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虎幫分舵內(nèi),黃棠正指揮下人裝飾廳堂。
臨近新年,他照常要召集各位堂主開一次會,類似于年終總結(jié)。
以往黃棠都是長話短說,不過今年情況有些許不同,畢竟有重要的新成員的加入。
大紅燈籠高高掛起,給供奉著武神像添一次新灰,再插上兩柱高香。
黃棠還依稀記得,他初來黃巖的時候,分舵還未成氣候。
伏虎幫雖說上頭有人,但是在擴張的時候依舊遭遇了不少阻力。
地方勢力交錯復雜,更何況是黃巖這種交界地區(qū)的大縣。那時候光是地方派系就有不下五支,城內(nèi)各個角落都盤踞著地頭蛇。
弱小、愚昧、狂妄……
黃棠用了三個月時間,肅清了黃巖,將所有阻礙他的勢力全部掐滅,甚至在他的操縱下,黃巖的縣令都換了一任。
做到這些并不算難,在碾壓的力量面前,服從或反抗,生或死,無需憐憫。
他一開始帶來的武神像只是廉價的木雕,隨著每個區(qū)域的淪陷,整個黃巖落入他手,他把武神像用真金重新熔鑄,以象征分舵的氣候。
不過也到了快離開的時候了……
黃棠看向霓裳,她就這么坐在武神像的供桌上,倚靠著武神老爺?shù)慕鹣?,還拿供奉的水果吃。
霓裳也注意到了黃棠的目光,急忙把手中吃了一半的水果藏在身后。
但黃棠示意霓裳不要在意,他并不是迷信之人,至少他不會迷信一個所謂的武神。
他坐在武神像前的太公椅上,閉眼仰起頭,微微小憩。
霓裳悄悄靠了過來,從后面一把摟住黃棠的脖子,用耳畔的頭發(fā)蹭他的臉。
“別鬧?!?p> 然而黃棠口頭上雖如此說道,但他臉上卻是少見的開懷笑意。
霓裳繞到前面,坐在黃棠的身上,整個人埋入他的懷中。
她恣意享受著黃棠對她獨此一份的溫柔,放肆且感激。
黃棠伸手輕輕摩挲著她的頭發(fā),霓裳抬起頭,吻了上去。
四周干活的下人見到此情此景,手中的活并沒有停下來,仿佛已經(jīng)司空見慣。
幾個時辰后。
洛云從城寨出發(fā),他也接到了通知,要去分舵參加會議。
這個通知來的恰到時候,這幾天他閑著也是閑著,就和鮫璇她們打牌玩,而且今天玩得還很大,輸?shù)哪莻€人要脫一件衣服。
本來洛云打算利用系統(tǒng)的優(yōu)勢大飽眼福,沒想到那三位大小姐居然聯(lián)手了起來,而且他也見識到了認真起來之后鮫璇的牌技。
系統(tǒng)的巨大優(yōu)勢讓他不至于被牽著鼻子走,前面各有輸贏,但屬實架不住她們?nèi)硕啵瑤纵喼蟮故亲约旱牡籽澘燧數(shù)袅恕?p> 還好這個通知來了,洛云底褲脫到一半又立刻穿上,直接跑路。
不過這次出來得急,他頭套忘記戴了。
大街上的行人無不注視著他,搞得洛云以為自己把底褲也忘記穿了。
那一道道視線甚是扎人,尤其他與行人偶爾目光交匯的時候。
不是,小姑娘臉紅也就算了,你們幾個大媽臉紅什么。
洛云屬實頂不住,小跑變?yōu)榭癖肌?p> 來到分舵前,洛云算來的比較晚的,除了殷烈外,其余幾位堂主都到齊了。
看到洛云到來,祝明義迎了上來,兩人勾肩搭背的。
“洛兄,好久不見,為什么你最近不理我了?”
祝明義明知故問道。
“祝老哥,你可要長命百歲啊,不要讓小弟找到給你回禮的機會?!?p> 洛云陰森森道。
兩人相視一眼,隨后哈哈大笑。
雖然口頭上這么說,其實兩人也沒怎么往心里去,都是好兄弟嘛。
兩人往內(nèi)堂走去,洛云看到坐在首位的黃棠,他行完禮后發(fā)現(xiàn)霓裳也在坐,而且與黃棠位置靠得極近。
洛云看向周圍的幾位堂主,似乎他們對霓裳的出現(xiàn)并不意外,洛云還一直以為霓裳是黃棠的暗衛(wèi)。
“洛兄,那位是舵主夫人,你們第一次見面吧,她前些日子去總舵擔任特使,回來也有些日子了?!?p> 祝明義向洛云介紹道。
夫人?洛云有些意外,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原來已經(jīng)這么密切了啊。
“其實洛某前些天見過,只不過洛某沒想到是舵主夫人?!?p> 祝明義大笑著拍了拍洛云的肩膀,說道:“你不知道也正常,舵主的大婚在兩年前,你祝大哥運氣好,喝了喜酒。舵主是個癡情郎,從不納妾,他們兩人也向來恩愛。唉……我家那個黃臉婆,除了花錢就一無是處?!?p> 洛云這才想起來,幫內(nèi)堂主這一輩,似乎都已成家,就連最年輕的牛百力,都討了四五個老婆。
在那基情城西的石堂主都成家十幾年了,兩人是青梅竹馬,據(jù)說石熊年輕的時候長相極為英俊,洛云是有點不信。
不過今天石熊似乎特意刮過胡須,單論臉型確實像個俊郎君,眉宇之間還留有幾分當年的神采。
至于古浩,那就更不用說了,他所經(jīng)營的紅樓內(nèi),那幾位花魁都是賣藝不賣身,如果客人對她們動手動腳就會被打斷手腳,原因就是花魁們都身有所屬。
不過紅樓女子似乎確實比較厲害,古浩年紀也不大,但臉上的褶子都能跟祝明義稱兄道弟了,而且作為練武之人,他居然時常腰疼,這到底是有多厲害啊。
殷烈的情況不是很了解,殷烈出生孤苦,他父母因他的長相而拋棄他,他也從來不認他的父母。但他每年都要去祭拜一個人,并獻上一束紅花與一盒果糖……
洛云入座,黃棠看人都到齊了,便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殷堂主因特殊原因,已經(jīng)和我請辭過了,我們就開始?!?p> 他攤開書卷并展示給眾人看。
“上面是分舵今年收到的月供,每一筆都有所記錄。雖然我不在意你們是否會故意缺繳少繳,但有些事我們得說清楚?!?p> 談及正事的時候,黃棠臉上的親和蕩然無存,就連洛云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洛云上一世雖然從事過很多行業(yè),但本質(zhì)上是個光榮的打工人,如此正式的年會,他還是頭一次參加,而且這應該算是董事會吧。
洛云覺得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