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的腦子已經(jīng)無法思考了,巨大的骨架有著自我的意識,不斷進食死去的、活著的人,靈魂汲取,剝離脊髓,活著的人更是發(fā)出無比凄美的聲音,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我們怎么辦?”
“0601協(xié)議不能再用了,犬太現(xiàn)在你也見了,薄荷巧克力!”
“怎么了?”
“你們有辦法對付那個大家伙嗎?”
“綽綽有余!”
薄荷跑到廣場的一角,隱蔽的拉手拉開是屬于她的小軍械庫,放下重機槍,換上五十口徑的放空炮,立體機裝置充能完畢,超厚的裝甲似乎無堅不摧,一個完美的笑容她就往修的位置彈射。
“你的手怎么那么冷?”
“……”
這里是哪?修心想。周圍藍色的基調漂浮著冷氣,無限的小道圍著無限高的墻壁,地面是用紅磚鋪的,似乎是盡頭的一邊高亮的燈伴隨古怪的交響樂,修仔細看了看一旁的藍鉆,面目全非,腹部一個深邃的洞,但修知道他就是藍鉆。
“你已經(jīng)很努力了,但下回……如果有下回不需要保護我這個什么都保護不了的笨蛋呢……”修又開始自言自語,身子蜷縮成一團,影子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拽著,飛向意識的盡頭。
這個空間是修的內(nèi)心,長久以來他是個自卑的人,但機緣巧合給自己貼上了各種標簽,帶著笨重的標簽兢兢業(yè)業(yè),做的武器也不盡如人意,甚至有了退學地風險。
人們都想把李菲兒的學生塑造成心里期望的樣子,修一昧迎合他們的期望,也許素行不良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可只是想想而已。
早已忘記了如何活著,全都托托付給命運無情的齒輪,即使?jié)M目瘡痍,困在度日如年的囚籠鐘。
“我的存在就是天大的錯誤。”修的眼中失去了光,拖著已然離開世界的藍鉆往光亮處走去。
外面有人在努力救他,為了一個人情,也為自己的贖罪。
“情報部和倉實驗室隨時聯(lián)絡,啟動分析儀?!?p> “分析結果很奇妙,除了能看見的骨頭組成外,那團肉在不斷融合吞噬的細胞,預計三分鐘后能看到完全體?!?p> “有弱點嗎?”
“那團跳動的肉,很明顯也很脆弱?!?p> “謝謝嘍,巧克力來段漂亮的背砍!”
馬卡龍在窗臺指揮作戰(zhàn),薄荷飛過他的頭頂,聽到了有用的情報就再彈射一次,尖錐一樣的槍口瞄準那團跳動的肉,巨大的聲音稍遜于大福的播音。
掌聲不斷,那是薄荷的惡趣味,腰間除了笨重的彈藥包,還有一個巨大的音箱,輪流放著肥皂劇或者脫口秀的搞笑音效。
“表演時間到!”
防空機槍射出的子彈擊斷肋骨,巧克力跳上它的背,手臂不知何時戴上了外骨骼裝甲,手起刀落脊柱從中間裂開,接著的掃射徹底讓這個大怪物無法站立,那團肉裝模作樣地呻吟讓薄荷的鼻子翹到了天上。
“接下來呢?”
“倉發(fā)來消息,說‘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這是什么意思?!?p> “我想答案已經(jīng)很明確了?!?p> 修距離那光越來越近,外面的肉跳動的越來越快,分裂出駭人的手臂,無數(shù)的眼球令人作嘔。
笑容之中摻雜著無奈,沒有了牽掛,絕望浸染了靈魂。
“哇哦,好冷!”
金色的瞳孔中有著孩子一樣的天真,白皙的臉上帶著紅潤,鼻尖紅紅的,因為剛打了一個噴嚏,棕色的頭發(fā)上別著彩色的發(fā)卡,雙手合十又展開那是一個懶腰,之后快步走向修。
“別跑嘛,去哪里給我說說啊?哇,臉色很難看呢?!?p> 話語之間的柔軟沒有動搖,他撓了撓頭看見了那光,已經(jīng)離他們很近了,他看清了那是什么。矮小的小丑穿著紅黑相間的小丑服,其中五個舉著聚光燈,另外有幾個在吹薩克斯,幾個吹著小號,極個別拉著豎琴。
“他們是誰?看起來真令人不適?!?p> “……”
“他那把電鋸是干嘛的?”
“……”
“看來你有麻煩啊,需要幫忙嗎?”
“……”
“出去你要請客!”
他的毛發(fā)開始快速生長,昂起斗志,可愛的狗耳朵配著那身棕色的衣服愈發(fā)可愛,但這又不能打敗眼前的敵人,他想到了什么,閉上眼睛想象一把無比鋒利的大劍,金色的劍柄鑲嵌藍色的寶石,白色的劍身中間鏤空,睜開眼那把劍折射藍光,璀璨無比。
“夢魘快快飛走?!彼蝗徽f了這一句,握緊劍柄,一個箭步劈下,斬斷了聚光燈,反手回旋將它們悉數(shù)消滅。兩半的他們噴出紅色噴泉,那像清水一樣劃過手持寶劍勇者的臉頰,紅色的舌頭舔一下驚喜地說:“草莓味的!”
高墻倒塌,地面涌出泉水,草木以驚人的速度生長,冷氣散去是高照的溫暖太陽和高樓大廈,藍鉆如同數(shù)據(jù)一樣被刪除了,修呆呆地站在那里,劃過兩行清淚,然后露出懶散的表情,伸個懶腰問:“你哪來的?”
“從冷淡但還有一絲生機的世界來的?!?p> “旋轉樓梯上的天使和惡魔誰會被結果?”
“誰知道?我覺得握手言和是最好的方案。話說剛才這里真可怕呢,那種無助令人汗毛直立?!?p> “你想知道我的過往嗎?”
“為何不看向未來,不管那陳舊往事呢?”
“或許你是對的,但并不是什么都能輕易放下啊。”
外面的肉團慢慢地縮小,修赤身裸體的癱在地上,蜃景散去,他不知道看見的真實還是夢境,但隨后的虛弱感讓他睡了過去。
薄荷看著赤裸的男人擺出毫無辦法的表情,她像個母親一樣給他穿上衣服,巧克力在一旁看著露出害怕的神情,那種將尸體裝進袋子里的穿衣手法令人大噓。
“我啊,越來越不明白你是裝失憶還是真失憶,但你和以前一樣,從一開始就和世界為敵?!北『烧f,一旁突然多了一個人,那就是和修聊天的人,傻傻地笑,露出虎牙,薄荷看著他敲了一下他的頭說:“同病相憐的兩個人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