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撿破爛的老太太
“我就說那么多在工廠上班的人,他們平時都住哪兒。原來在前面等著我喂呢?!鄙蛑臒o奈的搖搖頭,自言自語道。
一只手控制著方向盤,她另一只手伸向副駕駛,將背包拿過來跨在肩上。
接著又看了看后座上堆的一堆東西,里面不光有醫(yī)療箱,還有臺小型發(fā)電機,是她在后院的一個小房間發(fā)現(xiàn)的。
當時她依稀記得,安振溫似乎和自己說過這個東西,所以就帶上了?,F(xiàn)在帶了一路,卻用都沒用一次,只能丟在這兒。
距離路口越來越近,沈之文腳下松開油門,猛地來了個急剎車,得虧上半個身子被安全帶勒著,不然人都要撞擋風玻璃上了。
她匆忙看了眼后車鏡,喪尸距離她還有一段距離。一邊將車窗上的地圖撕下來,不緊不慢的塞進背包,隨后拿起斧子就從車上下來。
轉(zhuǎn)身看著追來的喪尸,猶豫著要不要上去砍幾個再跑,但沈之文掂了掂手里的斧頭,還是算了,要保存體力以防不備。
左右張望了一番,現(xiàn)在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按照地圖往前走。
從公寓樓下經(jīng)過,再走個幾公里就到植物園附近了,但就是不知道前面還有多少公寓樓。
第二個選擇就是從工廠里穿過,至少從她的位置看過去,廠區(qū)里并沒有多少喪尸,就算有也應該是在像白色盒子的房子里。
沈之文肩膀微微的聳了一下。思考了幾秒鐘后,她抬腳朝著身后的廠區(qū)大門走過去。
她一靠近,保安室里的兩只喪尸就嚎了起來。
廠區(qū)的大門是個伸縮門,旁邊有專門供人通行的閘門,一刷卡一過,但現(xiàn)在看來好像擺在這里沒什么卵用。
沈之文聽著后面追過來的喪尸,隨手從閘機上翻過去。
這玩意兒也就半人高,中間還有縫隙,連拖延會兒喪尸都不夠用。
她沒有再去關注保安室里的喪尸,而是直接朝廠區(qū)里面飛奔起來。
工廠內(nèi)沒什么喪尸,沈之文跑了半天也只見著一個,索性喪尸跑不過自己,就干脆放著不管了。
她一口氣沿著筆直的過道,跑到了盡頭,身后的喪尸因為太慢,直到她跑到盡頭也遲遲沒有追上來。
工廠外是一圈不高的圍欄,里面似乎為了美觀,種了一排四四方方的草叢,葉子上都落滿了灰。
可抬頭看向外面,視線穿過高架橋下的陰影,對面又是一排排讓人窒息的公寓樓。
可能是之前那個跟她對視的喪尸,讓她有了心理陰影,現(xiàn)在總覺得對面樓里全都是喪尸。
沈之文面無表情,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說。
她拿起地圖仔細又看了看,因為是高鐵站出售的旅游地圖,上面除了景點路線和大致的地圖,剩下的連工業(yè)區(qū)住宅區(qū)都沒有標注。
“小姑娘……”
沈之文渾身一個激靈,猛然回頭看去,不遠處就站著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老太太。
這人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身后的,自己剛才怎么沒一點動靜都沒聽見。
老太太的臉頰都瘦的凹陷了下去,枯黑的手里拄著木棍當拐杖,她顫顫巍巍的挪著步子走過來,看起來瘦骨嶙峋讓人忍不住感嘆,可憐啊可憐。
“小姑娘。那些人怎么,怎么了。怎么咬人啊?!崩咸E著身子,眼睛有些濕潤里面寫滿了驚恐,現(xiàn)在總算見著個活人了。
沈之文看著她,緊繃的肩膀漸漸放松了下來,她差點以為老太太馬上變異了。
“是病毒。您有戴口罩嗎?”她看著老人干澀的嘴唇,從背包里取出了瓶水,走過去擰開了遞給她。
老太太聽到病毒兩字,整個人一頓才說道:“跟上次一樣嗎?那我可要去哪兒,之前還有個棚子住,現(xiàn)在也沒了。要是還在街上,會被警察抓走吧……”
沈之文慢慢的聽她把話說完,伸手替她扶著拐棍,讓她騰出手來喝水,說道:“現(xiàn)在不能呆在這兒了,您得跟我走?!?p> “跟你走……不行。我兒子兒媳還在這兒,我抽空還想去看看他們。唉。就是外面那些家伙,一見人就咬,我都不敢走近點兒?!?p> 老太太自顧自的說著,說道兒子又無奈,卻又有點不舍。她似乎還沉浸在爆發(fā)前的世界,就連身后正在襲來的喪尸,她都不曾注意到。
雜亂的腳步聲從遠處響起,伴隨著陣陣嘶吼聲,只有老太太這種快要耳聾眼瞎的人,才會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沈之文等不及讓她答應,從包里取出了口罩給她戴上,二話不說就將人扛在肩上。
等她一掂起來才發(fā)現(xiàn),這人還不如張嬸子家的米袋子重。
雖然扛在肩上便于行動,但考慮到老太太實在太瘦,還有種病弱的感覺,最后她還是換成抱著的動作。
“姑娘。姑娘,你這是干什么……”老太太緊張的問道。
“那些咬人的人過來了,你跑得慢,我怕你被咬了?!鄙蛑恼f著左右看看,抱著人墻是不好翻了,只能走門。
老太太還是一點危機都沒有意識到,依舊跟她說道:“唉。國家不行了。要是以前,這些暴徒哪敢上街,肯定剛一露頭就被警察給逮起來了。”
沈之文這次沒接話,她比較在意的是之前老太說的“跟上次一樣”,是什么意思?難道以前也爆發(fā)過喪尸?
等走來一段,甩開身后的喪尸。沈之文就將老太太放下來,扶著她慢慢走,好歹這附近喪尸也不多。
等老人走不動了,就又將她背在背上,兩人就這么朝著植物園,走了一個小時。
“老太太,您這段時間是怎么過的?”沈之文攙著她的胳膊,問道。
這里雖然喪尸不多,但對于一個老人來說,光保安室和工廠里面那幾個,就夠嗆的。
老太太聽著她的問話沒當回事,隨口回答道:“我一個沒地方住的老婆子能怎么過。無非就是撿撿瓶子,好賴能賣個錢?!?p> “唉。就還是那些個咬人的家伙煩人,每天擋在路上。我撿了再多的瓶子,也不敢從哪過去,找王老頭換錢。”
“之前他偶爾還來看看我,現(xiàn)在可能是嫌我又臟又臭,也不來了。而且外面到處都是暴徒,我哪也不敢去,就躲在工廠的廢紙箱里。幸好這兩天廠里都沒人,也沒人趕我這個老婆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