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去哪？”麥克爾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跟著西奧，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離開相對安全的室內(nèi)。
西奧把之前立靠在衣架旁邊的行李重新背起來，那是他用來處刑女巫的可拆卸十字架。這讓麥克爾更加確信，襲擊教徒的人就是西奧和凱瑟琳。
既然被驅(qū)逐了，為什么還要繼續(xù)背著這玩意兒？如果他不隨身攜帶這東西，沒準(zhǔn)還不會讓教會盯上——這玩意兒太顯眼了。
“蠢蛋，你就不能閉上嘴？”凱瑟琳率先踏出門。在確保安全后，向西奧使了個眼色。麥克爾現(xiàn)在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就是說：她沒看到感染者。
“可是你們?yōu)槭裁磥?.....”一想到自己將要面臨更多的感染者，他決定必須把有些事情問明白。西奧一定還瞞著我什么。
“郡府雇傭我們很久了，大約有幾個月了吧?！蔽鲓W示意凱瑟琳再等一等，“不過現(xiàn)在沒有多少時間向你解釋——你應(yīng)該想賺點錢吧？”
當(dāng)然，我現(xiàn)在缺的就是錢......可是這種好事他為什么會選擇叫上我？我當(dāng)年可是拋棄了他們倆啊。
“怎么賺？”
“那你就要跟過來才知道了，我們需要人手——你這樣的人手?！蔽鲓W搬出一副天機(jī)不可泄露的模樣，似乎在刻意吊麥克爾的胃口。
我這樣的？雖然麥克爾很樂意別人這樣表揚自己，更何況眼前說這話的還是西奧——他以前就一直想成為像西奧這樣的女巫獵手。因此只要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總帶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
但是他仍然察覺到西奧的措辭有些微妙，仿佛他用這種模棱兩可的詞語替換掉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
我到底在猶豫些什么呢？不管他們打的什么算盤，三個人一起行動總比自己出去安全——天知道還會不會碰上感染者。麥克爾覺得在弄清楚外邊是什么狀況之前，和他們一起活動不失為一個更好的選擇。
經(jīng)過房東的突襲之后，麥克爾不得不承認(rèn)僅憑一己之力很難保證自己安全。如果到時候?qū)ξ鲓W提供的“工作”不感興趣......
會怎么樣呢......麥克爾意識到自己一旦跟他們走，很有可能會失去別的什么選擇。
但我現(xiàn)在還能有什么選擇呢？麥克爾也不知道該用什么理由拒絕——現(xiàn)在一想，當(dāng)年自己如果沒有離開西奧和凱瑟琳......會不會也能得到那所謂的“女巫的詛咒”呢？
不死，這的確是一個很誘人的東西。
麥克爾點了點頭，他不想再錯過什么——更何況西奧已經(jīng)這么主動地把機(jī)會擺到自己面前。
如果不是走出家門，麥克爾甚至不會察覺到現(xiàn)在已是黎明。天上的烏云里，露出一圈暗黃中帶有一絲隱紅的輪廓——街上的能見度不高，路燈也依舊亮著。
西奧和凱瑟琳走在前邊，就好像同行的只有他們兩個一樣。他們也沒有擔(dān)心獨自跟在身后的麥克爾會不會有什么危險，而麥克爾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們好像完全不在乎我。
“感染者呢？”麥克爾問。和他料想的不同，街上似乎突然恢復(fù)了之前的樣貌——沒有血跡，沒有任何騷亂留下的跡象。
無論是感染者，還是被感染者襲擊的人......能證明晚上發(fā)生的事情的痕跡統(tǒng)統(tǒng)消失了。夜里看到的堆滿尸體的街道，現(xiàn)在看上去則像是有清潔工專門清潔過了一般。
“啊，看來你什么還都不知道呢?！?p> 廢話，我要是知道些什么還用得著跟著你們？麥克爾把手揣進(jìn)褲兜，隨時做好掏槍的準(zhǔn)備——雖說是結(jié)伴同行，但是關(guān)鍵時候還得靠自己。麥克兒警告自己還不能放松警惕。
“只有晚上才會出現(xiàn)感染者，”西奧邊走邊解釋道，“確切的說，那些人只有在晚上才會變成感染者?！?p> “什么？”
“蠢蛋，早晚會被你拖后腿?！眲P瑟琳啐了一口。
雖然聽上去像是電影里的情節(jié)，但是麥克爾覺得西奧說的似乎沒錯——不過由于時間尚早，街上本就沒什么人影。他完全可以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那些尸體......還有血跡呢？”
“啊......只要有一丁點陽光照到，那些玩意統(tǒng)統(tǒng)都會蒸發(fā)掉。就像水見到陽光會蒸發(fā)掉一樣。”
“不過這些對你來說應(yīng)該不好理解吧，你只要親眼見到就自然懂了?！蔽鲓W擺了擺手，示意麥克爾快點跟上——他即使沒有回頭，也能感覺到麥克爾在故意拖慢步調(diào)。
“不過在那之前......”西奧和凱瑟琳同時停了下來。
在街道的轉(zhuǎn)角處，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正趴在人行道上呻吟——他的左腿爛掉了一大截，麥克爾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人經(jīng)歷過什么。
他要么是感染者，要么是遭到感染者襲擊的普通人。雖然麥克爾不知道被感染者咬到會不會也變成感染者，但是照目前來看，這人也會不過日落。
那人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攔住了三個人的去路，也許是他根本沒心情在乎別人。他用雙手死死抓在地上，試圖再把殘破的身拖動一點距離——這人仿佛一定要爬到真么地方去一般，亦或者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傷勢意味著什么。
“太巧了不是么？”西奧笑著對凱瑟琳說。
凱瑟琳在那人爬行過的地方蹲下，那里有一道類似把血液和爛泥混成一塊形成的痕跡——如果湊近鼻子聞的話，麥克爾相信一定會聞到一股惡臭。
凱瑟琳似乎對地上的血跡沒有絲毫的顧及，她伸出右手的食指，順著血跡的方向揩了一下——凱瑟琳特意選擇血跡相對粘稠的地方，之后又把沾有血液的手指塞進(jìn)嘴里。
她在品嘗。
“凱瑟琳？”麥克爾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品嘗那人的血，她不怕這家伙是感染者嗎？而且西奧似乎也沒有要表示什么的意思，為什么不阻止她？
“怎么樣？”就在麥克爾希望西奧能阻止凱瑟琳的時候，西奧也在她身邊蹲下——他也用同樣的動作舔了一下沾有淤血的手指。
“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蔽鲓W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