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罪案現(xiàn)場
“宏坤墅語”眼下琴島市最高端的別墅區(qū)之一,雖然地處郊區(qū),但交通十分便捷,市區(qū)內(nèi)的多條主干道都通向這里。
明月當(dāng)空,別墅區(qū)門前的馬路又長又寬,兩旁移栽的梧桐樹的枝葉十分茂盛,好像一把把大蒲扇,將周圍的塵囂都擋了開去,火紅三角梅的穿插其中,借著路燈遠遠看過去,別有一番靜謐的風(fēng)味。
出租車不能進入小區(qū),兩人便在門口下了車,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奚崢覺得此刻的空氣都更外的清新。
“那你早點休息,我……”
“進去坐坐吧。”白雪搶著付了車費,微笑著說到。
“?。刻砹耍弧淮驍_了?!?p> 平時嘴賤話癆的奚崢今天卻頻頻結(jié)巴,總是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
“我拿上資料,還要趕回市區(qū),你就好人做到底,再送我回去吧,這里要走很遠才打的到車?!卑籽┯行┪恼f到。
“哦,那好,不過你……”奚崢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把“老公”兩個字問出口。
和門口的保安打過招呼,兩人沿著彎曲的小徑,借著月光與燈光一路向里走去。
走了大概五六分鐘,才在別墅區(qū)最里側(cè),一幢白色三層小樓的門前停了下來。
白雪從挎包里拿出鑰匙,邁步走上門前的臺階。
咔嚓一聲,大門旋即打開。
奚崢跟在白雪的身后也邁步走了進去。
可就在這一腳門里一腳門外的時候,奚崢雙眉正中猛地的燃起一陣灼熱。
“啊!”
“怎么了?”白雪驚詫的回頭問道。
“沒事,沒什么?!?p> 啪嗒一聲,門廳的電燈隨即被按亮,暖黃色的光線瞬間灑了下來。
隱約間,奚崢好像看到一個人正坐在遠處,死死的盯著他們。
“你先等一下,我去書房拿文件。”
白雪噠噠噠的高跟鞋聲回蕩在有些空落落的屋子里,隨著她的腳步漸遠,客廳的燈也被點亮。
與此同時,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響起。
等白了然帶隊趕到時,已經(jīng)是晚上的9點10分。
奚崢陪著依就瑟瑟發(fā)抖的白雪坐在別墅外的臺階上。
白了然深深的看了一眼二人,直接走進了屋內(nèi)。
穿過長長的鋪就光潔大理石的門廳,便進到一個有50多平米的大客廳。
客廳正中的四周皆擺著米白色的皮質(zhì)沙發(fā),圍出了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而就在正對門廳的沙發(fā)上,此刻一個男人正斜靠坐著,他的額頭已被敲爛,暗紅色的血漿噴濺的到處都是,乍看上去就好像風(fēng)雪天里怒放的紅梅。
繁復(fù)華麗的水晶燈折射出的斑斕的光線,映照在男人死不瞑目的臉上,此刻看上去顯得格外猙獰。
法醫(yī)、法證仔細的勘察現(xiàn)場,白了然則掛著兩只黑眼圈,凝眉不語。
“這案子歸你管?”
