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暫住之所,李源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行來的已算遲了,現(xiàn)在剩下的無人居住的,只剩下些角落的洞府還沒人選。
“兩位師兄要不幸苦一下暫住同一間,我知道還有兩個比較好的洞府,您二位住一個留一個給清螢師姐如何?”
弦月小道童壓低聲音,生怕讓人聽到,見李源與莫同點頭后,帶著三人往一處水簾走去。
“這里是我以前修煉偷溜出去玩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不知道以前是哪一位前輩居住的,但聽師兄說這里已經(jīng)一百多年沒有人住過了,按照大長老的吩咐,只要是無人居住的洞府,前來赴會的修士都可以?。 ?p> 弦月說著,捏著避水咒向洞府內(nèi)走去,李源與莫同頗為好奇的跟在其后,這洞府所在位置確實隱秘,頗有水簾洞的感覺。
進入水簾之后,是一個內(nèi)湖,里面載有滿池的荷花,花池與外部相連,都是活水,清澈無比,還依稀能見其中游魚。
“此處倒是甚為清凈,若非有弦月童子指引,外人還真想不到其中也有洞府所在!”
李源對于這地方的布局不由得嘖嘖稱奇,看其中石塊切割整齊,應該是當年某位闡教修士在蓬萊島修行時所留。
“嘻嘻,別人我可舍不得把這么好的地方告訴他們,不過呢,清螢師姐這么好,那讓你們在這住幾天也沒什么!”
說著,弦月童子還偷偷的瞥了兩眼站在一旁不說話的清螢,臉上有一絲羞澀。
“哈哈,那便多謝了!”李源兩世為人,察言觀色的本事極強,這言語間便已是明白弦月的心思。
跨過那荷花池,便是兩間洞府所在的地方,弦月為三人引路,眉飛色舞的為三人介紹著這個洞府。
“這里面共有兩間洞府,相對而設,右側的這一個稍微寬敞些,兩位師兄便住在這里吧,清螢師姐住在左側這個吧!”
這安排三人自然都沒有意見,于是小道童忙前忙后的為三人收拾著洞府,當然更多的是收拾左側的那一個。
清螢坐在荷花池畔,玉足浸在水中,輕輕的劃動著,嘴角微微上揚。
李源也沒有收拾洞府,畢竟這時候就體現(xiàn)出師兄的作用了!
“師姐與弦月童子可是認識?”
毫不客氣的往清螢旁邊盤膝坐下,李源其實也想同清螢一般,但他覺著自己要是在這嬉水,多少有些不妥。
“沒印象了!”
清螢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對于不重要的人和事,她忘記的更快,并且也不會在竹簡上記下來,這也就意味著可能這些人在她的記憶中,就從未來過!
“這洞府倒也修的很是巧妙,細觀其中布局,想來這位前輩也是位很享受生活的人!”
李源看著荷花池內(nèi)的那幾條游魚,心思活躍,蓬萊仙島可比他想的要更好。
“師弟,快過來幫個忙!”
本來還準備聊些什么,莫同卻突然呼喚,李源只得起身向著洞府內(nèi)走去,只有清螢依舊坐在那逗弄著水里的魚兒。
只不過弦月童子雖然是悄悄的帶著三人過來的,但依舊被人見到,此時水簾中一人悄悄看了眼,又退出去。
“師尊,沒看錯,那里面就是有一座很大的洞府,現(xiàn)在那三人就在里面!”
一身黑色道袍的小童站在孔遠面前嘀咕著,用盡自己能夠想到的詞匯描述那水簾后的洞府有多好。
身邊四位穿著同樣的道袍的男子聽著小童的話,臉色陰晴不定,直到那小童最后一句話說出,再也忍不住,
“明明就是我們先來的,那接引道童知道那里有那么好的洞府卻不告訴我們,讓我們住在這種地方,連床都是茅草鋪的!”
孔遠這前來參加仙會的一路本就不順,住了兩天破舊的洞府早已心有怨氣,此時被這小徒一說,再看看四位弟子,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
“走,去找那道童!”
孔遠當即下了決定,一拍桌子站起來,帶著小童和四個徒弟向著那水簾洞府走去。
“接引道童可在?”
