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逼走劣著
陰影山方向。
隨著時間推移,徐子康的部隊在穩(wěn)步向王健迫近。
顧慮于人質(zhì),他們暫時不敢采取過激手段,沒有露頭,保持著陣型的彈性。
雙方都擁有一些偵查手段,其中最普遍的就是“法師之眼”。
這種效果型異術(shù)可以創(chuàng)造出一只移動的魔法之眼,傳遞視聽信號,這算是在超凡區(qū)普遍適用的移動監(jiān)控,是在秘境區(qū)域的基礎(chǔ)偵查手段之一。
徐子康這邊的法師之眼,來自于偵查組的“巫師”們。
而王健那邊,則是來自于申杰或者夏萌。
由于距離和人數(shù)的制約,他所掌握的法師之眼,無論是數(shù)目還是質(zhì)量上,都無法與追擊組相抗衡。
雙方似乎保持著某種默契,不緊不慢地一追一跑,沒有把矛盾計劃。
總的說來,僅僅是在遠距離上發(fā)生了零星沖突——都是針對露頭的“法師之眼”,沒有涉及到人員。
徐子康部的眼睛被王健狙掉不少,但充足的人手使其可以隨時補充。
而王健方,雖然損失較少,卻是實打?qū)嵉恼垡恢痪蜕僖恢弧?p> 孤身一人使他在靈活性上具備一定優(yōu)勢,但這一點在絕對的力量對比下顯得毫無意義。
即使偶爾憑借個人能力甩開一段距離,他也無法徹底擺脫人員功能齊全的追擊部隊。
最重要的是,天空中還徘徊著'伯勞',這些重型超凡飛行器雖然不敢過于迫近,但依然使追擊方擁有著完全的制空權(quán)。
對于一名耍不出任何花招的龍騎兵而言,想要擺脫這種追擊,無異于天方夜譚。
但王健卻一直悶頭逃竄,沒有主動尋求談判。
徐子康部跟在不遠不近的距離上,沒有冒進。只是偶爾對某些可能性了進行修正——比如其間有個瞬間,王健似乎想進入某個巖洞,但是被追擊方綜合分析后提前炸掉,未能得逞。
這個階段,他逃亡的路線實質(zhì)上也受到了追擊組的制約,除了自身消耗,潛移默化中也被漸漸趕上了對自己不利的方向。
即便如此,王健也只是繼續(xù)拉開距離,可以說是是淡定地逃竄。
事態(tài)的這種走向讓黃安和徐子康都隱隱感到擔(dān)憂。
“如果是普通人,我們現(xiàn)在就有能力圍住狙掉他?!毙熳涌祵S安道,“但他是一名個人能力超凡的三型龍騎兵。在被擊斃前,能夠殺死人質(zhì)的幾率幾乎是百分之百?!?p> “那這場追擊到底要持續(xù)到什么時候呢?”
“他只是一個人,隨著體力和超凡能量的消耗,一定會出現(xiàn)失誤。此消彼長,我們擁有可靠的營救成功率時,就是發(fā)動總攻的時候。”
“這種事,王健一定也清楚?!秉S安說出了自己的疑慮,“他為什么如此默契地一路向死局奔逃,甚至連威脅都沒有?”
“這也是我最擔(dān)心的。”徐子康顯得有些無奈,“他的行動太冷靜了,很不常規(guī)。拖延時間、拉開距離……這種行為往往意味著前方有接應(yīng)或者援軍?!?p> “但是你們有伯勞,方圓幾公里的動向都在掌握中,這種情況下,與第三方匯合的概率也極低?!?p> “是的,但沒有其他解釋。只能認為他存在僥幸心理?!?p> 徐子康的說法沒有太大問題,但黃安依然隱隱覺得不安。
他想起了唐默跟他說過的,關(guān)于王健“防衛(wèi)過當(dāng)案”的故事。
很簡單的事情,里面卻有著諸多不平凡的細節(jié)。
口角爭執(zhí)就殺死六人,說明此人性情暴躁殘忍。
沒有當(dāng)場爆發(fā),而是離場制造自衛(wèi)假象。又說明了此人的冷靜狡猾。
這近乎矛盾的兩點結(jié)合在一起,可以看出,他是個執(zhí)拗但清醒的人。
他對目標(biāo)是篤定的,甚至可以不計自己的安危。但如若可行,又會抓住任何能夠給自身帶來利益的機會。
那,這樣一個人,在現(xiàn)在這種局勢下,他的目的,會是什么?
他肯定明白,目前的局面持續(xù)下去就是慢性死亡。
哪怕是現(xiàn)在停下來激化矛盾,拿人質(zhì)做威脅,亦或者是直接投降,對其自身都更為有利。
為什么還要悶著頭跑?
難道真得有支援?
可以對帝國軍造成威脅的援軍,只有“針”。
但如今,夏萌在申杰那邊。王健一個普普通通的龍騎,又有什么價值能讓“針”以身犯險對抗帝國軍?
結(jié)合之前與申杰隊分開的行為,動向著實讓黃安本能地感到不安。
幾乎有點像是“死士”的行為了。
……
而在這個時候,徐子康接受到了來自納西鎮(zhèn)的信息。
……
“麻煩來了。偵測塔在城郊探測到了空間型變異體活動的行跡。”
他神色嚴峻起來,迅速改變了部隊的布置,把探查范圍伸向了整片區(qū)域,觀察著可能出現(xiàn)的動靜。
空間型的話,那就是雷莉莉了……如果是她,那敵人隨時可能空降。
雖然黃安本人對此持懷疑態(tài)度。
真得會來頂著帝國軍主力救一個孤兵嗎?
略微思考之后,他一揮手,招出了托尼老師。
……
托尼一出來,三只眼睛就惶恐地朝四周探視,生怕再有什么怪物蹦出來。
“怎么這么快又來?”
“咋了?”
“肯定又有雷!”
“等等……”
“這回好像沒啥啊?”
“沒啥叫我來干嘛?”
“恕不奉陪!”
……
“托尼老師,這附近很可能有一個六型的行者在活動,你能感知到嗎?”黃安向托尼老師輸入超凡能量,動用他在空間異術(shù)上的感知能力。
……
“六型??!”
“越級還上癮了嗎??”
“好像還真有!”
“呃……”
“但是人家沒來辦你啊?”
……
“可以感覺到嗎?”黃安立刻問道,“沒來這里,那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
“誰知道他去哪了?!?p> “我只知道大概方向?!?p> “其他一概不知!”
“我跟你講?!?p> “就這點,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沒來干你,放心吧!”
“能走了嗎?隊友正在四打五!”
……
黃安望著托尼老師指示的方向,眉頭皺了起來。
答案出乎他的預(yù)料。
既不是他們這邊,也不是死亡之森,甚至不是納西鎮(zhèn)的方向。
雷莉莉的轉(zhuǎn)移……
怎么看起來有點像是歌夜城的方向呢?
自己想太多了,這條線上,可能的落點千千萬,只是自己來自歌夜,才會敏感地冒出這種想法。
眼下,能確認雷莉莉沒有在納西附近這三個方向出擊,就是最好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