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臨時仵作,郝財主的末日
‘史詩。
史,乃為歷史。詩,乃為抒情。蚩龍和荒帝上古大戰(zhàn)的故事,已經(jīng)被新文人們寫成了史詩發(fā)表在大寧政報上。
古老的華夏文明在西方的熏陶下開始了逐步改革,但離那個翻天地覆的日子還遠(yuǎn)著呢。
興許還得有個一百年,但新文人們開始用白話文代替了文言文抒發(fā)著對英雄的贊美:
讓凜冽的冬風(fēng)吹過寬闊的江畔,到了故鄉(xiāng)便是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
來自九黎部落的巫術(shù)??!請安息我將士的亡魂,以王的名義……’
阿霜小姐是一位飽讀詩書的大家閨秀,且是新文化的倡導(dǎo)者,與自己的父親九維先生內(nèi)心對抗,表面妥協(xié)。
阿霜小姐在聽了沈羽的講述后,堅定不移地相信了他。
因為這個巫術(shù)她聽說過,也真的如郝財主所言,能夠讓死人復(fù)活。
庭院里。
春花盛開。
阿霜只能扶著沈羽,步履瞞珊地往前院走去,那里正舉行翠兒小姐的火葬儀式。
熊熊火光未見。
滾滾黑煙倒起。
沈羽扶著阿霜的肩膀,笑一句:“阿霜小姐,你是不是留過洋?
如果是我夫人,我一個陌生男人扶著你的肩膀,你肯定把我扔到……
三米遠(yuǎn)?!?p> “我認(rèn)識你。”阿霜小姐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句,因為她剛才一時魯莽,弄傷了沈羽的腰部。
但傷的不重。
沈羽突然沒話說,想想也是。
便道:“沒想到我們報館剛發(fā)行了一期火爆的,就遇到了這種麻煩。
阿霜,以后可有的辛苦了?!?p> 沈羽一本正經(jīng)地憂慮一句。
阿霜抬起頭,狐貍耳朵動彈一下,然后疑惑:“我……我們!
沈公子,你讓我加入你的報館啦!
太好了,那樣子,我也能有所作為,不用被父親逼迫嫁人啦。”
沈羽低頭一笑:“哎——女大當(dāng)嫁!”
“后面還有一句,嫁我喜歡。”
“你喜歡的不一定好。”
“誰說的?多少纏綿的愛情故事,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的。
人家小女子,也想要嘛。”
眼瞅著旁邊的狐貍精害羞地低下頭,狐貍尾巴在后面晃蕩來晃蕩去。
沈羽眼皮一壓,心念:夏天……找你扇風(fēng)。
走著。阿霜突然氣憤:“沈公子,究竟是哪個混蛋陷害你?
蘇州城的報館也沒幾家,況且人家是搞小說連載的。
而你是報道有趣新聞的,也不算同行吧?!?p> 沈羽微嘆:“我——也不知道呢。”
而后,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這是憂郁的體現(xiàn)?額——只是看看天氣,別下雨,影響了火葬。
“啊——說到小說連載,沈公子,最近‘戒色報館’的一部東方魔幻類小說,挺好看的。
講的是一部東方文化下的長生不老藥的史詩故事,描述了一個和我們生活的差不多的炁世界。
故事的男主人公瀟灑多情,與女王,公主,寡婦,道姑,女大夫,名門小姐,女乞丐,女鐵匠……”
沈羽渾身一抖:種……種馬文。
阿霜開懷笑道:“……女狐貍精,都做有一腿!”
“噗——”沈羽瞬間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只感覺腎虛。
‘這年頭,寫小說的,都什么癖好?’
沈羽頓時一怒:“不許看那種無聊的書籍,乖乖做你的文靜大小姐。
以后——
嫁個——漩渦鳴人!”
沈羽頗為深沉一句。
‘漩渦鳴人?’阿霜腦袋里一陣懵,只幻想一個:河流漩渦中嚎叫的男人。
便氣道:“才不要呢!人家喜歡劍仙啦!
白衣飄飄,神仙下凡的劍仙啦!
飛身踏五岳,劍氣過黃河。
十里桃花妖魔亂,九州星辰一人現(xiàn)。
縱馬逍遙,天涯眼前。
……”
沈羽瞬間一推阿霜,‘害怕’道:“喂——我有夫人啊!