李源還在整理著床鋪,便聽到外面一陣喧嘩,待他出來時,清螢正攔著面前五人,寒氣逼人。
孔遠也是個渡劫期的修士,自認為拉不下臉來對付一個晚輩,但弟子卻又無人能敵過面前這化神期的少女,本想強行進入洞府的他只得改變主意,呼喚道童出來。
“是孔前輩???請問有什么事嗎?”
弦月童子與李源莫同一起出來,此時略微比兩人要退后一點,說話間眼神有些閃躲。
“明明是我們先來,為何你不告訴我們此地有這洞府?是嫌棄我們巖山宗小門小派,比不上這些大派的弟子嗎?教主先前法會有言在先,無論是三教還是散修小派,皆為修道之地,一應平等!
你身為蓬萊仙島接引道童,卻罔顧教主教誨,做出此等之事!待到仙會之時,我定要稟明教主!”
孔遠的話鏗鏘有力,一字一句皆屬實,弦月道童一時不知該如何回復,在他看來確實是他有錯在先。
不過李源對于那孔遠的話倒是嗤之以鼻,孔遠此時心中所憤懣的不過是他巖山宗受到了輕視,這個是本次仙會最重要的事情,正好借此發(fā)揮。
往往很多時候,越是小門小派,越在意別人對自己宗門是否給到了應有的尊重。
“這位前輩不妨先消消火氣,接引道童的職責是帶領諸位來到洞府所在之地休息,并無規(guī)定一定要挑選好的洞府吧?所以弦月童子失責屬實是無稽之談!
再者,弦月童子將我三人帶到此地,只是因他與這位清螢師姐是故交,才行了方便,也不存在輕視您巖山宗一說,所以我想是前輩有什么誤會吧?”
李源稍稍往前挪了一步,面色從容的與孔遠理論著,一旁的弦月童子越聽越覺得這些話在理。
“正是如此,我?guī)藖泶思兇馐且驗樗浇?!”弦月童子本就深局島中修行,不諳世事,此時受李源點撥自然便順著李源的話往下接。
李源先前的一番話,也算是給足了孔遠面子,再加上弦月童子這一解釋,他的火氣也算是消了不少,身在蓬萊仙島,他自然是不愿意與接引童子發(fā)生大沖突的。
“哼,還不是隨你們怎么說?別以為我?guī)r山宗好欺負,我?guī)熥鹨彩墙瘀棈u記名弟子,也算是截教中人!”
那小童卻是嘴上沒個把門,開口嗆著三人。
“哦,我們本是就是就事論事,你搬出宗門出身來說話,豈不是違背了你世尊方才所說的那些話?”
李源一聲輕笑,看著那小童,一句話頓時又讓孔遠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另外,如果真要這么說的話,你面前這位,你還得稱呼一聲師叔!你可知她的身份?金鰲島親傳弟子,清螢!”
話音剛落,孔遠卻突然瞪大眼睛,盯著清螢,再回想起她方才所施展的法術,頓時反應過來。
他在金鰲島修煉期間便聽聞金光圣母有位徒孫在島內(nèi)閉關,極少外出,名喚做清螢,擅長寒冰法術,有一朵雪蓮伴身!
“不料大家竟是同門,當真是鬧了笑話,小徒不懂禮數(shù),讓諸位見效了,我這就帶回去,改日再向諸位賠罪!”孔遠很明白清螢在金鰲島內(nèi)的地位,當即笑著臉準備帶著徒弟離開。
李源本也不想多生事,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孔遠已賠罪。只不過那小童怨恨的目光,讓李源心中很是難受,有些話,不吐不快!
“前輩慢走,既是誤會,解開變好,在下這還有幾句話送于小徒!”
“教主所言,莫以門派論尊卑確有其理!就像我也沒有一開口就拿門派壓過你們?若是我一開始便說出來,你還敢說話嗎?”
“重新認識一下!在下乾元山金光洞,李源”
“家父,李哪吒!”
孔遠已經(jīng)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帶著幾個徒弟回去的了,小童剛回去便挨了責罰。
對于李源最后那番話,孔遠心中有幾分感激,那話雖傷人,卻在幫他點醒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