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于偉先回來了,到目前為止警方?jīng)]有收到三十七歲左右女人失蹤的報案,車子的主人也找到了,是家住開北區(qū)的一個小商販,五天前,早晨起來準備去店里,出門就發(fā)現(xiàn)車不見了,然后就報了案。
崔鳴沒有什么失望的情緒,這些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現(xiàn)在要等吳大力和趙光,等是哪一天車子開到過紅旗廣場邊上的十字路口。
崔鳴知道吳大力那很快就會有消息,因為只有三天的監(jiān)控需要調(diào)看,如果走運的話……
果然,于偉回來沒多一會兒,吳大力和趙光也回來了。
吳大力把車鑰匙放在崔鳴桌上說:
“四天前的早高峰時間,這輛車駛進了紅旗廣場前的玉霞街,行駛方向也是朝著紅旗廣場去的,我們問了一下,紅旗廣場監(jiān)控兩天清空一次這事,沒法查,知道的人很雜,比如商場保安,管片民警,商場內(nèi)的租戶,就是附近居民也有知道的,這種事就算有一個人知道,你都不敢想最后會傳的多少人知道……”
“可以了?!贝搌Q趕忙制止住吳大力說下去,不攔著,真不知道他又會朝哪個方向努力。
“咱們先梳理一下,”崔鳴讓趙光拽出寫字板,他走過去在上面邊寫邊說:
“十一月十八日早晨,車主丟車,十九日早晨,兇手拋尸到紅旗廣場,兇手,女,三十七歲左右,家庭經(jīng)濟條件優(yōu)越,注意,死者身中六刀,兇手捅的都不是要害,致命一刀是捅破了脾臟,這是一,二,兇手割掉死者頭顱,手段殘忍不用說了,但手法很生疏,也可以看成是緊張所致?!?p> 吳大力問:
“這起案子很有可能是提前預(yù)謀好的,偷車是第一步,可兇手為啥非要把死者放進車里,擺在紅旗廣場呢?如果是仇殺,完全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殺了,為啥非要割下腦袋呢?”
崔鳴點了點寫字板上的紅旗廣場說:
“死者在這里被發(fā)現(xiàn),還是一起無頭女尸案,可以預(yù)想到對整個開山市的震撼,用不了兩天,各種版本的傳言就會陸續(xù)出爐了,這可能就是兇手的目的,而且有一點很重要,如果咱們不能盡快破案,恐慌的不僅是民心,兇手有了成就感,有可能繼續(xù)作案!”
趙光馬上接口說:
“真是,他嘗到甜頭之后,肯定還會再做!假設(shè)他現(xiàn)在就在街邊上溜達,或者在某個飯館里吃飯,耳邊聽著的都是這起無頭女尸案,他心里肯定特別的得意!”
于偉皺著眉問:“難道他割下死者的腦袋,就是為了加劇民眾的恐慌程度?”
吳大力呵呵冷笑道:“還真說不準是這樣,有頭的和沒頭的,差別可大了去了!”
“接著梳理,別扯遠了!”崔鳴嚷嚷了一句接著說道:“首先,我覺得兇手知道紅旗廣場監(jiān)控保存時間,但是,他咋保證這兩天內(nèi)沒人發(fā)現(xiàn)車里有死人呢?一旦在這兩天被人發(fā)現(xiàn)了,監(jiān)控里就會找到兇手的圖像,他是如何做到兩天內(nèi)沒人注意車里狀況的?”
崔鳴問完,等著三個人思考后給結(jié)果。
吳大力和于偉對看了一眼,吳大力說:“這兩天沒下雪,不然不用他想別的辦法,雪把車子蓋上了,也沒人能注意到車里面的情況!”
于偉說:“他敢大早晨的開到廣場的露天停車場,就說明他早有準備,裝作擦車的樣子,很容易讓車玻璃上凍上一層冰,誰也看不清車里面啥情況。”
趙光著急的問:“那肖哥他們是咋發(fā)現(xiàn)的呢?”
吳大力拿出手機邊撥通電話邊說:“我問問他。”
小肖告訴吳大力,他的同事看到了車門邊上有一抹暗紅,憑經(jīng)驗產(chǎn)生了疑問,才會又走回來趴在車窗上往里看,影影綽綽的看著有人,就把窗戶上的冰敲碎,才看清車里的情況,也可以說,警方自己把現(xiàn)場破壞了。
崔鳴聽完沉默幾秒鐘后說:
“現(xiàn)在重中之重是查明死者身份,死者除了身上衣服,什么都沒有,她左手無名指有明顯的一圈白痕,說明之前應(yīng)該帶著戒指,被兇手擼下去了,死者已婚,死者出門不可能不帶手機或者包,尤其是這個年紀的女性,注意,死者身上沒有外套,但身上的衣服很端莊,肯定不是出門倒垃圾,再有,他的家人在這幾天中沒有報失蹤,說明啥?”
“會不會跟秦海蓮一樣,她就不是開山人?”趙光問。
“有可能,但可能不大,”崔明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兇手偷車,殺人,可能是有預(yù)謀的,死者如果是外地的,那兇手就必須確定她這幾天在開山,而且憑死者身上的穿著,她如果住酒店也一定是星級的,這么多天死者沒有回酒店,如果說死者預(yù)定入住的天數(shù)本來就很長還好說,如果不是,退房時間到了,酒店聯(lián)系不上死者,超過24小時,肯定會報警?!?p> “如果死者住在親戚朋友家,那就更不可能一點動靜沒有了,所以,我個人更傾向于死者是本地開山人,當然,開山就那么幾家星級酒店,還是要查一下的。”
“如果開山本市人,為啥家里沒人報警?”
“如果是一個很獨立的女性呢?”崔明問。
“可她結(jié)婚了呀!”趙光不死心的說。
“是呀,她丈夫為啥不報警呢?”崔鳴撓了撓腦門,接著說道:“這些疑問只能確認完死者身份才能知道了,這樣,咱們?nèi)耸植粔?,我?guī)еw光查酒店和火車,大嘴和于偉跟工商那邊聯(lián)系,查一下開山市的企業(yè)中,符合年齡的成功女老板有沒有聯(lián)系不上的,咱們這破地方好在沒有外企,要是再加上高管啥的,真是查都查不完!你們倆辛苦些,跟各個區(qū)的工商稅務(wù)多聊聊,看看能不能找些線索,車你用著,我和趙光電話就能解決。”
“為啥一定是成功的女老板?”吳大力問。
崔鳴想了想說:
“也不能說一定,至少從死者的皮膚和穿著看,保養(yǎng)收拾的都挺好,那詞兒咋說的來著?哦,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可沒人報案,說明這錢呀,不是她老公或者爹媽給的,老公要是這么寵她,咋會失蹤幾天了都不報警?爹媽也一樣,這個女人肯定掙到錢了,但……可能不是很辛苦掙下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