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中平打開提包,里面滿滿全是各種面額的鈔票,估摸著有一百幾十萬。
陸唯知道自己的賠率不低,趙中平押的五十萬外加沈老二名下的五十萬,賺得不止這點。不過沈老二也沒真出錢,既然對方愿意示好,他也不拒絕。
他招招手,兩名小兄弟走過來。
“把這些拿給沈姨?!?p> “是,大哥。”
現(xiàn)在沈姨基本上是甩手掌柜,只管賬目和財務(wù)。小兄弟們哪見過這么多錢,拎著提包的時候手都在抖。
他們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眼看老板開個宴就有這么多錢上門,心里驚濤駭浪可想而知。
看著兩人吃力的把錢拿走,喬雨柔半開玩笑道:“你這幫手下年級不大,都沒什么力氣啊,充門面還湊合,打架就指不上了?!?p> 大牛等人哈哈直樂。
陸唯笑著客套幾句,坐在主座,與眾人互相敬了酒。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興,每個人都喝了不少。
散席后,陸唯把老海叫住,說道:“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麻煩上上心?!?p> “你是指人手的事吧?”老海一拍胸脯道:“放心,我有渠道,到時候帶你去挑人?!?p> 陸唯點頭道謝。
現(xiàn)在他掃平了林氏商會在清泉鎮(zhèn)的店鋪,雖說鎮(zhèn)住了地頭宵小,也贏得了鎮(zhèn)上的肯定,但是水站的危機遠沒有結(jié)束。
喬雨柔無意中點出的問題,正是他目前急需解決的矛盾。麻桿和小兄弟們經(jīng)過他與林氏之間的較量確實有了成長,但還沒有形成戰(zhàn)斗力,他需要能打敢拼的手下。
林氏商會遲早會得到消息,作為一個有著幾百人的商業(yè)組織,其報復(fù)力度肯定不小。
陸唯必須盡快補充人手。
清泉鎮(zhèn)本地的打手,除了大牛的人能信得過,其余都有各種問題,他不敢用。
而大牛不能長期保護水站,畢竟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意,所以老海的門路就至關(guān)重要。
目前水站的賬上存款共計兩百一十五萬余元,還有滿滿一倉庫的各式貨物。
這些物資如果折換成資金,比賬面款都要多得多,畢竟整個林氏商店都被搬了過來。不過陸唯不打算將其折現(xiàn),而是自用。
想要立足,錢、人、物資,三樣必不可少。
按照約定的時間,陸唯帶著狗兒、麻桿和幾個小兄弟開了一輛小車和一輛貨車出了鎮(zhèn)門,來到位于清泉鎮(zhèn)幾公里外的一處山坡。
黃昏的天空染成了紫黑色,荒野上冷風(fēng)凜冽,光禿棕褐的山坡上亂石和雪堆密布。
雪連著下了幾天,裸露的地面被白色籠蓋。舊世界的車子還有暖氣等設(shè)備,現(xiàn)在早沒了這種福享。
沒幾分鐘,車里的溫度就降了下來。
麻桿緊了緊領(lǐng)口,罵道:“這鬼天氣,害的我憋著尿都不想撒。”
陸唯拿出煙,給麻桿了一支。抽了一會兒,一輛小車從后面跟上來,從旁邊駛過。
車窗都是木條封死的,老海打開條車門縫隙,伸出手示意他們跟上。
麻桿發(fā)動車子,跟在小車后面。
風(fēng)雪中開車是件很痛苦的事,尤其是前擋風(fēng)位置沒有玻璃,而是在木板和鐵條中開出一條可視縫。雪花不時刮進來,麻桿胸前很快就變成霜白。
好在他穿的比較厚,還有手套,否則非凍傷不可。
后面的貨車緊緊跟著,隨著雪不斷變大和夜色降臨,副駕駛位的小兄弟只能探出手,打開手電筒,為司機照明路線。
“怎么非得挑這個時候出鎮(zhèn)啊,早點出發(fā)不好嗎?亮堂還暖和?!?p> 麻桿忍不住抱怨。
陸唯吐個煙圈:“安全?!?p> 麻桿頓時沒了脾氣。
確實,這個時間段和天氣,估計連土匪們也不想挪窩吧。
車隊在荒野上行駛了一陣,然后轉(zhuǎn)入小林和丘陵之間的小路。七拐八轉(zhuǎn),越過一些山石,又開過一處帶有輻射的冰凍淺灘,最后繞著一處密林逆時針走了一半,順著一處小道開了進去。
“這地方真隱蔽,”麻桿感嘆道:“要不是老海在前面帶路,我完全想不到這里會有條路?!?p> 陸唯見慣不怪。廢土上的小型聚集地為了防范活尸、怪物和匪幫的襲擊,往往會想出各種辦法。有的高墻壁壘,有的陷阱密布,更多的則是藏在暗處或地下。
老海帶他們?nèi)サ牡胤骄褪沁@樣,躲藏在樹林中。
前方螢火點點,等車開近后才發(fā)現(xiàn)是墻上的火把。木墻有兩米高,上面搭著供射擊的垛口。
“什么人?”
