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老頭兒一陣的吹,林磊心中卻是毫無波瀾。
只是聽著這老頭兒叨叨,倒是不打算輕易的放開他這個好主顧了。
心底暗道麻煩,
同時也在心底暗暗盤算,
別的他此刻并不多放在心上,獨有一項,聽這老頭兒說,他那孫女讀過這《上清玄寶伏魔法》,而且還似乎在這方面,有所造詣。
他林磊莫名來到這個世界,橫豎,也有那么十余日了。
到底熟悉了一些這個世界的情況。
不過大抵還是個睜眼瞎。
翻查資料,也還需要雇人在跟前誦讀。
如今拿到這《上清玄寶伏魔法》想要鉆研,也是個麻煩事,
若是,這老頭的孫女,真如他所言那般,娶過門來,倒算是個助力。
只是,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
不說其中像是有貓膩,
單說,以他如今這光景,哪里還敢提什么娶平妻的事情。
“何老,我的情況,你應(yīng)該是清楚的,成婚前后不過幾日,就算我想要納娶你家孫兒,卻也不是這一時半會就能夠做的事情,我倒是愿意等,但你家孫兒此刻想來也是待嫁之時,若是由我這耽擱上三年兩載,屆時,只怕也是不愿的,……”林磊說著,突然的卻被打斷。
“郎君莫優(yōu),只需要你應(yīng)下,莫說三年兩載,便是四年五載,我也是能等的?!?p> 卻見到一個著荊釵布衣,容貌清秀的女子晃了出來。
林磊話頭被打斷,又見到這女子,一下的便意識到,這便是正主了。
打眼觀瞧,卻也不過十四五,
這般年歲,三年兩載,倒也確實是等得。
就算是在這個女人普遍嫁的早的世界,十六七出嫁,卻也不算太晚。
也細看這女子容貌,確實不算出色,只算是尋常,說得上一聲,清秀,端莊而已。
倒是身上雖衣著簡樸,卻也遮掩不住的一股子書卷氣息,頗為難得。
讓人一望,便覺得,這是個知書達理的。
“玉兒,你怎么出來了,林二郎莫怪,這便是我那孫兒,只是因為年幼孤哀,比之尋常要多了幾分主見,這才失了禮數(shù),平日里卻是個十分知禮的,……”
林磊望著那出來的姑娘,目光低沉,
“二郎素來沒什么德行,姑娘美意,倒是讓在下有些慚愧?!绷掷诘椭碱^說道。
“有圣人曾言,華服而美者,當(dāng)有仁愛之心,我觀公子便是這般有仁愛之心的人,縱使此刻德行不顯,但用以托付身姿,應(yīng)是無憂的,而公子如今謙遜,小女子也是盼公子能不嫌棄小女蒲柳之姿,所以也教公子知道,小女姿色雖有不足,但在神鬼之事上,卻多少有些造詣,公子若是有心研磨那神鬼一道之微妙,小女子也正是能助公子成事的?!?p> 聽著這少女所言,林磊心中微松,
卻不是熟人,
隨即,心中卻又更是怪異,
對方這話說的文縐縐的,翻譯成大白話便是,我見你是個高富帥,嫁給你后半輩子肯定是不愁沒好日子過了,當(dāng)然,你也不要嫌棄我長得不夠好看,
我這個人是有本事的,
我在神鬼之事上,頗有研究,如果你以后想要修仙問道,娶我就沒錯。
這般一番話說下來,就兩個字,白給。
活脫脫拜金女白給現(xiàn)場,
稍有不同的是,這拜金女自帶技能,并且還是帶資入場,
如今這橋段,送了秘籍,又白給一個老婆,
聽著倒像是,他前世看過的一些小說橋段,還是爽文主角得機緣的橋段。
某種直覺告訴他,遇到這種事情,一般都是仙人跳。
但在這青陽縣,敢仙人跳他的,像是沒幾個。
到底不是什么太平盛世,官府也不常給窮人主持公道,反倒喜歡給林二郎這般的人站臺。
跳到他頭上來,不是白給么?
念頭轉(zhuǎn)著,又沒在這兩爺孫身上看到什么異常之相。
面色自是不動,
隨即,竟然是沒再推辭,而是直接應(yīng)了下來,徑直的給定下了三年之期,
約定,三年之期一到,若是對方依舊愿意嫁,那么林磊屆時便以娶妻之禮節(jié),下聘迎娶。
那何老頭兒,得了應(yīng)允,
卻又胡攪蠻纏著,說是他日感時日無多,
恐怕活不過三年,
從林磊哪里索了一份婚契,上面正正的填好了日期,又用了林磊的手印。
說好,時日一到,那何玉便能夠用著這婚契,入他林家的門。
說到頭也是三年之后的事情,
和何老頭一樣,也是日感時日無多的林磊,自是爽快答應(yīng),沾了朱砂,按了手印。
事情談妥,那何玉便徑直的開口喊著林磊相公。
“好教相公知道,如今你手里拿著的這本,依我看來,只怕是個偏門的妖道之術(shù),其開頭的那些修心養(yǎng)性的法門,卻是遮掩之用,其內(nèi)隱著的,卻是要人去尋到一個定子?!?p> “妖魔兇邪,力量又極大,想要將其鎮(zhèn)住,化為助力,卻非是尋常之物,能夠成用?!?p> “這本書,名為《上清玄寶伏魔法》,這上清玄寶,便是定子?!?p> “上清者,心思極為清凈之意,”
“玄者,微妙而不可探查之意,”
“寶者,美好而又珍貴之物,”
“合起來,便是寄存在極為清凈的心靈之中,微妙而又美好的寶物。”
“而這書中,這些修心養(yǎng)性之術(shù)之中,隱藏著的,便是教人如何去尋找這個寶物,相公且看這段,斯為,無所用,斯不為,無所用……存乎有無之間,是故,無為為有為是為大用。”
“這一段明著是在講有和無之間的關(guān)系,但實質(zhì)上是在說,定子并非凡俗之物。”
“你也不能用凡俗之中的有無概念來去定義它。”
“他的存在是一個很微妙的狀態(tài)?!?p> “他既是有,又是無,他既存在,他又不存在?!?p> “你如果想要去尋找他,那么就需要去不存在的地方,去尋找存在?!?p> “也就是從無之中,尋找到有,”
……
行家一開口,便知道有沒有。
這何玉是不是行家林磊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家伙一開口,很快就將他整懵了。
開始還能聽懂一些,但逐漸的,他的目光就開始凝滯。
整個人,正如何玉所言的那般,像是在聽,又像是沒有在聽,
像是聽了,又像是沒聽,
“好玉兒,你知道薛定諤這個人么?”林磊突然的問道。
何玉秀氣的眉頭皺起,想了好一會,才是搖頭。
“奴家雖是讀了一些書,但卻未有聽聞相公說的這個,薛定e是何方人物?!?p> 林磊點頭,
“那我想要學(xué)會這伏魔法,是不是一定要懂得,你方才說的那些東西?”林磊又問道。
讓人失望的是,何玉竟然點點頭。
“這是自然,這伏魔法要義便是以定子鎮(zhèn)壓妖邪,納為己用,而定子非凡物,常人的思想和見識很難以理解其存在,而如果連理解都不能,那又如何談得上尋找和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