺涌上。

  他可以肯定,云飛煙定是打好了盤算,只要他看上哪個女子,她定會橫刀奪愛,單憑她這張臉,和絕妙的武道功夫。

  天下沒有女子能夠擋住。

  進來廂房,張玉郎摸出火折子,點燃香燭。

  突然,他汗毛乍起,身體一緊,點火的動作僵住。

  云飛煙走進來,神色一變,繃緊身體全神戒備,沉聲道:“你是誰?”

  案幾上,擺著紫金刀與月霜劍,映出紫色光芒。

  案幾旁。端坐著一位白衣術(shù)士,白頭發(fā),白眉毛,手中捏一把白色拂塵。

  仙風道骨,呼吸聲低不可聞。

  “你回來了?!卑滓滦g(shù)士睜開眼,目光平靜的凝視著兩人。

  “月霜逢紫金,凡世現(xiàn)修門?!?p>  修門中人...張玉郎緩緩收起火折子:“高人來此做甚?”

  白衣術(shù)士語氣淡然道:“每個同時擁有紫金刀與月霜劍的人,便會獲得修門試煉的機會,所以我來了,接施主去往修門?!?p>  “我可以不去么?”

  “自然可以!”

  “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交出刀劍其中之一?!?p>  “兩把都給你!”

  “打擾,告辭!”

  白衣術(shù)士拿起刀劍,躍出窗口,消失在夜色中。

  “為何拒絕他?那可是修門。”云飛煙輕聲詢問。

  張玉郎想了想道:“他實力比你如何?”

  “伯仲之間?!?p>  “那就沒錯了,我資質(zhì)這么差,去了修門也是蹉跎時光,修門又不能長生,人生苦短,何必找不自在?!?p>  這話并不是無的放矢,凌日指劍訣尾頁上有言:武道極致,世間無仙。

  世間既然無仙,那修門最多是武功高一點,能讓人多活幾年。

  但需要付出的努力定然是難以想象的,以他事倍功半的資質(zhì),實在劃不來。

  這就好比一個人二十歲遁入山野,苦修七八十載。到頭來卻只能活到一百二十歲。

  為了多活二十年,清心寡欲七八十年,舍本求末,何苦呢!

  安安穩(wěn)穩(wěn)在世間逍遙七八十年,他不香么。

  再說了,修門與武道路雖不同,但修行方法殊途同歸,無非就是九成頓悟,一成苦修。

  但修門很明顯用的是十成苦修,忽略了最重要的頓悟。

  一切脫離民眾的修行,都是空中樓閣,不現(xiàn)實,且不踏實的。

  這觀點聞所未聞,卻令云飛煙明眸愈亮,她顧不上多說,連忙盤膝坐床,運氣行功。

  不會吧,這就又要突破了?

  張玉郎心里五味雜陳,這資質(zhì),她不應該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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