黑暗中傳來一聲詢問。
老海從車里出來,擺擺手道:“是我。”
良久,從墻上打開了一扇側(cè)門。
“人進來,車停在外面?!?p> 老海過來招呼道:“這里的規(guī)矩,沒辦法,咱們步行進去吧?!?p> 陸唯暗中使了個眼色,狗兒悄悄從車門鉆了出去。
雖然老海應(yīng)該不會對他們使壞,但是凡事都要做好萬一的準備。
他帶著麻桿和兩個兄弟,隨老海進了門。
里面豁然開朗,燈火通明,宛然一個村落。建筑都是木頭搭成的平房,緊落有致,看著很舒服。
陸唯四下打量,墻壁后是一人高的土坡,上面站著幾名矮壯的漢子持槍戒備??此麄兊囊轮虬?,以及道路深處豎著的類似“開”字型牌坊,心里就有了底。
這是處倭人的聚集地。
舊世界,倭人在遠處的島嶼上生活。全面大戰(zhàn)爆發(fā)后,倭人的家園島國被轟沉到海里,幸存的人逃到大陸上生活。
一開始,因為戰(zhàn)爭的敵對關(guān)系,他們的生存很艱難。人數(shù)少,得不到認可,只能依靠服務(wù)大陸原住民,作為戰(zhàn)俘和服務(wù)業(yè)者活了下來。
審判日后,倭人生存困境更加嚴重。
他們只能重新定位自己的價值,將骨子里的自卑和奴性發(fā)揚光大。在組建了聚集地后,倭人挑出部分后代從小培養(yǎng),灌輸奴性思想,將其變成類似奴隸的存在,然后賣給各勢力,換取生存空間和資源。
這種方法使他們在廢土上延續(xù)下來,所養(yǎng)大的倭奴也成為一種特色。
有的倭奴從小專門學(xué)習(xí)如何服侍人,成為各勢力大亨的寵兒,稱為“侍奴”。
有的倭奴從小學(xué)習(xí)專業(yè)知識,長大了被買到大型聚集地,作為重要研究骨干和技術(shù)人員。這種被稱為“工奴”。
還有部分倭奴則從小掌握戰(zhàn)斗技能,成年后變成各勢力不得多的的戰(zhàn)斗人才。稱為“戰(zhàn)奴”。
陸唯在闖蕩廢土?xí)r,多次遇到倭奴。有的與他并肩戰(zhàn)斗,有的跟他對面作戰(zhàn),這些奴隸的水平確實不俗。
眼前的這個村落,就是倭人的聚集點之一。
之前在跟老海商量招募人手的時候,陸唯本打算靠老海招一些鎮(zhèn)外的匪幫份子或者閑散殺手,沒想到他居然掌握著倭奴資源。
一名穿著寬袍的男子迎上來,親切的和老海打了招呼。
老海介紹道:“這位是買家,陸老板?!?p> “陸桑,你好?!蹦凶由斐鍪?。
陸唯與他握手,對方是個練家子,拳峰都是磨平的。
“這位是這里的管事,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