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見面分一半，我為正義！
灣流之中，河水起伏。
巨大的‘蛇龜’紅彤彤著眼睛，蛇舌頭吐血，哈出黑色的霧氣。
它很巨大。
就連古無塵乘坐的船只都不如它二分之一，它有恃無恐。
但也精的很。
它的尾巴擺動著，暴躁地晃動烏龜殼上的官印，似乎覺得背部很難受，可本體并不受傷。
它隨便晃動了下自己的軀體，便讓河流泛濫不止。
而扁舟和船只再一次被往后退一些。
林道長仰望一番，而后道：“它應(yīng)該是吃了原來的大烏龜，而后占據(jù)了它的龜殼，那烏龜也應(yīng)該是只妖物，不曾被水蟒吃掉，如今這條水蟒可謂強大了一倍，但不知其修行如何?！?p> 而旁邊的船只上，平妖使們瞬間站在古無塵前方，保護著古無塵。
但古無塵則一言不發(fā)，沉思一般。
他這是在聚集體內(nèi)陰陽之氣，他的心也在揣摩：
這只蛇妖以烏龜殼作為防護，自身實力不同凡響。自己必須控制好出擊的力道，否則，會拖延時間。
另外誅殺蛇妖后，炁的收集不能讓臭道士搶先，還有自己的官印，在烏龜殼之上，必須……
“唰——”
一道如巨大月牙兒般的劍氣瞬間往蛇妖而去。
輕輕的。
悄無聲息。
古無塵耳邊只聽到“刺啦”的收劍之聲，但那月牙兒的劍氣割開前方的河水往下一段距離，直沖蛇妖的正中而去。
蛇妖瞬間口吐金光往月牙兒劍氣沖去，這應(yīng)該是它的法術(shù)，且威力不弱，應(yīng)該有黃境的實力，但很顯然它今天點背，遇到了不該遇到的對手。
縱然不遇到他，自己也會被誅殺。但起碼還有逃跑的周旋余地。
當(dāng)蛇妖看到金光被月牙劍氣狠狠割開后，本來猙獰的蛇臉?biāo)查g表現(xiàn)出驚恐，立刻要往水里鉆。
“唰——”
切割一般。
月牙兒劍氣比剛才弱了點，但依然順利地從蛇妖正中割過去，瞬間一道黑線出現(xiàn)在蛇妖的蛇身，以及龜殼表面。
“嘭！”
月牙兒劍氣割開蛇妖后方的河水，沖到了對岸的土地上，一聲爆炸后，農(nóng)田被劍氣劃出一條溝壑。
船只上的平妖使們傻愣了。
古無塵睜大眼睛，體內(nèi)的陰陽之氣仍然在凝聚。
但已經(jīng)不需要出手。
“嗤——”
頓時蛇妖和龜殼裂開，向兩邊河水上砸落。
而血水染遍了河水表面。
在兩半龜殼上，躺著一半身體的蛇妖，它的心肝脾肺腎都能夠看到。
極度惡心血腥。
“噗通！”
龜殼上的官印直接落進水中。
古無塵方直接泄氣，怒一句：“給我收妖！不許任何人收集蛇妖之炁?！?p> “遵命！”
林道長則道：“大人未免不講道理，朝廷有規(guī)定，誰誅殺作惡的妖魔，那炁就由誰收集。
如今沈公子一劍誅殺，呵呵，這蛇妖就是沈公子的。”
沈羽笑：“還有這種規(guī)矩？”
古無塵則有些生氣，但控制情緒，笑道：“陳家姑爺，平妖使會記住你的功勞的，回去給你嘉獎。
而且，你剛才出劍，害得我的官印掉落水中，這筆賬你說要不要算？”
沈羽想了想：“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既然如此，我看一人一半吧！
平妖使一半，林道長你取一半，反正蛇妖這么大?！?p> 古無塵郁悶：“可炁非常少。罷了罷了，今天你說了算，但陳家姑爺，我還是勸你少和你旁邊的道士走得近。
他不過利用你，實現(xiàn)他的罪惡計劃，世人都知道，炁乃邪物，他一個山野道人不好好修道，為何收集炁？
你難道沒有懷疑嗎？還有，利用你的劍法幫他除妖，居心叵測，你還是小心點?！?p> 沈羽一聽，也有懷疑：“這？”
林道長則一股腦地拿出一些藥粉，往另一半龜殼蛇妖一灑，而后念咒，頓時那蛇妖尸體便化為齏粉般，飄落河上。
林道長以手結(jié)印，控制水流將炁物質(zhì)凝聚成珠，也不過彈球般大而已。
“嗖——”
飛落在林道長手中，林道長攥住。
林道長笑道：“是正是邪，各人心里有數(shù)。”
轉(zhuǎn)而沖沈公子感謝：“沈公子，請貧道抓妖費用就不用給了。這顆炁珠，貧道收著了。
不瞞沈公子，我收集炁，就是為了研究長生不老之藥。只不過，每次都不成功，浪費了許多。
這些沒必要向公子遮掩，沈公子，如果懷疑貧道，以后遠(yuǎn)離貧道也可?！?p> 沈羽只點點頭。
