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汝京攜手走向廣場中間那道豎立的空間門,邁入那片漆黑之中,沒有之前想的那樣直接來到了五號房,而是眼前一亮,仿佛身處高空,讓我們以上帝視角看了一遍2369年7月12日流星撞地球,末日降臨。
劇情只有影像沒有聲音,洪水滔天,地裂山崩,流星撞地球的震撼,滿目瘡痍,萬馬齊喑,地球陷入沉寂的悲涼,傷感之情充裕心中使人久久無法自拔。張汝京就那樣軟軟倚靠在我懷中,淚眼婆娑,無法站立,我的眼角也有了些許水漬,喔,真的很悲壯,很傷感。
鏡頭中那對白發(fā)軍人夫妻,殘陽下,廢墟前,驚慌失措的人們四處逃散,而那對軍人夫妻安詳?shù)膿肀г谝黄?,深情凝望著對方,那慈祥臉龐的平靜和安寧使人陶醉。遠處的流星碎片向白發(fā)夫妻沖擊而來,站在高空都能感受到那窒息的炙熱了,老伴忽然仰頭吻了一下老頭,老頭大喜,仰天大笑,老伴則羞澀的埋在了他的懷里……
廣場上一隊在維持秩序的軍人停了下來,吵雜的場面頓時也安靜下來,廣場上所有人都45度角仰望著撲面而來的火球,軍人們?nèi)w立正,對著南方整齊的行了軍禮,雖然那驕嫩的臉上掛著恐懼,但內(nèi)心還是那么的堅定……
最高的那座山崩碎了,熔巖奔沸;太平洋上掀起千丈巨浪,摧枯拉朽;高樓大廈解體崩塌,空中飛舞著建筑物的殘骸和高空落下的車輛;天空先是彌漫著沉沉的飛灰,然后開始飄落灰白的雪花……
剛剛,火山噴發(fā),大地震,龍卷風(fēng),泥石流,大海嘯噬虐著整個星球,弱小的人類在絕望地尖叫著逃竄著……然而就是這樣,世界在這一刻又變得如此地安靜,星球仿佛回歸到了最原始的狀態(tài),毀滅總是那么得蕩氣回腸,沉寂總是那么令人魂傷……
我只能把懷里的張汝京緊了緊,此時無聲勝有聲,呃……
“你說真的有上帝嗎?”久久沉默之后,她緩神過來就問了我一句。
“在心中?!泵總€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上帝,但其實每個人都只把自己當(dāng)成了上帝。
“那人真的都有罪過嗎?”
“孰能無錯,知錯改之則已。”
“我們都會死嗎?”她仰頭看著我的眼睛,眼框里包含淚水。
“我還活著,人類沒有放棄自己,我也不會放棄你。”我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她,再次緊緊摟了一下,她掂起腳尖在我唇上吻了一下,我想如果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和所愛人在一起,應(yīng)該也可以倘然。
這不是人類的終點,人類在黑暗中找尋光明,在死亡前探索生機,在孤寂里茍延殘喘,即使在末日冬天那么殘酷的生存環(huán)境中還生生不息,這是人類所具有的勇氣,苦難讓我們成長,我不放棄。
“我一直認(rèn)為基因科技對人類而言是一把雙刃劍,人類有可能因為基因科技走向滅亡,a級強化藥劑我一直都認(rèn)為不應(yīng)該存在,它改變了人類進化的進程,但現(xiàn)在看來它也是人類的抗?fàn)幟\的武器,在面對生死存亡的時候,我們都得努力去試一試。我現(xiàn)在才明白樓曉為什么總說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彼裨谖覒牙锏男邼橗嬥鴨?,“你說是不是其他人也來看看這些,心胸就會更加寬廣了,爭斗也就沒有了?”
我無法回答,人類的斗爭無窮盡,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偉人還說是其樂無窮,如果本性難移,我想我們可以試著讓生活好一點吧。
“花花竟然還成為別人的老祖宗了,小白總對我說是我的備胎,沒想到也成為別人的老祖了,那你知道我會在哪里嗎?”呃,你知道小白想成為你的備胎呀,我還以為小白暗戀而已,沒想到她還挺勇敢的嘛,但你這是吃醋了嗎?
我不知道是不是很多人都來看了這末日大電影變得心胸寬廣,也不知道將來你會棲身何處,但我在今天已經(jīng)聽到了我曾經(jīng)熟人們的消息,不管是朋友還是敵人,他們都在為人類的生存努力著奮斗著改變著,百年不變的情懷,這已經(jīng)夠了,千秋入喉一杯酒,黃沙漫天終埋骨,干杯吧,同志,干杯吧,愛人,干杯吧,人類!
“如果我死了,你要記得我,不僅是山崩地裂,還要地老天荒……”
“好的,我記住了。”我也吻了她一下,她沒有反抗,就像那對老夫妻,一切是那么自然和安寧。
末日大電影就此劇終,眼前一片黑幕,震撼留在內(nèi)心深處。
嗯,這看完末日大電影被氛圍影響了,搞得我真有點抑郁了,這已經(jīng)不像從前的我了。想想在末日冬天生存的每一天,雖然沒有這么宏大的敘事,但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的驚險對我們而言才是真正的生活,活著才能體會生命的寶貴,當(dāng)然如果別著別人的褲腰帶也不錯。傷感拋之腦后,我還是先想想怎么回到42村吧,先想想怎么搞定那把8號槍,想想42村歷史老師的互動課還沒上完,想想金喪尸見一次就得打一次,打得連他媽都認(rèn)不出來的愿望沒實現(xiàn),想想二副村長的終身大事不能被吳傜那小子耽誤了,再想想要提醒三胖一下不要總是挑錯文章念錯詞,竟然把還悼詞當(dāng)成賀詞了……
行程繼續(xù),眼前再現(xiàn)光明時,我倆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五號房里,她還倚在我懷里,情人間的那種曖昧迷漫在五號房。“咳……咳……”五號房里只有一人,謝廣富同志,他用那猥瑣的眼神看著我倆并假裝咳嗽著。張汝京還是太年輕了,瞬時臉紅了,從我懷里彈跳而出,保持兩米距離,女人就是這樣,說一套做一套。
我只靜靜地看著這個忽然從小女人變成大boss的強人,吾心安處即為故鄉(xiāng),她不會被寫成故事的女主角吧,我也帶不回去呀。
謝廣富這個恐怖爆炸分子在這里做什么?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