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解救
阿芳探著頭,朝茶幾那邊瞧了一眼,又點了點頭,用筷子尖指了指盛著面湯的小瓷碗。
“奇了怪了?!彼闷娈惖难凵癯枪媚锟慈ィ炖镒匝宰哉Z道。
他又端著碗來到茶幾前,當著沈之文的面,毫不遮掩的在抽屜里翻找起來,想要再找出包藥。
“老楊?!彼鋈惶痤^來,朝著落地窗前坐著的人叫了一聲,說道:“你那還有香料沒。”
楊明賢瞬間瞳孔放大,緊張的看向一旁坐著的姑娘,見她沒察覺什么,趕緊說道:“沒。沒了。就那一包。其實每次放一點就夠了……”
他剛才話其實沒說完,心虛的朝著沈之文看去,看著她暫時沒什么事,嘴里小聲嘟囔著“放多了是要死人的。”
紅頭發(fā)的男人舔了舔干澀的嘴唇,目光森森地看向沈之文,注視著她的臉、脖子、胸,顯然不想放棄這次機會。
“那什么。要不吃完飯休息會兒?!彼鹕碛謱χ萑醯墓媚镎泻舻溃骸跋奶彀滋扉L,要不去房間里小睡一會兒吧。反正現(xiàn)在又沒事可做?!?p> 沈之文初來乍到,不太了解他們的生活習慣,只當他們是習慣飯后休息。
她忽然想起自己在樓下看到的東西,目光看向隔壁那個緊閉房門的房間,那到底是個什么?
“我不是很累?!彼韧窬艿?,接著又說:“剛才在樓下看到窗戶上有個東西,在那個房間,我能進去看看嗎?”
紅發(fā)男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朝關著女人的房間看去,心里咯噔一下,立即又轉頭緊盯著她的眼睛,懷疑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那就是個雜物間,里面堆了些亂七八糟??赡苁裁礀|西沾在窗戶上了吧。”楊明賢趕忙替他解釋道。
“要不你進去看看……”紅發(fā)男人目光停在她臉上,眼神中透露著絲絲復雜又詭異的情緒。
沈之文和他對視過去,目光也毫不避讓。她又不是傻子,隱隱約約的也從他的語氣里,察覺出一些不對的東西。
她緩緩起身,“那我就看看了。”
紅發(fā)的男人側過身,給她在過道上讓出點位置,自己不露痕跡的朝電視柜走去,實在不行就給她一槍。
女人躲在料理臺后面,搬著小凳子又往后挪了挪,將自己整個躲起來。
沈之文一步步走過去,明顯她每走一步,房間里的氣氛就變得劍拔弩張一分。似乎有種東西正在空氣中彌漫,危險一觸即發(fā)。
她背對著三人,伸出白皙的手來,將門把手輕輕扭動。
一股屎尿發(fā)酵的渾濁氣體,從門縫里飄了出來,臭氣逐漸蔓延至整個房間。
房門被推開的瞬間,一張張恐懼又崩潰的臉映入眼前。
沈之文一時之間,也被震驚的站在原地挪動不了半分,腳下猶如被鋼筋水泥包裹了一般。
這是怎么一回事?是在做什么嗎?之前那人不是說,他們這里只有三個人嗎?
這一切都有些超出她僅有的認知。
“你們……”她震驚之余,緩緩轉過身來看向那三人。
紅發(fā)男人如同魔怔了一樣,眼睛里閃著欲望,他坑坑洼洼的臉上露出幾分詭異的笑。
“看看吧。這可是老子打造的魔窟。里面?zhèn)€個一頂一的漂亮,不好看的都被勞資打死了。”
他說出這番話時,眼角的皺紋越發(fā)的深,但臉卻顯得臃腫起來。本來就小的眼睛,笑起來就跟條縫一樣。
那女人藏在料理臺后,頭探出來一點,冷漠卻又謹慎的看著。似乎事不關己,又同樣害怕自己跟著一起陷進去。
“你要是不聽話,也跟她們一樣。知道嗎?!彼酥鴺專瑝男χ蛑淖呷?,槍口死死對著她,沒有一點松懈。
沈之文皺了皺眉,心中只是氣憤,她甚至連背上的槍都懶得動一下。
回頭看了眼房間里的女人,她們被鎖鏈鎖著,身上或是穿了件臟兮兮的薄裙,或者干脆什么都沒穿,只有抱緊雙腿和其他人依偎在一起。
其中一個眼淚已經(jīng)涌出了眼眶,淚眼婆娑的望著她,像乞求她救救自己,但又像是希望她能夠逃出去。
“我不想動手。”她轉過身來,目光直直的刺在男人身上,語氣十分冷厲,心中的怒火快要控制不住。
“你以為你誰呀。小姑娘,你還是老實點兒,別那么不現(xiàn)實?!彼静辉谂碌?,說話的口氣格外尖銳。
用下巴指了指槍口對準的人,朝楊明賢道:“去把她槍卸下來?!比缓笥挚謬樀?,“敢TM動一下,我讓你腦袋開花!”
沈之文不等他來繳槍,伸手抓住身后的槍管,猛地把槍朝他臉上砸去。
視線受阻,男人沒有及時反應過來。當他還在想著這是做什么時,臉上猛地被一個肘擊。
視線一片眩暈,人將要倒下時。他感受到自己手臂被人抓住,接著背后突然像是被錘子砸了一樣,重重的挨了一拳。
隨著慣性,他被抓著的手臂向后掰去,關節(jié)立即脫臼,胳膊就像旗桿一樣在背后高高豎起。
半晌后,紅發(fā)男人被繳了槍,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手臂脫臼、小腿骨折,躺在地板上動彈不得。
楊明賢雙手顫抖著拿著刀,猶豫了半天,又趕緊趁她沒發(fā)現(xiàn),將刀藏回口袋里。
沈之文站在客廳和廚房中間的過道上,男人躺在她腳邊,她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最后又將目光凝聚在他身上。
接下來該做什么?這些人該怎么安置?她本來只是出來串個門,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這件事從頭到尾,腳下的這人都是罪魁禍首,那兩人可能也跑不脫。但他們又該怎么處理。
以沈之文現(xiàn)在的認知,她雖然還想不到男的將女人關起來,是為了做什么。但她清楚一點,這限制了姑娘們的人身自由。
她站在那里思考半天,其他人都躲在一旁,似乎是在等候發(fā)落。
男人仰面躺著,哭的涕淚橫流,鼻涕眼淚都順著臉頰淌到頭發(fā)上。他嘴里掉了幾顆牙,滿嘴鮮血的求饒,“別。別殺我……”
沈之文不做理會,只轉身朝著房間里走去。
進到房間里,她一個個將人從鎖鏈下解救出來。她們年紀大點的看起來二十六七,小的也才十幾歲。
她們有的赤裸著身子,顫顫巍巍的站在房間里。不知道是營養(yǎng)不良,還是過于害怕,有的連站都站不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