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護士
不久,他們停在一家同樣拉著卷簾門的店鋪前,店鋪上頭龍飛鳳舞的寫著兩個黑色的大字,江河。
“叔。你想玩無人機?”安黎陽抱臂側(cè)過身看著他,覺得新奇就問道:“你會玩嗎?”
“我以前對這個有點興趣?!彼f話時微微垂眸,遮住眼底對過往的一抹頹然。
他從安黎陽手中拿過撬棍,蹲下照著小侄子的模樣,想試著撬開店鋪的卷簾門。
他又繼續(xù)說道:“就現(xiàn)在來看,無人機用途比較廣,用來偵查或者吸引喪尸都行,但前提是要有電?!?p> “回頭我們搞輛車,再弄臺便攜式發(fā)電機,這玩意兒就能循環(huán)使用了?!?p> “你放著,我來吧?!卑怖桕柨此M勁兒的撬了半天,忍不住上前從他手里接過撬棍。
兩人動作麻利的溜進門店內(nèi),里面烏漆麻黑一片,半點光都看不見。
“小心點。別再碰到喪尸了?!卑舱駵叵肫鹬暗那榫?,忍不住多提醒他幾句。
“我知道?!卑怖桕柣貞?yīng)著。手里拿著安振溫給他的備用手電筒,小心仔細的掃視了一眼店面。
兩人匆匆的拿了兩臺無人機,又從店里找了幾個有電的電池給它換上。沒有在店里耽誤太長時間,就趕緊出來了。
正好離開時,經(jīng)過了賣潛水鏡的柜臺,安振溫說能防止病毒從結(jié)膜感染,兩個人就順手拿了個戴上。
“我們要快點了。最好趕在天黑之前拿到防護服。”安振溫提醒道。
他將裝著無人機的手提包,掛在車把上。轉(zhuǎn)頭看安黎陽準備好了,就加快了速度趕往醫(yī)院。
到了近處,他們才看清楚,醫(yī)院不止門口被喪尸堵著,就連整個一樓大廳,也遍地都是喪尸。
醫(yī)院的門診樓,從二樓往上窗戶都比較狹窄,離的太遠,并且有的還被窗簾擋著,兩人根本無法看清里面的狀況。
“怎么辦?”安黎陽皺著眉,回頭朝安振溫問道。
兩人蹲在醫(yī)院前面十字路口的拐角處,身影被拐角的建筑物遮擋著,喪尸大多聚集在醫(yī)院附近,暫時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
“喪尸太多了,這里行不通,估計北門那邊也一樣。咱們?nèi)タ磕线叺男^(qū)那兒。那里翻過墻就是醫(yī)院的小花園,一般不會有什么人?!卑舱駵仫w快的說著。
他看了一眼手表,現(xiàn)在下午四點多了。
雖說盛夏時節(jié)天黑的晚,但六點開始,天也逐漸暗了。
如果兩人在過程中拖延久了,等到天徹底黑了。到時候他們什么都看不清,反而是狼入虎穴。
兩個人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小區(qū),翻過墻正好落在一處干凈的草坪上。
這里不同于正門遍地喪尸,附近反而一點血跡也沒有,更不見一絲喪尸的蹤影。
安黎陽拿好手中撬棍,腳步極輕的踩在草地上,目光四處掃過,注意著四周的任何一絲風吹草動。
半晌后依舊不見有什么東西過來,他就轉(zhuǎn)身和安振溫應(yīng)了一聲,叫他可以進來。
安振溫跟隨后從墻那邊翻過來,腳輕輕落地,警戒的看向周圍。
周圍一片都是遮擋視線的白皮松,綠油油的一大片,既能遮住他們,卻也讓他們看不到遠處的喪尸。
“往西邊走。庫房離這兒不到一百米?!卑舱駵馗诤竺娉雎暤?。
“你怎么知道?”安黎陽一聽,扭過頭去問他。
“我以前在這兒實習?!彼貞?yīng)了一句,就沒再吭聲。
兩人一路保持安靜,運氣倒是出奇的好,幾乎沒遇到什么喪尸,直接奔著倉庫就去了。
到了倉庫附近,一路順風的兩人卻停滯不前,只得躲在倉庫門口的假山后面。
不遠處倉庫的門大開著,幾只穿著工作服的喪尸正在四處游蕩。它們時不時的發(fā)出陣陣嘶吼,一聽到哪里有一絲動靜,就馬上撲過去。
安黎陽從手提包里取出無人機來,他手拿著遙控器,剛一啟動。
“嗡——”無人機的扇葉,馬上發(fā)出了格外清晰的嗡鳴聲。
“臥槽?!卑怖桕栆话炎プo人機摔在地上,嘴里小聲的問候了廠家的祖宗十八代。
“呃——啊—呃—”
幾個穿著工作服的喪尸,它們突出來的眼球猛地一轉(zhuǎn),腳下迅速朝這邊飛撲過來。
“快跑!”安振溫最先反應(yīng)過來,壓低聲音對安黎陽吼道,“往樹林里跑!不要回頭?!?p> 兩人根據(jù)自己的位置,分別繞著白皮松的樹林,往不同的方向拼命跑,腳下一步都不敢慢。
至于身后追過來了幾只喪尸,誰都沒敢回頭去看。
“呼,呼——”安黎陽從白皮松林里,貼著靠南邊小區(qū)的墻,跑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他倆翻墻進來的地方。
聽著身后沒了聲音,他才敢小心的回頭瞄一眼。確定真的沒有喪尸追過來,他終于能停下來喘口氣。
聽著自己的粗重的喘息聲,他握緊拳頭,緊張的注視著周圍郁郁蔥蔥的白皮松。
這樹太遮擋視線了,一個不注意,都可能讓喪尸近身。
他深呼吸,努力讓自己逐漸冷靜下來,喪尸不在自己這里,那很大可能就是追著叔叔去了。
就他那細胳膊細腿,估計抗不住喪尸幾下子,就被撂倒了。還是得盡快找到他才行。
這白皮松林就像是個迷宮,它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你卻很難知道喪尸躲在哪個角落,準備給你致命一擊。
安黎陽將挎在肩上的背包背好,手里拿著撬棍,一步步小心謹慎的往前走著,心中的那根弦始終緊緊繃著。
現(xiàn)在他是后悔了,如果當時把這個撬棍留給安振溫,他存活的幾率應(yīng)該會更大吧。
安黎陽回憶起他倆分開跑的方向,自己是貼著南墻往東邊跑,他則是順著白皮松的邊緣往東北邊去了。
他將撬棍擋在身前,心中想到,安振溫讓他往林子里跑,可能他也在林子里吧。
于是他順著林子一直往東北邊找,期間也不乏聽到一些雜亂的腳步聲。等他期待的湊上去,剛準備喊人時,又嚇得立即退了回來。
只見眼前幾個穿著護士服的喪尸,圍繞在一個輪椅的周圍。這畫面能讓人瞬間回憶起,《安靜嶺》中的經(jīng)典角色。
輪椅上一個老太太已經(jīng)沒了眼球,乃至整張臉,半個頭皮都被扯下來了。兩只手和胳膊上都被撕掉了大半的血肉,森森白骨就暴露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