船上。
張順拱手：“大人，收集完了。”
古無塵嗯一聲：“先離開，請河工為我打撈官印，下面已經(jīng)沒有妖魔了?！?p> “但那——”
張順眼睛往農(nóng)田看看。
古無塵見被劍氣破壞的一小片農(nóng)田，冷冷道：“回蘇州城再說，本大人要親自去拜會下陳小姐，她該好好管管自己的丈夫?！?p> “知道了，大人。”
古無塵眼眸再一瞥，發(fā)現(xiàn)扁舟遠(yuǎn)去，林道長已經(jīng)和沈羽接近了往小鎮(zhèn)的岸邊。
古無塵眼神流露出一絲兒憂慮。
歸程。
已經(jīng)是正午時分。
道路上。
林道長騎著騾子，摸著肚子，笑一句：“托公子的福，才能吃的那么好的飯菜，而且，灣流小鎮(zhèn)以后不會再有河神搶貨的事情發(fā)生了?！?p> 沈羽騎著赤兔，并沒有什么感覺。
畢竟那只蛇妖也不咋地。
無敵有多寂寞。
或許就是現(xiàn)在這種心情吧。
沈羽只笑道：“那是看在我夫人的面子上，和我沒關(guān)系的?！?p> 林道長笑：
“公子，你藏在懷里的羅生鬼泥塑像，這是要干嘛？
延時？還是……鎮(zhèn)住你家夫人?！?p> 沈羽摸摸懷中，臉紅：
“道長，你這也看到了？你不近視吧？”
“我聽小二哥說的，你讓他幫你買的。你難道沒看到，小二哥看你的眼神都變了，還在背后嚼舌根，說你——‘快’劍手?！?p> “我本來劍就很快?！?p> “他說的是你下面那把劍?！?p> “??？”沈羽低頭一看，而后氣道：“這個混蛋小二，下次再來，定要狠狠罵他?！?p> 林道長笑：“我勸公子買這個雕塑可要藏的嚴(yán)實，千萬別讓圓圓小姐看到。
俗話新婚第二天就買這個東西，不大吉利。一般都是過幾年，有了孩子再買。”
“我只是覺得這個雕塑很好看，一半骷髏骨，一半俊男臉，別具一格的?！?p> “那貧道就不打擾公子回去和夫人你儂我儂，貧道要回四目山了，再會！”
蘇州城外。
十字路口，便拱手一別。
林道長往西騎著騾子而去。
‘長生不老藥’沈羽想了一下，摸摸懷里的小泥塑像，便騎著赤兔回蘇州城了。
陳府。
門口。
“姑爺回來了！”門童喊一句。
“冬子，不要嚷嚷?！?p> 沈羽下馬后，蹲下來讓門童不要亂喊。
“為什么姑爺，小姐很擔(dān)心你的?！?p> “沒什么。那，我來問你，你家小姐，以前有沒有打過你？”沈羽像刑警一般詢查。
門童萌萌眼睛一眨，回：“小姐打我干嘛？”
“那她有沒有打過其他下人？”
“沒有，不過，小姐倒是有一年，把一棵小柳樹給拔出來了，因為老爺讓她這么做的，說是想看看什么……藥效的?！?p> “倒拔垂楊柳？”
“嗯。不過之后，小姐都是溫溫柔柔的，不是在書房讀書，就是坐在池塘邊涼亭撫琴。針織女工樣樣都很優(yōu)秀，琴棋書畫無所不精。
但那是對下人，也聽說小姐對老老爺還是會耍小性子的，有一次把老老爺?shù)氖纸o差點弄骨折，但老老爺并不生氣，那是小姐年幼的事。
姑爺，您現(xiàn)在是小姐最親的人，有時候難免傷筋挫骨，您多準(zhǔn)備點金瘡藥就行了。”
沈羽眼眸瞪著門童：
“你不會是小姐派來的奸細(xì)吧？”
“我是男子漢，當(dāng)然要站在姑爺這邊，姑爺，現(xiàn)在陳府因為你變得熱鬧起來了，都在賭——你何時受不了，要離家出走？”
“那情況如何？”
“一邊倒，都押你半年離開?！?p> “不用！我這就要走了?！?p> “干嘛去？”
“你這個小屁孩，看你的門吧?！鄙蛴鹋鲆幌露拥念^兒，站起身，偷偷往自己和陳圓圓房間，輕功飛去。
便落下房間門前，手持長劍。
推門而進，笑一句：“趕緊收拾包袱，馬上離開，一刻也待不下去?！?p> 路過窗戶，便看見池塘涼亭中坐著的美人兒，心情略帶哀愁，春嬸摟著沙皮狗，給旁邊的小姐指著池塘游動的野鴨。
‘別說高麗棒子也會做衣服，看起來別有異邦風(fēng)味?！?p> ‘要是不靠衣服遮掩就那么美好，該多好啊！’
‘真是溫婉的南國美人，梨渦帶笑，眼含柔情……’
只看得春風(fēng)拂面，發(fā)絲纏綿。
沈羽駐足凝望一會兒后，便頓時轉(zhuǎn)身，訓(xùn)斥一句：聚眾賭博，絕不允許！我是為了正義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