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
“我應(yīng)該說得很清楚了?!睒s茵走上前,毫不避諱地說道:“時帛,我對你,從來只是朋友之間的關(guān)照。若是我哪方面做得不夠好,讓你誤會了,那我在這里給你道歉?!?p> “可自始至終,我對你,都只是單純的心。時間也不早了,以后,保重!”
“榮茵!”她還沒有走出幾步,顧時帛就叫住她,“你真的就這么打算要放棄我了?我這一走之后,或許我們這輩子就沒有機(jī)會再見面了。”
榮茵在原地沉默。
顧時帛又再接再厲說道:“榮茵,難道,你的心里就沒有半點(diǎn)的起伏?我們之間所有的回憶,在你眼里,都是多余的嗎?難道你就看不到我的半絲好?還是說,從始至終,你的心里就只有別人,你看不上我,對吧?”
榮茵沒回頭,繼續(xù)保持沉默。
顧時帛抿緊拳頭,眼里的神色越加的失望和瘋狂,“我們認(rèn)識這么久,你就沒有動容的?你就這么離開?榮茵,我們真的,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可能性了嗎?我的心里只有你,只想你,只希望你在我身邊。你怎么就感覺不到?”
“我們之間沒有什么好說的了?!睒s茵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從咖啡廳回來,到醫(yī)院門口時,已經(jīng)是凌晨了。榮茵在醫(yī)院站了許久,最終還是推門而進(jìn)。床上躺著的人還是閉眼的,她拿出手機(jī),看了會兒書。最后還是刷了一本書,上面的字眼漸漸開始。
“昨晚做了個夢。”
月光籠罩在橋頭,外面霓虹閃爍,咖啡店里,燈光迷離映射,兩人迎面而坐。
說話這人,一身的黑色裝束,黑色的絲綢襯衫,黑色的工裝褲,黑色的短靴,發(fā)絲黝黑微卷,三七分短發(fā),露出高挺的額頭,干練利落。
她戴著一副銀色眼鏡,眼睛是一雙丹鳳眼,單眼皮,渾身透著生人勿近的氣場。她的嘴邊沒有絲毫笑容,如同死水一般無所波動。
半露的衣衫,透出晶瑩的膚色。凹起的鎖骨,流著一股子禁欲氣息。
何隅翹著腿,姿態(tài)慵懶,等著對面的女人接話,心思復(fù)雜地喝了一口咖啡。
咖啡的味道已然食不知味,記得戀愛的時候,連不加糖的咖啡都是香甜的。
果然,對方一直望著她,聞言,微微一笑,問道:“什么怪稀奇的夢?”
這是何隅的閨蜜,安春。
身高一米五六,體重一百二十一斤,膚色偏黑,鵝蛋臉,大眼睛,牙齒白得發(fā)光。
她微胖,性格好,樂觀向上,是傷心失落很好的傾訴者。
當(dāng)然,她也有不樂觀的時候。比如,在被別人叫名字的時候,那聲聲“安春”往往會在耳里不斷演變成“鵪鶉鵪鶉”……
像魔咒般敲打著她的心臟。
這得益于他的父母,起得好。
這是何隅喜歡打趣她的話。
何隅抬眸看著窗外彌漫著的車流,眼中沮喪澀澀,“我夢見,我男朋友,他出軌了?!?p> “出軌了?”安春擰了擰眉,撓了撓自己的頭發(fā),問:“你們感情不是挺好的嗎?如膠似漆,溫柔似水,溫文爾雅,體貼周到的,怎么會出軌?我可是才和你沒分開幾天呢?!?p> “可是,直覺告訴我,他有了別人?!弊矫欢ǖ那榫w一旦入了心頭,怎么也控制不住地讓人往深處去想。何隅將頭發(fā)撓到身后,有些心煩意亂地說道:
“我信他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一分,怎么也該有所保留?!?p> “乖乖!那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你說說你這直覺從哪里來的?別告訴我,你只是單單靠內(nèi)心的那點(diǎn)可怕的直覺。一切存在的東西必然有其存在的理由?!?p> 安春放下杯子,表情開始嚴(yán)肅。