你可不要覬覦我的美色?!?p> 說完,摸著腰部,自己往前院走去。
阿霜小姐從后面怏怏不樂地低頭跟著往前走。
沈羽心底一想:沒想到報館還連載小說??!高招??!人家金庸老爺子不就是——
呵呵……自己的報紙以后也可以考慮招募寫手嘛。
說到史詩,沒想到大寧朝的發(fā)展和大清朝一點不同,人家可是與時代同步,盡量不落后于西方的。
雖然很多事還在斗爭中。
前世中,西方文明從荷馬史詩的瑰麗到拜倫史詩的浪漫。
不管是阿喀琉斯還是唐璜,都具有極強(qiáng)的浪漫主義個人英雄色彩。
而東方文明從山海經(jīng)的詭異到西游記的宗教意味。
刑天,孫悟空,不造反睡不著覺??!也是明顯的個人英雄??!
所以,在報紙上連載這種一人持劍走天涯,不——
劍太俗了。嗯——必須……繡花針,這個奇特哎——
繡花針威名炁世界,找尋……長生不老藥。那個古無塵和林道長不都為了這種根本不存在的仙藥搶破頭嘛。
制造話題。
提高報紙銷量嘛。
哈哈……
‘果然,自己堪比喬布斯!’
在沈羽臉龐上浮現(xiàn)得意洋洋的那一剎那,不知不覺前院已經(jīng)到了。
面對著前方的木柴堆,上面躺著一位打扮得光鮮亮麗的翠兒小姐。
下方站著舉火把的趙虎和郝財主,后方的走廊里則圍觀了許多郝家下人。
偌大的庭院卻死一般寂靜。
劉福從旁邊小聲一句:“姑爺,姑爺……
人又死了!昨晚真的詐尸了。”
沈羽沒有聽到,這老小子說的話太小聲。
只盯著前方的木柴堆。
而木柴堆附近則剛剛燒了許多黃紙,應(yīng)該是替翠兒小姐超度用的。
而且,燒的量可真是比較多,估摸著這位郝財主真的疼自己的女兒。
畢竟也是從出生養(yǎng)到大的。
郝財主一臉的難過,說實在的還真是那種心痛的表情。
畢竟人家女兒死的,不是自己的。沈羽也體會不到這種當(dāng)父親的心情。
郝財主見沈羽已經(jīng)來到,便拱手一句:“陳家姑爺,您來了。
有勞啦!昨夜小女突然詐尸,還請姑爺幫忙驗證一下小女確實已經(jīng)病故。
今個將小女身體火葬,她只剩下骨灰,便不能被人折騰了。
請——”
郝財主說的心如刀割,眼淚都擠出來了。
沈羽也還禮,痛快一句:“如此,在下盡力。
翠兒小姐真的已經(jīng)死亡,即便仵作前來,驗尸結(jié)果也是一樣的。
但郝老爺如此要求,那在下就不便推辭。
便證明小姐已經(jīng)死掉?!?p> 趙虎則蠻橫一句:“你這個妖孽男子!
我一看就不是好鳥!
昨夜讓翠兒小姐復(fù)活的就是你!
老爺,千萬不要讓他動小姐尸體——”
“放肆!陳家姑爺豈能讓你這個小廝說三道四。
再胡言亂語,本老爺讓你收拾包袱走人!”
郝財主再次對沈羽一拱手:“姑爺,不要見怪。
請——”
沈羽也不和趙虎計較。
典型的身大無腦。
便走到了木柴堆旁,而后踩著預(yù)先放置的板凳,伸手去摸躺著的翠兒小姐的身體。
下人們立刻集中注意力,看著沈羽要干什么。
阿霜小姐也是瞪大了眼睛,想知道那位翠兒小姐能不能再復(fù)活?畢竟人死多不好。
還是那么妙齡的女子。
沈羽往前傾斜一下身體,摸摸翠兒小姐的鼻子,又往下面摸摸她的手腕。
再咸豬手一般按住了她的胸口。
一會兒。
收回手。
轉(zhuǎn)身向郝財主道:“郝老爺,你家小姐真的死了。
我想應(yīng)該有仵作驗尸過了吧?”
郝財主點頭:“衙門仵作已經(jīng)驗過,小女確實已經(jīng)去世。
既然姑爺也確定,那希望姑爺在報紙不要亂寫。
姑爺,請離開火堆。
趙虎——
去點火吧!”
沈羽慢慢從小凳子上走下來,摸著疼痛的腰部。
搖搖晃晃地走到劉福和阿霜中間。
劉福剛要詢問,沈羽只一句:“閉嘴!
做噩夢,閃了腰?!?p> 阿霜小姐有點自責(zé)地微微低頭。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便不勝——
趙虎那殺豬般的嚎吼:
“小……小姐,又復(fù)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