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一輛寬大馬車自林間緩緩駛來,馬車內(nèi),一男一女正盯著一張地圖,思考他們下一步該去何處?
“公子,咱們私自出來要是被發(fā)現(xiàn)...”
那綠衫女子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男人敲了一下額頭,威脅道:“要不,你現(xiàn)在回去挨罰,本公子可不怕!”
“我才不回去,公子去哪我就去哪?!?p> 綠衫女子氣鼓囔囔道,一頭栽進那黑衣男子懷中,暗香襲人。
這黑衣裝扮的公子分明是個女子。
卻不似女兒家那般嬌弱,身上反倒多了分英姿颯爽,整個人看上去精神抖擻,卻又不失女子那股狡黠可愛。
“公子,難道你真的打算要來君圣和親...”
說到這話,黑衣男子眉間飛舞的神色停頓了一下,故意撩開車簾,望了眼漫山遍野的綠,喃喃道:“只要我夏離英不想嫁的男人,就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絕不穿那嫁衣?!?p> “都說這君盛的男兒的軟得像個娘們,比咱們離夏的女兒家都嬌弱,我倒要看看那人到底配不配得上我!”
女子那股信誓旦旦的話飄蕩在林子間,驚飛了枝頭上那一群鳥兒。
天黑之時,馬車才駛進繁華的帝京城。
夏離英臉上沒有半點疲憊之色,回客棧匆匆換了身衣服,就出門了。
誰知她剛出門就撞上一個失魂落魄的女人,被撞之人面色慘白,一雙水眸中滿是驚恐,她剛想說對不起,那女人跌跌撞撞跑遠了。
低頭看時,地上躺著一塊玉佩,做工精致,一看就是上好的顏色。
等她追出去的時候,那女人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來了,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很快把她淹沒在其中。
“公子,等等我?!鄙砗笞烦鰜淼闹璨逯瓪?,她家公自小體力異于常人,就連很多男兒都跑不過她。
夏離英隨手把玉佩裝進懷中,摟著知歌的腰對她笑道:“走,咱們?nèi)ス涔溥@天下聞名的帝京城究竟是何模樣?”
一連好幾天,她們主仆幾乎是夜出晝歸,荒廢了好幾日。
這天下樓吃早飯時,聽見隔壁桌議論道:“今夜醉仙樓有好戲看嘍!”
“再好看的戲和咱們也沒關(guān),你有錢進去嗎?”
“據(jù)說今夜一個人就得這個數(shù)...”那人說著伸出五個指頭來,“五十兩黃金吶,咱們是沒這眼??!?p> “據(jù)說,那位也要去呢?”說到那位的時候,幾人神色暗暗交流,還不時張望四周,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似的。
“幾位大哥,今晚醉仙樓有什么好看的熱鬧?”
三人對身后突然出現(xiàn)的一個腦袋嚇了一大跳,“你是何人,為何偷聽我們哥幾個講話?!?p> 一身黑衣的夏離英連忙擺手,“這位大哥你可誤會我了,我路過碰巧聽見了?!?p> “這你都不知道?”
“小弟初來乍到,還望大哥透露一二?!?p> “今晚是醉仙樓五年一度的摘花娘娘選舉之夜,”其中一人道。
夏離英恍然大悟般,繼續(xù)問道:“那那人究竟是何人,如此神秘?”
三人支吾著誰都不肯說,夏離英誘惑道:“要不這樣,既然咱們相遇就是緣,不如小弟做主,請哥幾個去醉仙樓逍遙一趟,飽飽眼福也是好的?!?p> “真的?!”
“你過來,我告訴你那人:鐵面修羅--寧王。”
“不止如此,據(jù)說他把自己那未過門的妻子丟進了醉仙樓,今晚就是去看她受辱的?!?p> 夜幕來得很快,燈火通明的醉仙樓。
夏離英正在百無聊賴之時,聽見門口有人高喊:“寧王到?!?p> 世人眼中的鐵面修羅,在戰(zhàn)場上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竟然生得一副龍章鳳姿,那一刻,那個人仿佛乘踏著五彩祥云,把佛和魔結(jié)合一體,高貴之中不失清冷之氣,只是一個眼神,她的心便淪陷了。
或許,嫁給他也還不錯。
只是下一秒,那眼神冷若冰霜,直直的朝她射來,有一滴溫熱的水濺到了她臉上,鼻尖溢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砰一聲,有人倒地而亡,被一劍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