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車輛的轟鳴由遠而近。從鎮(zhèn)西方向駛來四輛小車,上面跳下來十幾號逆游魚隊員,為首的領(lǐng)隊正是李有蔥。
隊員們據(jù)槍將陸唯圍在中間。
李有蔥看見喬雨柔被踩在腳底,從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快意,恨不得能取代陸唯,親自踩踏蹂躪這個求而不得的隊花。
“隊長!隊長?”
有隊員見他癡癡地瞪著,臉上五官挪移,也不知道在YY什么,忙出聲提醒。
李有蔥這才回過神來,咳嗽一聲,邁步上前,伸手就想扭住陸唯的手臂。
這么多槍瞄著,李有蔥諒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想象中的制服動作還沒使出來,陸唯隨手一擺,跟趕跑只蒼蠅似的,把李有蔥整個人帶著一個趔趄,“咕咚”一下趴在地上。
堂堂逆游魚第五小隊的副隊長,就這么被放倒。
李有蔥惱羞成怒,氣的臉色發(fā)青,爬起來就想下令開火。
一名心腹隊員過來,悄聲道:“對長,我聽說過這個人,是黑卡至尊貴客。”
“什么?”李有蔥一愣,旋即想起前幾天“萬商”旅店的傳言。
這下就有點尷尬了。
李有蔥原本想著把陸唯當場擊斃,以后還能到林氏商會那里敲一筆豐厚的謝禮。沒想到對方身份特殊,這下開槍的命令反而卡在嘴里,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好干咳幾聲掩飾過去。
看熱鬧的混混們都炸了營。以往趾高氣昂的李隊長,在他們面前就跟閻王爺一樣,想讓誰死就是一句話的事。
這會兒怎么了,跑這里先是被人家單手摔個狗啃泥,然后咳嗽半天,一句整話也說不出來。
陸唯見李有蔥那副囧樣,就知道這個隊長已經(jīng)騎虎難下。對峙下去沒什么好處,他把槍收了,踩在喬雨柔臉上的腳也移開。
他這支手槍里實際上沒有子彈,在逆游魚小隊的自動武器面前,根本沒法反抗。
當對抗不是最佳選擇的時候,要試試其他的路。
李有蔥見陸唯給了臺階,也松了口氣,命人將陸唯控制住,搜出了黑卡。
喬雨柔站起身,目光復(fù)雜的看著陸唯。這個英俊的男人就是她哥哥喬羽杰口中所說,一人槍打狼匪,救下朱家三小姐的槍手。
當時她還對此嗤之以鼻,認為哥哥夸大其詞?,F(xiàn)在來看,盛名之下無虛士,反倒是她井底之蛙了。
“還真是黑卡貴客?!?p> 李有蔥有些作難,這可是個燙手山芋,早知道就不急著做護花使者了。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再待下去只能繼續(xù)丟人。李有蔥也很干脆:“帶回營地?!?p> 陸唯坐逆游魚的車離開,走之前給了麻桿一個眼色。
麻桿秒懂,放下心安排手下加速抄貨。
反正逆游魚管的是安全問題,林氏商店的人全掛了,陸唯也被帶走,抄家不會再引發(fā)戰(zhàn)斗,造成的損失與他們無關(guān)。
地方幫派看著一輛輛車滿載著各式商品,眼饞卻也不敢出手搶奪。陸唯的身份連逆游魚都沒膽當即開槍,說明這事后面怎么處理還不知道呢。
他們都是老油子,這種拿重機槍清門的大神,還是少招惹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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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力量審問人喜歡在明亮的地方,這樣可以讓對方清楚自己的身份。而黑幫和秘密人員喜歡暗的地方,這樣可以讓對方搞不清自己的身份。
