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萱性格直爽,率先跳了出來,“你這丫頭是在耍潑嗎?我們捐銀兩,是為了圣女之選。現(xiàn)在倒好,沒落個好處,卻讓你搶光了風(fēng)頭!”
“鳳小姐此言差矣,圣女自當(dāng)心懷天下家國,如果您只是為了當(dāng)選圣女而捐銀,那便是本末倒置,用心不良了呢!當(dāng)然了,鳳小姐心地善良,憐憫蒼生,楂楂剛剛并非在搶您的風(fēng)頭,是在替天下蒼生感謝您的善心啊!”
“你......”
鳳舞萱還欲爭辯,卻被鳳輕羽一個凌厲的眼神打斷了。
鳳輕羽躬身行禮,“皇上,為災(zāi)民捐銀,乃大善之舉。鳳家自然不會落于人后,這一萬兩黃金,自會一分不少的送入國庫?!?p> 房楂楂面對鳳輕羽,不住的心虛,畢竟,鳳輕羽對她可是有救命之恩的。
鳳輕羽開口后,歐陽皇后當(dāng)即也表示,歐陽家族也會依諾捐款。而清瑤低頭思索片刻后,也允了承諾。
仁宗帝笑容滿面,心情大好。
可林如海咽不下這口氣,又來找事了,
“房姑娘奸詐狡猾,的確讓人防不勝防??!只是,這四萬五千兩黃金雖不是個小數(shù),可還是遠遠不夠??!不知道房姑娘,接下來又想誆騙哪位善人捐銀呢?”
房楂楂倒是不氣不惱,笑著道,
“征稅?。 ?p> “征稅?你難道不知道,如今稅賦過重,民間早已怨聲載道。你在這個時候征稅,難道是想陷皇上于不仁不義之地嗎?!”
仁宗帝聽老林如海這話,面色也沉重起來。
“林大人,您不要老是打斷我說話行嗎?目前的稅負主要是地稅,納稅對象幾乎都是中下貧農(nóng)。我說的這稅啊,叫財產(chǎn)稅?!?p> 房楂楂說到這里,不懷好意的朝盛祺父子露出了一個諱莫如深的笑容。
那笑容,看的盛祺心底發(fā)涼:他怎么感覺,這房楂楂是沖著他來的?
“凡我瀟國子民,皆需按照家中余銀繳納財產(chǎn)稅。按年繳納,稅率為十萬分之一。也就是說,如果一戶人家這一年凈賺十萬兩,那么,他就需要繳納一兩的財產(chǎn)稅。當(dāng)然了,很多人一年下來凈賺不過幾兩銀子,為了提高收稅的效率,陛下可規(guī)定,凡財產(chǎn)稅不足一兩銀子,可不予繳納?!?p> “咣當(dāng)!”盛老爺沒坐穩(wěn),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盛祺扶了半天,沒能把守財奴老爹扶起來,房楂楂這丫頭哪是要錢啊,簡直要命??!
所有人都臉色沉重,陷入沉思,只除了,仁宗帝。
“哈哈哈,你這個小丫頭?。M腦子鬼主意,不過倒也是好心。如此,這一局,便算你贏吧。國師以為如何?”
房楂楂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凌殤一動不動的在盯著她看。
那眼神深邃似海,望不到底。
“皇上,房楂楂雖然足智多謀,但是挖通運河之事尚未實行,而且其他三位圣女為了蒼生盡心盡力,房楂楂只憑口舌之爭卻贏了,這,難免不公,難以服眾啊?”馮太師恭敬道。
這讓房楂楂很是意外,向來公正不阿的馮太師,為何突然獨獨對她有了敵意?
馮太師的話很快就得到了太子,寧王一派的附和。
場面一度僵持,此時,歐陽赫來報,
“皇上,雪烏第一畫師陶子軒求見,說是與......嚴(yán)修文早年有約,于今日一較高下,看誰才是天下第一畫師?!?p> “嚴(yán)修文已被判死罪,他難道不知道嗎?遣他回去!”
“回皇上,臣已如此告知,只是他......他說泱泱瀟國,人才濟濟,難道除了一個嚴(yán)修文,就再無拿的起畫筆的人嗎?如若這樣,瀟國不該自詡......天下文人之鄉(xiāng)?!?p> 歐陽赫的話果然引起了群臣激昂。李弗臨奏請一戰(zhàn),“皇上,國威不可犯,翰林圖畫院的畫家們足有百人,各有所長,必然會滅那陶子軒的志氣,讓他見識一下瀟國文人的威風(fēng)!”
“如此也好,如今,翰林圖畫院正院長一職,尚還空缺,如若有人能贏了陶子軒,那她便是下一任正院長了?!?p> 李弗臨聞言大喜,“謝皇上!”
翰林圖畫院如今以他的嫡女李吟姍為尊,無人能超越她的畫技。如此一來,這正院長一位,已是李吟姍囊中之物了。
一介女子,官居三品,這讓李弗臨如何不喜?
仁宗帝想了想,又道,
“至于圣女之選,剛剛那場,便算平局了。第二場,由朕出題,朕的題目便是畫作。誰技高一籌,便能勝出。當(dāng)然了,如果你們能贏過陶子軒,贏得的,還有翰林圖畫院的正院長一職?!?p> 李弗臨心中一驚:圣上難道不喜姍兒?可是,那又如何,論畫技,當(dāng)今世人,誰又能勝過我的姍兒?這些人,尤其是那個房楂楂,純粹是跳梁小丑,徒添笑話罷了。
房楂楂本以為陶子軒年歲與師傅嚴(yán)修文相仿,不曾想,他竟未及而立之年,一身文人傲骨,翩然獨立于世。
“草民叩見皇上,素聞瀟國人才濟濟,畫手更是上千上萬。草民今日前來,其一是為了一較畫技。其二,是求詩。自古,詩中有畫,畫中有詩,草民不才,自創(chuàng)了一幅畫,想請貴朝的畫手贈詩一首。若能得佳句,子軒自當(dāng)甘拜下風(fēng)。”
言畢,陶子軒將手中畫卷打開,在座的人一見,紛紛嬉笑:
“一只鳥,一朵花,一叢草。這有何意境啊?”
“這陶子軒號稱雪烏第一畫師,竟這般俗氣?!?p> 對此,陶子軒置若罔聞,耐心的等待著畫手們。
翰林圖畫院的高階畫手們,包括李吟姍,紛紛排隊上陣,陶子軒只花了一炷香時間作了一幅山水古畫??筛叩土F(xiàn),勝負已見分曉。
李吟姍的畫作雖輸給了陶子軒,可也不氣惱,靜心思忖:只要這詩做得好,一樣能讓陶子軒認輸。
李吟姍率先作詩一首,詠春頌景,贏得滿堂叫好。陶子軒卻眉頭緊皺,明顯不甚滿意。
李吟姍號稱瀟國第一才女,她的詩既然無法博得陶子軒的贊賞,其他人自然不敢獻丑了。
房楂楂愣愣的看著場中的陶子軒,低頭沉思。李吟姍甫一入場,便率先注意到了房楂楂:
不知自重!憑你也想競選圣女?我偏要你于天下貴胄之前聲名掃地!
李吟姍笑吟吟的向房楂楂看過來,
“陶公子,吟姍自知才藝不精,不過這位房姑娘,她可是我們翰林圖畫院的正院長,嚴(yán)修文唯一的關(guān)門弟子。想必早已得嚴(yán)院長的真?zhèn)?,?yán)院長既已離世,您與他的弟子一較高下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