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有掀桌子的能力,和不掀桌子的修養(yǎng)。才是大家能夠在一起愉快玩耍的基礎(chǔ)。
天近黃昏,經(jīng)過一番友好且不失禮貌的交談,李通父子神色莫名,告辭離去。
雙方約定不變,十五日后動手。
明里,鐵臂軍佯動,吸引趙泛注意力,暗中,李家軍主攻,悄悄滲透,出其不意背后偷襲,一戰(zhàn)而定。
至于索命門,暫由五千先鋒營圍而不攻,五千后衛(wèi)營原地待命,伺機而動。
臨走時,李克望了小郡主一眼又一眼,眼神帶著鉤子,直到張玉郎臉色黑如鍋底,打算發(fā)飆,他才依依不舍收回視線。
禽獸!郡主這么小,你竟然起了窺探心思!
直到此時,張玉郎才恍然整個計劃,腦海中浮現(xiàn)出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尹正德奏請剿滅索命門,皇上順?biāo)浦蹖⒂媱澩晟?,打算順道滅掉趙泛,但又恐驚起眾守節(jié)防范,便以長平郡主為籌碼,說動皇親李通出兵,做出一副守節(jié)互斗,皇帝調(diào)停的假象。
籌碼不難猜,李通父子眼神里已有答案,必是長平郡主的駙馬之位。
十五歲便要為皇室出力,才登基一年,便已決定犧牲親妹妹。
這就是帝王么...果然無情。
張玉郎沉吟著,默默攥緊長平郡主的小手,心下酸甜苦辣都有,在不確定與她是否血親之前,他不會產(chǎn)生一絲男女之情。
“哥哥,輕點...疼?!?p> 長平郡主撒嬌輕呼,蘿莉音已經(jīng)具備了不少殺傷力。
“哦...哦?!睆堄窭尚念^一蕩,連忙松開手。
云飛煙俏臉一寒,重重瞪了長平郡主一眼,又望了一眼張玉郎,默默壓下殺念。
她忍耐限度極低,若非張玉郎時刻在旁看著,她覺得長平活不到第二個晚上。
小丫頭睡相很不好,明明睡前待在自個被窩里,乖巧規(guī)矩,早上醒來便八爪魚一般,縮在張玉郎懷里,而她自己的被窩,孤零零扔在一旁,沒有一點溫度。稍加推測便知,定是早早就鉆了過去。
那可是她的地盤,如何能容忍其他女子窺探,就算這個女子只有十五歲。還有可能是妹妹,那也不行!
這十天來,云飛煙殺念起了一道又一道,每次都是堪堪忍下。
忍著忍著,便有些習(xí)慣了。這讓她心里有些茫然無措。
一進營帳,云飛煙便將劍頓在案幾上,發(fā)出重重聲響,扭頭望著一旁。
長平郡主見狀,嚇了一跳,連忙縮在張玉郎身后,吐了吐舌頭。
糟糕,后院起火...張玉郎一驚,急急思索著對策,從記憶翻出幾大詞條“女人吃醋了怎么辦?”,“女人火氣大怎么辦?”“女人即將發(fā)火怎么辦?”
大腦頓時快速運轉(zhuǎn),猶如一臺精密的機器,尋找著答案。
很快,一句關(guān)鍵詞浮現(xiàn)出來,“如果女人有火,那說明陰陽不調(diào),”
陰陽不調(diào)...張玉郎沉吟著,有了主意,掀開營帳簾子喊道:“來人,拿十斤酒來?!?p> 侍衛(wèi)長神色為難,很想說“大人,軍營里沒有酒,也不允許有酒,更不允許喝酒”,“您要喝,我現(xiàn)在騎馬去買,不過要等一些時間”。
但對上張玉郎“別磨嘰我知道你有酒,趕緊麻溜拿出來”的眼神,侍衛(wèi)長敗下陣來,耷拉著頭,將藏得極為隱蔽的存貨貢獻(xiàn)了出來。
正好十斤,上好的女兒紅。
“好酒,賞!”
張玉郎品了一口,味道純正,頓時喜上心頭。
侍衛(wèi)長神色由悶悶不樂迅速轉(zhuǎn)為驚喜,連忙行禮道:“謝統(tǒng)領(lǐng)!統(tǒng)領(lǐng)慢用,卑職告退。”
營帳中,三人面面相窺。
云飛煙臉色稍緩,心下暗喜,挪步坐了過來。
她沒酒量,也沒酒癮,喝得是一個氣氛和理由。
剛探出手,卻被張玉郎按住。
“不是給你喝的,稍安勿躁,長平過來?!?p> 云飛煙頓時氣惱,轉(zhuǎn)身背對,暗暗生氣。
若沒有那一句稍安勿躁,她覺得這會已經(jīng)一劍刺向長平郡主。
“哥哥,我不會喝酒...”長平郡主挪了過來,怯怯說道。
要的就是不會喝...張玉郎微微一笑,面目和善道:“凡事都有第一次的嘛,來,哥哥教你。”
長平郡主點點頭,乖巧接過酒碗...飲下。
很快便人事不知。
.........
行軍第十一天。
長平郡主直到中午才醒過來,她是被馬匹顛醒的,身處張玉郎懷中,隨著后衛(wèi)營的速度,往前慢慢走著。
雖然腦袋瓜昏昏沉沉,但她很開心,一來坐在前面,被緊緊呵護著,二來經(jīng)常寒著臉,動不動就拔劍給臉色的姐姐,今日格外和顏悅色。
還沖她微笑。
這讓她心里很開心,很踏實。
唯一不好的是,到了晚上宿營時,哥哥又勸她喝酒了。
她其實不想喝酒,也不喜歡喝酒。但不想拂了哥哥的面子。
不過這次她喝了兩碗,比昨天多喝了一碗。
......
行軍第十二日。
長平郡主再次被馬顛醒時,已是午時七刻。
這次沒在哥哥懷里,但后背依然溫暖,她扭頭去看,發(fā)現(xiàn)待在男裝的姐姐懷里,不但溫暖,還柔軟。
這讓她又怕又喜。
怕的是姐姐突然發(fā)飆,把她丟下去,喜的是姐姐胸懷好大好柔軟,還有淡淡香氣,她很羨慕,也有點開心。
姐姐對她的態(tài)度越來越好了。
好一會,她才想起應(yīng)該看一看哥哥,四下張望一圈,發(fā)現(xiàn)哥哥躺在馬車上,無精打采打著噸。
到了晚上宿營的時候,哥哥又生龍活虎來勸酒。
長平郡主苦著臉,這次喝了三碗。
.........
行軍第十三天。
長平郡主上午就醒來了,不過她一直埋著頭,紅著臉,無顏面對身后的姐姐和馬車上沉睡的哥哥。
昨夜她做了個奇怪的夢,到處都是河水,嘩啦啦的流著。剛才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被換了一身。后知后覺...應(yīng)該是尿床了。
這讓她有些抬不起頭,暗暗埋怨哥哥,不該灌那么多酒...讓她出丑。
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夜里不管哥哥說什么,都不喝酒了,最多...最多只喝一碗。
但到了夜里,哥哥把酒端過來,手把手喂她的時候,她又迷失在哥哥笑容里,這次喝了四碗。
半夜,迷迷瞪瞪間,似乎有人抱著她去噓噓。
那清脆的口哨,寬厚的胸膛,像極了兒時的父王,半夢半醒間,她便選擇依從本心。
第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