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生指了指張川和杜若,豎眉呵斥道:
“這位可是來自云劍山的云劍道長……”
張川開口打斷了朱生:
“我對他是哪兒來的沒興趣,朱員外,你的榜是我揭的,妖是我除的,如今你不給我一個說法就想轟我走,我是不是可以認(rèn)為你就是想賴賬呢?”
朱生卻對張川好杜若開口道:
“信口雌黃!那妖怪明明就是云劍道長連夜除掉的,與你二人有什么關(guān)系?”
張川看向這個仙風(fēng)道骨的云劍道長,淡然道:
“既然你是除妖師,妖靈呢?”
云劍道長冷哼了一聲,開口道:
“貧道斬妖一劍下去,那吃人妖怪便連同著妖靈一起灰飛煙滅了,也就是你等這些學(xué)藝不精師出無門獵妖師才會留下妖靈,再煉制妖靈為己所用,最后用邪術(shù)害人?!?p> 張川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朱生。
“就憑他一句話,你就信他妖是他除掉的?你傻?
哪個獵妖師殺妖之后不留下妖靈?如果真是如這牛鼻子所說,那豈不是隨便來一個人都能冒充獵妖師?”
說著,張川掏出乾坤袋在朱生眼前晃了晃。
“妖怪在距離清水鎮(zhèn)半日腳程的荒野客棧,是一頭野狼成精,這乾坤袋里面便是那野狼精的妖靈,
朱員外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快馬加鞭去那客??纯矗氡啬潜晃乙坏稊氐纛^顱的野狼尸首仍舊還在客棧。”
朱生聽張川這么一說心中也動搖了。
昨天只看到這道長仙風(fēng)道骨,說起話來云里霧里,感覺像是一個高人。
但這少年郎說的話條理分明,也不像是在作假。
想到這里朱生便對一個家丁道:
“騎我的追風(fēng)去這少年郎說的客棧看看?!?p> “是!”
而朱生又看那個云劍道長,笑著道:
“云劍道長,可能就還要勞煩您留下半日時間了?!?p> 云劍道長看了一眼張川和杜若,淡然道:
“此前我話說的已經(jīng)十分清楚,朱員外莫非全都當(dāng)做了耳旁風(fēng)?”
“廢話一堆!”杜若毫不客氣的嘲諷道,“說到底還不是心虛想溜了唄?”
“哼,近日奉眠城當(dāng)中有妖物出沒,貧道是著急去奉眠城除妖,時間豈是你們能夠耽擱得起的?”
朱生忽的想起了什么,便又道:
“前一段時間奉眠城的唐城主給我飛鴿傳書,說他將至壽辰,特地邀請我前去,算算時間,也就是這兩日了,
這樣吧,等此間事了,云劍道長可與我一同前去,如何?我也可將云劍道長引薦給奉眠城的城主。”
云劍道長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心一橫,開口道:
“也罷,就依朱員外所言。”
說著,云劍道長便轉(zhuǎn)身又往朱府內(nèi)走去。
“兩位小友,快快里面請?!?p> 此時到底是誰除了妖也說不清楚,朱生索性一視同仁,也不再對張川和杜若二人刻意帶著敵意。
朱府客廳,杜若從頭到尾都瞪著這個云劍道長。
對方卻視若無睹,自顧自的裝出一幅高人模樣。
時間一點點過去,日頭已上三竿。
張川忽的對朱生道:
“朱員外,我剛剛說了那野狼精生在何地,如何被殺,卻沒有說那野狼精到底有多大,算算時間,員外派出去的人也快回來了,既然云劍道長說那妖怪是他所殺,何不讓他說一說這野狼精有多大呢?”
“哼!”云劍道長冷哼了一聲,繼續(xù)道,“那野狼精吃了數(shù)十人精魄都是用于修煉,個頭又怎么會變?不過和平常野狼一般大小罷了。”
說完云劍道長起身就要離開。
杜若看著他,冷笑道:“怎么?知道事情就要敗露,想溜了?”
“去茅房!”
云劍道長懟了杜若一句轉(zhuǎn)身離開。
朱員外示意一個家丁悄悄跟著云劍道長,然后又回頭對張川和杜若二人賠笑。
一盞茶的時間后,云劍道長尚未回來,前去查看野狗尸體的家丁卻回來了。
“老爺,老爺,我回來了!”
家丁快步跑了過來,張川突然對朱員外開口道:
“是野狗,而非野狼。。”
朱員外正納悶?zāi)?,那家丁對朱員外道:
“老爺,我去看了,不是野狼,乃是一頭牛犢子大的無頭野狗!”
朱員外稍一思索立馬就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
即刻開口道:“云劍老道呢,給我叫回來!”
“老爺老爺!”剛才拍朱生派去跟著云劍老道的家丁跑了過來,“那牛鼻子跑了!”
朱生一拍椅子的扶手站起來,“什么??。。 ?p> 張川也站起來簡潔明了的對朱生道:
“朱員外,稍安勿躁,你要收拾那牛鼻子老道,可否先把我們的報酬給付了?”
朱生一愣隨即笑著對張川道: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來人,取五兩紋銀來?!?p> 張川一愣,五兩紋銀?不是十串錢嗎?
他看向杜若,沒想到杜若一頭霧水的看著自己。
“朱員外這是何意?”
朱員外哈哈的笑道:
“兩位都是有大本事的獵妖師,我剛才所言也并非兒戲,既然妖物已除,近日我便要去那奉眠城,
云劍老道雖是騙子,但最近奉眠城鬧妖怪卻是確有其事,多余錢的錢財,不止可否讓二位保護(hù)我?guī)兹諘r間?當(dāng)然,去往奉眠城的吃住由我負(fù)責(zé)?!?p> 五兩銀子,張川和杜若八百年都沒遇到過這樣的大單子,兩人幾乎同時點頭。
“沒問題?!?p> “好,既然如此,今日二位就先在寒舍住下,最遲兩日后,我們便啟程去奉眠城?!?p> 二人之所以會答應(yīng)的如此爽快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去往天符門,奉眠城正是必經(jīng)之路。
……
“剛剛那個牛鼻子真的要氣死我了!”
杜若一臉的不爽,仍舊對剛才云劍老道的事情耿耿于懷。
張川則是笑而不語,兩人來到先前的面館付錢,小廝和老板都愣住了。
因為小廝早在張川和杜若被攔住的時候就回來了。
他告知了老板張川和杜若二人是騙子的事情,而老板除了自認(rèn)倒霉也沒別的招。
沒想到這二人竟然回來了,真是好人啊。
付了錢后難得不用為下一頓操心的二人就在清水鎮(zhèn)閑逛。
“你那一刀,真的沒騙我?”
“沒有。”
“為什么我怎么練都沒你那種效果?這一刀你練了多久?”
“兩個時辰?!?p> “……”
張川沒說他當(dāng)初是偷學(xué)的這一刀。
所以所謂的自己會“刀術(shù)”,實際上他也只會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