逆游魚營地的審訊房間又大又亮,墻上貼著五行盟的五大王牌軍事組織的圖標,透過窗戶,能看見走廊上貼著的排名榜。
清泉鎮(zhèn)逆游魚、野火鎮(zhèn)太陽雀、豐果鎮(zhèn)不死蟲、苦鋼鎮(zhèn)先鋒犬以及寶山鎮(zhèn)磬石猿。
每年這五大戰(zhàn)斗小隊都會進行各項軍事比賽,對內(nèi)說是友誼競爭,實際上和平的太久了,管理者也擔心他們的能力倒退,這種激勵有利于保持戰(zhàn)斗力和凝聚力。
陸唯悠閑抽著煙,欣賞著歷年的排名榜,看樣子逆游魚戰(zhàn)斗力在第二名卡了好幾年,第一名是磬石猿小隊。
“吱呀?!?p> 房門推開,喬雨柔端著一盤飯食走進來,放到面前。
陸唯一看表,已經(jīng)是傍晚,難怪有點餓了。他瞧了一眼喬雨柔,自己的鞋印還在清晰的印在對方白嫩的臉上,看來這位美女記得給他打飯,卻忘了洗臉。
仿佛是看透他的想法,喬雨柔冷漠的表情浮起一絲紅暈,雙臂交叉放在肋下,說道:“我沒洗掉這個痕跡,是想提醒自己別那么快忘了這次失敗?!?p> 陸唯聳聳肩,臉是人家的,隨她高興。
木制的食盤上盛了花樣繁多的幾個菜,看來逆游魚伙食相當不錯。
只是光有飯菜沒有筷子,陸唯剛張口要問,喬雨柔擺擺手說道:“你不用道歉,我技不如人,沒什么可說的?!?p> 陸唯心說我沒打算道歉。廢土上生死就是一次戰(zhàn)斗的結(jié)果,勝者通吃,敗家躺尸。沒聽說哪次戰(zhàn)斗后有人會向尸體道歉的。
能說出這種話,說明這位美女根本沒在廢土野外待過。
不過看喬雨柔的打扮和氣質(zhì),就知道她是愛戎裝不愛紅裝的類型。
“你身手不錯,”陸唯承認道:“腿上的功夫很有威脅力?!?p> 喬雨柔臉色柔和下來。
“但是,”陸唯話鋒一轉(zhuǎn):“近身格斗不是炫耀技巧,而是為了盡快消滅對手。你的戰(zhàn)斗心態(tài)沒有放對,沒有豁出去打?!?p> “那怎么才能放對心態(tài)?”喬雨柔也意識到這點,急忙問。
“殺氣?!?p> “殺氣?”
“是的,”陸唯解釋道:“你如果以打比賽的態(tài)度去戰(zhàn)斗,面對真正的危險時肯定會吃虧。只能在一開始就抱著殺死對方的心,釋放出殺氣,就不會顧及那么多?!?p> 喬雨柔若有所思。
“另外......”
“嗯?”
“能不能拿雙筷子......”
“......”
門外的李有蔥看見這一幕,嘴角耷拉著,面色陰沉。
這小子,讓他很不爽。
這時,心腹隊員遞過來一支無線電話。李有蔥走到遠處,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點頭哈腰,嘴里不斷說道:“是,是,是......明白......好,我馬上安排!”
掛斷通訊,李有蔥臉上掛起笑意。
心腹一看就明白了,上面發(fā)了話,看來這位黑卡貴客很難平安度過今夜。
陸唯吃完了飯,待了足足幾個小時也沒有其他人找他說話。
他也不急,既來之則安之,吃飽喝足就抽煙,抽完了往椅子上一靠,閉目打盹。
門外,喬雨柔隔著窗戶跟李有蔥交談。
“隊長們今晚都不在,我已經(jīng)將情況匯報給上面,你有沒有接到如何處理他的回復(fù)?”
以往鬧出大動靜的幫派份子都沒什么好下場。陸唯盡管身份特殊,鬧出的簍子卻也不是一般。
“有也好,沒有也罷。咱們著什么急,該急的是他才對。”李有蔥意味深長道:“別看他是鎮(zhèn)上的黑卡貴客,觸了底線還是要倒霉?!?p> “什么意思?”喬雨柔忙問。
李有蔥邪邪一笑,揭露答案。
“上面發(fā)話,要把他關(guān)進西區(qū),準備辦一場‘最后幸存者’競賽。”
喬雨柔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