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默不作聲,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向前邁出一步,抬手擺出與黑衣人相同的起手式。
然后。
蘇陽動了。
劍招行云流水,一氣呵成,與那黑衣人不差分毫,逐漸的體內(nèi)的劍元沸騰起來,瘋狂的涌入枯枝,一化為二,就像那水中倒影,一模一樣。
砰!
蘇陽直直倒在地上,就在枯枝幻影出現(xiàn)的剎那,身體就像被人榨干一樣,就連動一根手指,都變得異常艱難。
黑衣人愣了一下,神色復雜的從懷中取出一本黃皮書:“此術名為燃劍,可短暫的點燃劍元,爆發(fā)出數(shù)倍戰(zhàn)力,望你好好修行。”
“多謝前輩?!碧K陽躺在地上虛弱問道:“請問前輩,剛才那劍招叫啥?”
黑衣人沉吟片刻:“多重幻劍術。”
頓了頓,接著說道:“此術乃是禁術,萬不可輕易示人,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p> 蘇陽牢牢的記住這句話,笑著道:“前輩能不能扶我起來?”
“前輩?”
“前輩?”
許久。
無人應答。
蘇陽眼珠轉(zhuǎn)動看了一圈,小樹林中哪還有黑衣人的蹤影。
“我……”
蘇陽躺在地上,呆呆的望著滿天繁星。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
第二日。
蘇陽恢復些許力氣,回到村尾的草屋。
昨夜與黑衣人學劍之時,蘇陽發(fā)覺他的眼睛宛如一臺3D攝影機,只需一個念頭,就可拍攝成超清無碼的小視屏。
等他回顧溫習的時候,僅需一個念頭,便能進入視頻中人物的身體,不僅能做出相同的動作,還會有相同的體會。
得益于此,蘇陽輕而易舉的掌握多重幻劍術,奈何元氣限制,一把幻劍,就把他榨干了。
用一句話概括,他就是“思想的巨人,行動的矮子?!?p> 用一個詞詮釋,那便是“鍵盤俠?!?p> “我……”
蘇陽苦笑著,難不成日后,他只能在精神上戰(zhàn)勝敵人?
不行!
堅決否定這個想法。
蘇陽盤坐床上,開始元氣修行。
夕陽西下。
蘇陽結(jié)束修行,帶上少許干糧、一百兩銀子、推薦信推開了屋門,回首駐足片刻,擔憂被人發(fā)現(xiàn)異常,決定不辭而別,趁著夜色匆匆離開了小山村。
月明星稀。
疾行了半夜,蘇陽身心皆疲,架起了火堆,靠著樹干,準備休息。
嘎嘣。
枯枝折斷。
蘇陽循聲望去。
一位黑衣少年緩緩走來,其身上帶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少年自來熟的坐在火堆旁,盯著包裹,命令式的說道:“把你的口糧給我?”
心中不喜,蘇陽皺起眉頭,觀那少年眉宇猙獰,不好相處,而自己弱的可憐,思忖片刻,取出一塊大餅,扔給了黑衣少年,便轉(zhuǎn)身離開,可剛走了幾步,便聽到黑衣少年,問道:“你要去哪呢?”
蘇陽回頭,正欲開口,見到一道寒光,那是一柄武士刀,刀身漆黑,不帶一絲雜色,劃過長空,直取他的咽喉。
蘇陽不慌不忙,向后仰身,躲過一擊,雙手撐地用力一推,拉開距離,皺眉道:“你是刀國之人?”
黑衣少年微笑著,笑的有點冷,也有點寒。
因為血脈體質(zhì)的緣故,各大帝國修行體系各不相同,例如:劍國之人,只能修成劍胎,從而掌握劍術。
刀國主修刀法。
槍國研習槍術。
棍國擅長棍法;
錘國靠著一柄鐵錘聞名天下;
剩下一些箭、叉、鞭……等,一眾小國,依附與五大國生存。
為了爭搶資源,五大國并不太平,時常爆發(fā)戰(zhàn)斗。
刀國雄踞北方,那里氣候惡劣,有異獸出沒,民風彪悍,精兵良將多不勝數(shù)。
劍國位于中央位置,國力最為強盛,卻因四面環(huán)敵,故而守城有余,進攻不足。
兩國毗鄰。
千百年來。
大大小小的戰(zhàn)斗不知幾何,死傷不計其數(shù),形成血海深仇。
蘇陽苦笑著,自知這一戰(zhàn),無法避免,打起十二分精神,緊盯著黑衣少年。
“殺。”
黑衣少年聲音冰冷,刀身纏繞著一縷黑氣,這一縷黑氣不斷吞噬著四周植被的生命力,使其變成暗黑之色。
“魔教?”
蘇陽后退躲避,咯噔的心跳了一下,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修行亦不可一蹴而就。
有人投機取巧,尋覓速成之法,走上邪路,淪落成魔。
這些人聚在一起,形成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后被人統(tǒng)稱為魔教。
魔教之徒,人人得而誅之。
黑衣少年不僅是刀國之人,更是魔教中人。
此時自暴身份,意味著動了必殺之心,兩人之中僅有一人可以存活。
黑衣少年冷笑著,從懷中摸出一個玻璃小瓶,其中晃動著鮮紅的血液。
一把捏碎玻璃瓶,將血液吐沫在刀身。
頓時,刀身像活過來一樣,將周身的血液,吸噬的一干二凈,閃爍著妖艷的紅光。
蘇陽自知不能繼續(xù)等下去,否則只有死路一條,選擇了主動出擊。
腳步快速的移動,手中的木劍異常沉穩(wěn),沒有一絲的晃動,簡單的向前一刺。
這一劍,精氣神三者合二為一,乃是蘇陽目前唯一掌握的劍招——基礎劍法。
就在蘇陽接近之時,黑衣少年抬起頭,裂開嘴露出笑容。
林中卷起一陣的陰風,其中夾雜著嬰兒的哭聲。
“落嬰斬?!?p> 少年一躍而起,手中的黑刀,緩緩的劈下。
兩人近在咫尺,倏然黑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顆嬰兒腦袋,它張大了嘴,似要將蘇陽吞噬。
這一刀的威勢,已經(jīng)超過了始胎期,達到了萌芽期,攻擊時攜帶著某種屬性。
蘇陽被逼到絕境,顧不得隱藏,手中的木劍一分為二,一柄為攻,一柄為守。
黑衣少年不屑的嘲笑著,猛的一劈,木劍斷成兩截,譏諷道:“這么低級的幻術,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p> 蘇陽不可置否的笑著,控制著幻劍刺向少年的咽喉。
黑衣少年的印象中,幻劍是由于出劍的速度太快,模糊了人的視覺,從而導致無法辨別真假,只要能夠準備的找到劍的真身,便能破了幻劍。
但,他已將蘇陽的木劍擊斷,為何幻劍還未消失?
來不及思考,生死之間,黑衣少年爆發(fā)出極大的潛力,硬生生的抽回劈向蘇陽的武士刀,試圖擋住幻劍的攻擊。
砰!
兩者相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幻劍偏移了一絲,擦過脖頸,灑落幾抹嫣紅。
少年抹去脖頸的血跡,目光死死的鎖住蘇陽,既而變得瘋狂。
“死!”
黑刀劃過了長空,彌漫著一股血色,形成了一張無法的蛛網(wǎng),避無可避。
幻劍術已經(jīng)將他榨干,動一根手指都變得十分困難。
蘇陽望著夜空,望著明月,喃喃道:“我要死了嗎?”
皓月當空。
皎潔的月光染上一抹血色。
林中鳥獸驚慌的嘶吼著四散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