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誰都不待見
“你倆就是都有工作太忙了,依照我的意思,你先把那工作辭了,帶著果果回家好好過,茂祥呢就繼續(xù)干下去,照顧你們母女。”
江建業(yè)喝了口茶,覺得自己已經(jīng)找到了問題的關(guān)鍵,女人在外頭工作有啥好,累不說,心野了可就不好了。
“爹,我現(xiàn)在的日子挺好的,不想辭職?!?p> “那你想咋的,一個女人再厲害能賺幾個錢,你這日子還想不想繼續(xù)過了!”
江建業(yè)說著說著就嚴厲起來,在他心里,什么都是不打緊的,最要緊的就是夫妻和睦,讓外人挑不出錯。
“你聽我的,等晚上我把茂祥叫過來,好好訓(xùn)他一頓,這事兒是他錯,但是你也有不對的地方,等你辭職后回家,我做主讓他每個月把工資交出來,男人嗎,沒錢就干不了壞事兒。”
“你也是,對他上點心,男人再怎么在外頭鬧,還是要回家的,等過了年,你倆看看再生一個,這日子就好過了。”
江建業(yè)的話一句句落在心上,江金娣感覺自己心里好像多了什么,她定了定神,有些干巴巴的說出自己心里的話:“爹,我要和胡茂祥離婚?!?p> 江建業(yè)的茶杯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蔣翠蓮聽到聲音,沖到屋里,看到江建業(yè)滿臉鐵青,指著江金娣說道:“你要是敢離婚,就別進這個家門!”
一頓好好的團圓飯沒吃成,江金娣沒回自己家,帶著女兒在江家住了下來。
周末天氣不錯,丁宜年拎著準備好的禮物,和江平夏一起回了家。
看著桌子上的禮物,江建業(yè)新?lián)Q的茶杯差點又碎在地上,大女兒昨天剛說要離婚,三女兒突然就帶著個男人回來,說自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您反對也沒用了,我們倆早領(lǐng)證了?!?p> 紅色的小本子放在桌上,扎透了江建業(yè)想要阻止的心。
江平夏看著已經(jīng)逐漸脫離思考的江建業(yè),繼續(xù)說道:“他有車有房,家里長輩也不多,能看上我,是咱們祖上燒高香了?!?p> 江建業(yè)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丁宜年正蹲在院子里看小雞,蔣翠蓮養(yǎng)的雞前幾天剛孵了一窩小雞出來,嫩晃晃的一團團,陽光下格外晃眼。
胡果果抱著玩具坐在另一邊,給丁宜年介紹小雞的名字,倆人倒是意外的合拍。
胡茂祥這兩天的日子不太好過,被江建業(yè)抓個正著后,他心里慌的不敢回家,怕江建業(yè)就在家里等他,也不是真的就那么害怕自己這個老丈人,而是他最近的所作所為著實有些離譜。
江金娣那邊還沒有哄回來,再摻和進一個江建業(yè),事情最后還不知道演變成什么樣子。
胡茂祥去酒店找經(jīng)理請假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對方的態(tài)度變了許多,顧不上去猜想這背后的原因,他出來后直接就上了公交車,是時候回去看看爹娘了。
胡茂祥的父親胡安邦退休前是村里的老支書,就算是他今年已經(jīng)六十多歲,村里但凡有點什么大事,還是習(xí)慣性的會請他去參加。
輩分在這里,江家應(yīng)該不會鬧的太難看。
聽完胡茂祥說的經(jīng)過,胡安邦氣的拿拐杖狠狠打了他的后背幾下,已經(jīng)三十多歲的人,真是越活越有出息。
但是沒辦法,誰讓自己這輩子攤上這么個兒子。
江平夏正拉著丁宜年從山上下來,張五叔的茶葉得到了田教授的稱贊,江平夏這趟來就是專門找張五叔談合作的事情,山上天一黑,黑燈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江平夏干脆上山和張五叔說了一聲,讓他來家里吃飯。
張五叔還有些活兒沒干完,江平夏便帶著丁宜年先下山,倆人一路上玩玩鬧鬧,爬山也不覺得累。
走到村口正好撞上胡安邦,胡茂祥蔫頭耷腦的,提著兩瓶酒跟在后面。
“你是三丫頭嗎?”
胡安邦只見過小時候的江平夏,還是胡茂祥從后頭嘀咕幾聲,遠遠的就沖她打招呼。
“幾年不見長成大姑娘了。”
“胡阿叔好。”
胡安邦一眼就看到了后面的丁宜年,從山上一路走下來有些熱,丁宜年換掉了上衣,只穿了一件羊毛的開衫,他十分自然的跟江平夏一起叫了人。
“聽說你爹這陣子沒活兒,我去找他喝兩口。”
胡安邦背著手往江家走,江平夏拉著丁宜年的手跟在后面,胡茂祥在前面走著,悄悄往后看了一眼,眼中是揮不去的嫉恨。
江家對胡安邦的到來表現(xiàn)出了一如往常的熱情,江建業(yè)笑呵呵的拉著胡安邦進門,男人們有自己的話要說,蔣翠蓮給倒了茶,又放上一盤花生米,一盤毛豆后就去了院子里幫忙。
江金娣正在給剛殺的雞毛,胡茂祥笑嘻嘻的湊過去要幫忙,江金娣手里的雞啪嗒一甩,幾滴溫熱的血水從盆里被甩出來,還帶著淡淡的膻氣。
胡茂祥膈應(yīng)的往后退了幾步,還不忘賠個笑臉:“你看你,我這就是想幫個忙?!?p> “勞駕不動您?!?p> 蔣翠蓮端著一盆洗好的青菜走進廚房,說話的聲音都有些不咸不淡:“沒幾個菜,我和金娣忙活得了,茂祥你去院子和果果玩。”
丁宜年拿了本小畫冊在桌上,逐字逐句的給果果講故事。
果果明年就上一年級,在江金娣的教導(dǎo)下,雖然認識的字還不夠十個,但是已經(jīng)對學(xué)習(xí)表現(xiàn)出了莫大的興趣。
江平夏在旁邊拿著,和果果共同拿著一只彩色蠟筆,丁宜年讀一個字,她就和果果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寫下來。
三個人湊在院子里的小石桌上,比誰都像一家人。
胡茂祥看的牙疼,開口喊道:“果果,到爸爸這里來?!?p> 平時在家的時候,果果對他的印象是動輒碎裂的酒瓶子和四處亂飛的玻璃碴,聽到胡茂祥叫她,沒反應(yīng)不說,反而更用力的依偎到江平夏的懷里。
“嘿,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真是反了天了。”
“行了,在小孩子面前耍什么威風(fēng)?!?p> 江平夏抬頭看了胡茂祥一眼,眼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嫌他多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