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我會一直在
坐在車?yán)?,何隅傻愣了幾秒,拿出手機(jī)給安春發(fā)了消息。
“有著落了?”
那頭似乎很有默契,直接秒回了:“當(dāng)然。沒有我出面搞不定的事情。中午就可以把東西給你?!?p> 心底沉下一股難言的感覺,她打開了音樂,啟動了車子。
剛下課出校門,遠(yuǎn)遠(yuǎn)地,何隅就見到了站在校門口的安春。今天的她,穿著一身黃色的背帶褲,一雙白色的帆布鞋,扎著個高馬尾。
“喲,出來了?”安春轉(zhuǎn)眼就瞧見走到面前的人,目光游到那邊不時往這瞟的學(xué)生們,挑趣的心思漸漸燃起,“不得不說,人越老,越有魅力。”
“為什么?”何隅扶了扶眼鏡。
安春盯著這人一身的打扮。
還是一身黑。
不過,今天就有一個亮點(diǎn)。
打了一個白領(lǐng)帶。
她的手抓了上去,湊在何隅的臉邊騷擾道:“喲,帥哥,約嗎?今天的你,比昨天更帥了哦!今晚,約嗎?”
“可以,只是我很貴。”何隅配合她。
“你給老子說說,你有多貴?”她表情兇惡。
“五百萬?!焙斡绲f道。
安春挑高了眉頭,“切,不就是五百萬嘛?小意思。老子昨夜剛打了兩個億的水漂,五百萬只是一個再小得不能再小的數(shù)目,還不夠塞牙縫的?!?p> “你這個月借了唄還了嗎?”何隅順勢澆下一盆水。
“去你的,老子沒興趣了。什么約不約的,沒興趣了。告訴你,老子對你沒興趣了,哼,滾回一邊去?!卑泊簺]用多少力,將人推去了幾米遠(yuǎn)。
站住腳,何隅的面上浮起悲傷,佯裝受傷地說道:“終究是我錯付了。好,既然你如此絕情,那我就~你若是負(fù)了我,那我就棄了你,兩不相見!后會無期!”
說完,人就轉(zhuǎn)身走出了校門。
安春在后頭哈哈大笑,急忙撒腿跟上,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將人拉住,轉(zhuǎn)而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對方的眼睛說道:“親愛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就當(dāng)我剛才那些全都是屁話!我愛你,永遠(yuǎn)地愛你。你看,在太陽下說出的話,全都是真的,不會騙人的?!?p> “你騙人!”何隅想要掙開她的手,卻被她抓很緊。她一把抱住何隅的腰,抬頭看著她,深情地說道:“親愛的,我愛你。你能感受到嗎?我的心,正在為你不受控制雀躍地跳動著,嘴會騙人,但是它不會?!?p> “也行了,我感受感受?!?p> 何隅聽話地正想摸上去看看,安春機(jī)靈地一把抓住她的手,陡然轉(zhuǎn)了話題,認(rèn)真地說道:“既然要用這個,人我已經(jīng)找好了,現(xiàn)在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隅隅,你要明白,很多感情,經(jīng)不起試探和猜忌。一旦去懷疑,去猜忌,開始沒了信任,就很難收場。你們,也走過了不少彎路了。我只是希望你幸福,別的,都不重要?!?p> “想好了?!焙斡绾菹滦?,定定地說道:“真相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我錯了,我會道歉,認(rèn)錯,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我不能憑著自己這疑神疑鬼的想法混下去。
學(xué)著解決問題,往往比什么都重要?!?p> “好,那就做,我支持你。”安春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她,“兩份,迷你型的。插頭的只要接觸手機(jī),插一下就可以。另外一個,安裝在車?yán)?,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
后續(xù)的問題,我就好人做到底,順便幫你搞定了。哈哈,攤上你這個小蠢貨,我真的是~”
小蠢貨~……
何隅的神思遠(yuǎn)了遠(yuǎn),像是從前故事依舊浮現(xiàn)。
“好了,我下午還有課,先回去了。你要好好吃飯!我還要去等我的小寶貝呢!”安春拍了拍她的臉,頓時讓她從往事中抽身。
“好,注意安全,好好吃飯!”何隅微笑??粗泊洪_車離去,她盯著掌心的東西,像是接著個燙手山芋,放也不是,收也不是。
也罷。從懷疑的種子開始種下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沒有沒有退路了。
霓虹的光彩將這城市包裹得繁花錦簇。高樓大廈座座疊起,穿入天空。無人駕駛的順利執(zhí)行,使得生活又開始步入了另一種生活的步調(diào)。
她上課的這所大學(xué),不算是市中心,交通沒有達(dá)到水泄不通。而陳禮安工作的地方,剛巧就在市中心。每天早上去上班堵得慌不說,晚上還要多幾十分鐘爬動。
如今已過七點(diǎn),外面的人還沒有回來。她本來是不打算做飯的,但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倒是不能餓著他。所以,她還是起身煮了飯,炒了三個菜。
“嘀嗒……主人已回家。”
門鈴響了起來,她轉(zhuǎn)身看了看,將菜端上了桌。
身體往后退了退,她看著正在換鞋的那個人,迎了上去。陳禮安笑著彎起眉眼,一把抱住她的腰,在她的脖頸里蹭了蹭,如同一只貓兒粘著似的。
“老婆,我回來了。好想你好想你……又堵車了,真煩。以后還不如搭地鐵算了。人人都仗著無人駕駛這股勁兒瘋狂買車,每家四五輛……算起來都可以把這座城市壓扁了?!?p> “壓扁了你可咋辦?”一邊搭著話,她的鼻子不斷吸嗅,打探的目光不斷從他的身上掃過。
鼻息間并沒有香水味。突然間,她的目光落在他后背上的衣服上。他已經(jīng)脫下了西裝,里面就是一件馬甲。
馬甲上怎么會有一根頭發(fā)?這根頭發(fā)是黃色的,長度大概三十厘米,細(xì)順的發(fā)質(zhì),與他的長度全然不一樣。自然,自己的是純黑色,長度更是不同,也不可能是自己的。
那會是誰的?
心底竄起陣陣的涼,她努力讓自己冷靜,卻是怎么也克制不住情緒的泛濫。
“不可能壓扁我的?!彼穆曇粝袷菑幕臎龅囊巴怙w過來,沖得自己全身冰寒。他的話語還在持續(xù)著,“不可能壓扁我的。我可是要好好的,好好保護(hù)著我的寶貝。
我的老婆呀,是我最最在意的人呢。我不在你的身邊,你可要怎么辦?我不會拋下你的,我會一直在,一直在。”
一直在,一直在……
他說過,他會一直在……很多年前,他說過的……可是為什么要離開那么久?為什么呢?
那幾個字就像針扎在身上,扎在心口,讓人痛得發(fā)麻。情緒一瞬落入低谷,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強(qiáng),她若無其事地推開他,“吃飯吧?;貋硪餐鄣模习嗑屠哿?,還是好好吃飯保重身體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