何隅坐直身,靠了過來,中指扶了扶眼鏡,眼里擰出冷靜的光來。
“昨晚,他剛回來抱我的時候,我在他的身上,聞到了一股陌生的女士香水味。”
“僅僅這里?”安春道:“這很簡單呀。即便是一個路過的行人,香水味重了些,剛巧與他錯身走過碰上了,也會有這種,很正常。
他公司的女同事,上下班路上遇到的數(shù)不清的女人,都可能有接觸他的機(jī)會。”
“不僅如此?!焙斡缍ǘǖ赝白蛱熘形缁貋沓燥?,他的手機(jī)忽然響了。當(dāng)時他的瞳孔微微一縮,手指顫抖了幾下,眼睛不經(jīng)意往我這邊瞄了四下,然后才抬頭對我說,抱歉,公司這兩天事情有點(diǎn)多,打擾到你吃飯了?!?p> “你是不是魔怔了?這都要算?”安春拿她沒辦法,溫聲安撫:“他這樣,可能是有其他的事情瞞著你,也不一定非是其他的女人。如果是的話,怎么可能用一個手機(jī)?你要知道,凡是有點(diǎn)智商的人,干這種事當(dāng)然需要兩個手機(jī)。”
“也不僅如此。”何隅的眼睛里透著篤定和猜疑,占據(jù)了她的思緒。
“這幾日他的心情似乎意外的好。”她仰身靠在座椅上,眼里盡是拋不下來的懷疑。
“我們談戀愛已經(jīng)有四年了。他的心情轉(zhuǎn)變,我實(shí)在是再明白不過。從開始的故作幽默,到后來的淡然沉靜,再到這后面,一直是出于責(zé)任式的盡義務(wù),這些我都明白。
新鮮感一過,等待的將會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贏了就能走到結(jié)婚,輸了就會拍拍手作鳥獸散??墒沁@幾天,他的愉悅似乎是發(fā)自內(nèi)心來的。
他看向我的時候,也不再是那種機(jī)械似的深情,反而如同春風(fēng)一樣的。唉,你自己意會,不好形容。”
安春無奈地笑了,“這不是好事嗎?當(dāng)你們的激情再次被拾起的時候,那不是證明著你們是真愛嗎?你這是想多了。”
“不盡然?!焙斡缣袅颂裘碱^,冷靜地說道:“這世上不會有太多太多無緣無故發(fā)生的事情。直覺告訴我,他這些,不正常?!?p> “所以呢?”安春追問,“如果你去證明了什么事都沒有,那就當(dāng)做一切沒有發(fā)生?如果正常,那就是你無聊的猜想。不信任,會很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p> “我知道?!焙斡珙┲橇髀涞某鞘?,冷聲道:“真相應(yīng)該擺在第一位。無論是親情友情愛情,還是什么,我只站在正確的一邊。如果兩廂不情愿,那就分手。
沒有誰,一定要和誰在一起才能過完余生。不是非他不可,是缺他不可。若是再次低到塵埃里,那就點(diǎn)火自滅吧?!?p> “你總是在清醒和絕望間兩處徘徊?!卑泊喝炭〔唤皬哪闵砩?,我體會到一種,矛盾體??赡埽岱质值氖悄?,痛苦的也會是你。敏銳性和計(jì)較會成為人與人之間相處的很大屏障?!?p> “我總不能假裝視而不見?!鞭D(zhuǎn)念一想,何隅做了個決定。
“春兒,咱們來一個計(jì)劃吧!我記得你之前有一個朋友,不是后面去做了一個什么衛(wèi)星定位的產(chǎn)品嗎?我想,現(xiàn)在是組織正處于危險的時候,需要他的大力協(xié)助了。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是時候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