奚崢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進來,悄聲問道。
“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大晚上的不回家瞎逛什么!”白了然語氣不善。
“我,我……?!鞭蓫樢粫r語塞。
“是我請他送我回家的?!卑籽┱驹陂T口,輕聲說道。
“你們兩位來做一下筆錄。”女警小劉從旁打斷道。
奚崢被帶到了保姆室,而白雪則去了客房。
死者吳忠,今年44歲,已婚,大財投資公司副總。死因初步判斷為遭利器多次擊打頭部,失血過多導(dǎo)致死亡。
家中門窗均沒有被撬過的痕跡,但一層廚房的落地窗未上鎖,屋內(nèi)有被翻動過的跡象,據(jù)死者的妻子白雪檢查后說,丟失了兩只古董表和一些金首飾。
女主人白雪與同伴于2月7日晚上8點45分左右回到別墅區(qū),8點50分左右進入自家別墅后,發(fā)現(xiàn)吳忠滿頭鮮血的倒靠在沙發(fā)上,于是報警。
兩人做完筆錄已經(jīng)接近凌晨,白雪被聞訊趕來的父親接回了家,奚崢則被帶上了警車。
白了然順路送他回家。
警車上此刻只有他們兩人,CD里循環(huán)著“謝謝你的愛1999”和“相約98”,白了然目視前方,專心致志的開著車。
“我給師父打過電話了?!?p> “啊?”奚崢原本逐漸高漲的睡意瞬間跑的無影無蹤,心說這打小報告的速度真是驚人。
“謝謝他老人家給我提供的線索。”白了然大喘氣似的又說出了剩下的半句。
“你是說……?”
“晚上我又去檢查了梅地亞1403房臥室梳妝臺上的東西,果真找到了關(guān)鍵性的線索。”白了然掛著黑眼圈的眼睛微微瞇起,彎著嘴角說道。
“你破案了?兇手是誰?”奚崢此刻徹底精神了。
“現(xiàn)在還不能說,對了,你為什么會……?”
“說了幾遍了,我是送白雪回家?!鞭蓫槻荒蜔┑恼f到。
“這個我知道,我是問你為什么要送她?她是有夫之婦你知道吧?當(dāng)然現(xiàn)在是沒了,那你更不能趁人之危……”
“得得得,你胡說什么呢?年紀(jì)不大比我爺爺還古板嘮叨?!鞭蓫槡夂艉舻猛勘成弦豢浚]目養(yǎng)神。
“我是為你好,你年紀(jì)也不小了,要談戀愛就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談,別說我沒警告你,敢亂來我?guī)煾缚烧鏁驍嗄愕耐??!?p> 回到家已是夜半之后,奚崢頗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躡手躡腳的躲回房里,倒頭便睡。
8日清晨,太陽剛剛亮出大臉,梅姨就一把推開了房門,嘴里一邊嘟囔著臭死了,一邊利索的收拾屋子外加拖地。
奚崢一把將被子蒙在頭上,捂起耳朵準(zhǔn)備繼續(xù)大睡。
“快起來,早飯都要涼了,吃完我好洗碗。”梅姨直接收走被子,“什么味兒?。窟@么大人了,都不知道自己曬一曬。”
奚崢痛苦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沖到衛(wèi)生間洗了個熱水澡,這才從半夢半醒中解脫了出來。
看著餐廳園桌上的豆腐腦、大油條、肉包子、小米粥,奚崢頓覺腹內(nèi)空空、饑餓難忍,剛要動手,就聽腳步聲響。
“人還沒來齊就吃,沒規(guī)矩。”話音未落,奚老爺子端著自己的紫砂茶壺,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我這是給您拿的。”奚崢趕忙掩飾道。
“家里有客,別整天沒個正形?!?p> “哦,對對對?!?p> 經(jīng)爺爺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現(xiàn)下家里還住著一位影后,云昀小姐。
“爺爺早?!?p> 說曹操,曹操就到,穿著最最普通家居服的云昀從二樓走了下來,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卻如曠谷幽蘭,氣質(zhì)出塵。
奚崢此刻卻緊緊盯著眼前的肉包子,他昨晚在聚會上就沒怎么吃東西。
“昨天的約會怎么樣?”
沒想到一向給人冰山雪蓮般既視感的云小姐卻先開口和奚崢說起了話。
“???”準(zhǔn)是梅姨多嘴,奚崢暗暗吐槽。
“聽說吳忠死了,你當(dāng)時在現(xiàn)場?”
“???!”
這丫頭是怎么知道的?她倒是吹過自己耳朵靈,難不成真是順風(fēng)耳?奚崢下意識的抱緊了自己的身體。
而此時得云昀已毫不客氣的拿走一只大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