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松的夜晚,高高的彎月,懸掛高空,猶抱琵芭半遮面,含羞的臉龐,躲藏在烏云中。
高樓林立的繁華都市,燈火通明的夜晚,在C市的最深處,自然也會有安靜的一角。
與其格格不入的,是眼前的車輛,高級、全黑的邁巴赫,完美地躲在黑暗地角落,令人移不開眼睛的是車牌號666666。
張揚(yáng)地沒有絲毫收斂,坐在里面的男人,盯著窗前的窗戶,屋里面燈光的閃爍,無一不是在告訴他一個(gè)事實(shí)。
崔綰綰居然連招呼都沒有和他打,走了,并且還回到了她破舊的狗窩中。
狗屁,這里有什么好的,難道和他睡在一起,她吃虧了嗎?豐衣足食的伺候著她,居然還想要逃回來,不可原諒。
“何爺?!彼緳C(jī)羅功透過倒車鏡,默默的觀察著何爺,也不何爺怎么了?看似薄涼的外表,隱含著憤怒。
不,應(yīng)該說是生氣,還是心疼?
“你?!焙螤攲④囬T打開,聽見嘭的一聲車門再次被關(guān)上的聲音,羅功的踏出車門的腳剛剛伸出去,就聽見何爺說到:“等著?!?p> “是,何爺?!蔽菑牡牧_功,默默的收回了他的腳,難以相信,何爺居然踏著步伐,往里面走去。
幾乎被風(fēng)一吹,就倒的破舊小屋子,有什么值得留戀嗎?
何無苣踩著滿地泥土的木板,發(fā)出咯吱的聲音,緊皺的眉頭,連成一線,燈光不停的閃爍,似乎將要熄滅,卻有像打不死的小強(qiáng),頑強(qiáng)倔強(qiáng)的活著。
屋內(nèi)的崔綰綰,自然是聽到了腳步的聲音,殺手的直覺,令她提高的警惕,躺進(jìn)被窩中的元元,酣睡的可以聽到他的小聲的打呼聲。
如獵鷹般的眼眸盯著眼前的門,只要門被踹開,那就不要怪她手下不留情。
在門外停留的何無苣,確實(shí)想過一角踹開門,抬起的腳,再次放下去,反而沖著喊道:“開門?!?p> 是他,崔綰綰的腦海中,像是被擊中腦門一樣,被按了暫停的諜影機(jī),一動(dòng)不動(dòng)。
她并沒有失去記憶,相反,她記得何無苣,也記得那三天的事情,現(xiàn)在他又找來了?
逃跑,崔綰綰的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只有這一個(gè),其他的,她根本就想不起。
門外不耐煩的何無苣,冷冷的說到:“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崔綰綰?!?p> 屋內(nèi)的崔綰綰,涼颼颼的冷風(fēng),在身體飄過,握緊的拳頭,無一不是在突顯出她的緊張,現(xiàn)在怎么辦?他找到這里了,不,當(dāng)逃跑的那一刻,她心里就清楚,早晚又一天,何無苣會再次找過來。
她無處可逃。
陰沉的何無苣,望著眼前緊閉的門,低吼道:“崔綰綰,不要在試圖挑戰(zhàn)我的底線。”
“咯噔?!币宦?,門被打開了,露出驚慌失措的一張臉,眼眶中含著淚水,指責(zé)道:“你吼我?你又吼我?”
既然無處可逃,倒不如一錯(cuò)再錯(cuò),他認(rèn)為失去記憶,那就失憶到底。
何無苣的目光凝視眼前的崔綰綰,閃動(dòng)不易察覺的后悔,卻又沉靜如水,波瀾不驚:“崔綰綰,別裝了。”
“裝?裝什么?”崔綰綰爬在門上,清澈的眼眸,無辜的反問道:“你怎么會知道我是誰?我們認(rèn)識嗎?”
“認(rèn)識嗎?”聞言的何無苣,嗤笑道:“你覺得呢?”
心里都要罵何無苣的祖宗十八代的崔綰綰,眸中掛著晶瑩的淚花,櫻桃小嘴咬著手指頭,糯糯的說到:“不認(rèn)識?!?p> “崔綰綰?!焙螣o苣被眼前的妖精倒吸一口氣,往前踏出一步,握住崔綰綰的手,卻說出不相關(guān)的一句話:“別咬手指頭?!?p> 嘴角默默無語的崔綰綰,內(nèi)心暗自翻了一個(gè)白眼,臉上卻像是一張白紙,不解的問道:“什么?”
自知有些邪惡的何無苣,觸碰到崔綰綰微涼的指尖,進(jìn)門,關(guān)門,一系列流利的動(dòng)作,干脆的崔綰綰都想給他鼓個(gè)掌。
前提不是眼前的人,命令道:“收拾行李,跟我走?!?p> 前言不搭后語,怎么多年不見,何無苣變得腦子不清楚了?還是出門忘記吃藥。
“不要?!备纱嗟木芙^聲,崔綰綰有理有據(jù)的解釋道:“一,我不認(rèn)識你,二,我為什么要和你住在一起?三,你憑什么要求我和你住在一起?”
被堵的心臟都要開裂的何無苣,瞪著眼前一臉單純,卻倔強(qiáng)的崔綰綰,惡狠狠的說到:“很好,很好,你很好?!?p> 謝謝夸獎(jiǎng),要不是她還在假裝失憶,肯定要毫不猶豫的在補(bǔ)上一刀。
何無苣憤怒的眼眸,直勾勾地瞪著她,眼睛里怒意滔天,好似要噴出熊熊的火苗來。
“糟了?!毙睦锇底粤R了一聲,怎么沒事招惹他,崔綰綰的腳步,暗暗的往后面開始移動(dòng),然而,還沒有移動(dòng)一步,就被何無苣像是扛麻袋一樣,將她給扛起來。
“我操?!贝蘧U綰一時(shí)不慎,就罵了出來,連忙咳嗽起來,嘴里還不忘哭喊道:“你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認(rèn)識你,放開我?!?p> “你這是綁架,我要報(bào)警?!?p> 何無苣冷眼一笑:“行,需要我給你警察局長的電話嗎?”
“我要找律師告你?!?p> “我等著你找到律師?!?p> 媽的,這里都是他的地盤,能找到律師,接受她的案子,那就算她牛逼。
“嗚嗚嗚,嗚嗚嗚。”一口二鬧三上吊,她就不相信,何無苣不吃這一套。
嗚咽的崔綰綰,發(fā)出小老鼠咯吱的哭泣聲。
他什么都沒有做,居然就哭了。
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稍微不順心,就開始哭泣,每次,他都甘之如飴。
“行了?!焙螣o苣強(qiáng)壯的力量,抱著崔綰綰旋轉(zhuǎn)一圈,就將她公主抱的抱在了懷中。
嘖的一聲的何無苣,抬眸望去,四目相對,交錯(cuò)的目光仿佛一下子都復(fù)雜了許多,小兔子紅紅的眼珠子,嗚咽的哭訴道:“壞人,壞人,你是壞人?!?p> “欺負(fù)我的壞人。”摟著何無苣脖子的崔綰綰,開始抱怨道:“還把我扔到醫(yī)院,壞人,大壞人?!?p> 眼眸中含著笑意的何無苣,心軟的一塌糊涂:“我…”
“媽咪,好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