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緊急出手
建安元年,徐州治所下邳城,刺史府內(nèi)宅門前。
“我有要事要見姑母,為何攔著不讓我見,”甘沖憤怒的對一個胖管家怒吼著。
“去去去,”胖管家擺了擺手,不耐煩的道:“你做的那些丑事,夫人已經(jīng)知曉,并傳下命令,再也不想見你。
你還是趕緊走吧,要不然休怪我不客氣?!?p> “MMP,”甘沖心里吐槽了一句,揮起拳頭向管家那張胖臉打了過去……
他乃徐州牧劉備所納妾室甘夫人的族侄,本是一個貧家少年,仗著姑母驟然發(fā)跡,成為徐州一個欺男霸女的紈绔子弟。
前天他又帶人強搶了一個民女,聚眾糟蹋了。
甘夫人知道后,對這個族侄極度失望,甚至心死,下令再也不讓他進(jìn)刺史府。
只不過此時的甘沖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本尊,他剛剛被后世一個也叫甘沖歷史系研究生奪舍。
問清當(dāng)前的局勢之后,他頓時嚇出一頭冷汗。
這竟然是建安元年,這一年,曹操迎奉天子于許都,官渡之戰(zhàn)即將爆發(fā)。
而剛剛接手徐州不到兩載的劉備受到袁術(shù)攻擊,劉備攜二弟關(guān)羽親率大軍迎戰(zhàn),鏖戰(zhàn)于盱眙淮陰一線,并留三弟張飛引少量軍馬鎮(zhèn)守徐州。
甘沖作為一個學(xué)歷史的,清清楚楚的知道,此時徐州原丹陽勢力代表曹豹,因?qū)堬w不滿,趁徐州空虛之際,勾結(jié)屯住小沛的呂布偷襲搶奪了下邳城,把劉備夫人以及家眷盡數(shù)擒獲。
可憐剛剛穿越過來的甘沖,還沒享受一天欺男霸女的快感,竟然就面臨著徐州被呂布所奪,姑母被呂布所擒的現(xiàn)實。
他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種事發(fā)生,所以急匆匆跑來示警,可是胖管家竟然攔著不讓他進(jìn)門……
……
那一記右勾拳閃電一般,與管家胖臉親密接觸,正是緊握右拳猛揮手,打在下巴耳根間。
那胖管家瞬間被打蒙了,萬沒料到已然失寵的甘沖竟敢對自己動手。
他倒地下吐出一口血水,里面還有兩顆牙,接著便殺豬一樣的叫了起來:“甘沖行兇打人了,快給我抓住他,老子要剝了他的皮?!?p> 一聲令下,遠(yuǎn)處幾個正在勞作的男仆紛紛扔下手中活計,對甘沖撲了過來。
這甘沖雖是夫人親眷,但是家主和夫人都不待見他,如今他當(dāng)面打了大管家,那還了得?
說不得要狠狠揍一頓,給管家解氣。
甘沖卻甩開雙腿,躲避著家仆的捉拿,沖進(jìn)了內(nèi)宅。
他熟門熟路,且身手矯健,一時間奴仆們也抓不住他。
“放肆,你們干什么?”庭院里,一個肌膚勝雪的美婦人站在一輛馬車前,滿臉怒容的呵斥。
那婦人正是徐州牧劉備所納妾室——甘梅,也就是后來蜀主劉禪的生母,看樣子她正要出門。
甘夫人雖然對甘沖這個侄兒行事極度失望,并且聲稱不再見他,但甘沖畢竟是甘家的獨苗,她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怎能不見?
說出那樣的氣話,只是恨其不爭罷了。
此時見侄兒被一幫家仆追著打,頓時惱怒不已。
“夫人,甘沖行兇打人,”胖管家委屈巴巴的撫著腫起來的胖臉告狀。
甘夫人冷著臉擺了擺手道:“你們先下去,我自會為你討個公道。”
“諾!”胖管家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帶領(lǐng)一眾奴仆退了出去,看來自己這一拳是白挨了。
甘夫人雖是妾室,但劉使君此時沒有正妻,這刺史府內(nèi)宅一直是甘夫人掌管,誰能惹得起?
“讓你回去閉門思過,你為何反來鬧事?”甘夫人怒視著甘沖這個爛泥扶不上墻的侄兒,氣憤之情溢于言表。
“姑母,您快去通知翼德將軍,呂布要偷襲徐州,讓翼德將軍早做防備,”甘沖沒時間解釋那么多。
他方才也曾跑去向張飛示警,可是張飛卻連門都沒讓他進(jìn)。
話雖然托人遞進(jìn)去了,卻如泥牛入海,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想來,怪只怪這具身體的原主從前行事太過不堪,活脫脫一個小人得志,每日除了惹是生非什么都不干,張飛自然把他的話當(dāng)成瘋言瘋語,沒有半點可信成分,甚至連面都懶得見。
所以他才來見姑母,讓姑母出面,張飛或許才會重視。
誰知甘夫人聽了他的話,更是惱怒不已,憤然道:“長庚,我一介女流,豈能讓我干預(yù)軍事?
再說,你是怎知曹豹將軍要反的?
曹將軍乃是你姑丈臂膀,這等擾亂軍心的胡話,不許亂說,要不然你姑丈回來,更不能容你?!?p> 說著,她白皙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失望。
這侄兒行事荒唐也就罷了,如今還要讓她挑撥軍將之間的是非,唆使她干預(yù)軍政,這就有點太出格了。
甘沖見姑母也不相信自己,連忙急道:“姑母有所不知,當(dāng)初那曹豹本意擁立陶謙之子陶商為徐州之主,奈何陶謙卻將徐州交給了姑丈,讓那曹豹屈居關(guān)張二將之下,心里豈能服氣?”
“你從哪里聽來的這些胡說之語?”
甘夫人自然不相信侄兒還有這等見地,皺眉憤然道:“不可胡言亂語,你姑丈臨行前,已將徐州委托于翼德將軍,若有什么異動,那張翼德自有應(yīng)對之策,用不著你瞎操心。
你就老老實實的,不要再出去惹是生非,我已經(jīng)是謝天謝地。”
“這……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不如您隨侄兒出城暫避,若是無事,再回來也無妨,”甘沖見姑母始終不肯相信自己,只能退而求其次,至少先把姑母帶出城去再說。
那呂布名聲太臭,是個連義父的女人都敢動的家伙,姑母被他所擒,清譽難免受損。
要不然后來獨自脫逃之后的張飛,也不至于羞愧到要在兄長面前自殺謝罪了。
盡管劉備為了寬慰義弟,曾說出“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那樣的話,裝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可是劉備作為帝室之胄,徐州之主,貌美如花的妾室被呂布那等酒色之徒所擒,怎可能不在乎?
他之所以說出那樣的話,也實屬無奈之舉。
妾室被抓已是事實,他當(dāng)然不可能再讓兄弟死在自己面前。
如今甘沖提前救姑母出城,避免被擒,這也算為劉備立了大功,那樣劉姑丈也得給自己獎賞了吧。
如此張三爺?shù)淖镞^也輕一些。
誰想甘夫人聽了甘沖的話,卻依然皺眉冷聲道:“你姑丈領(lǐng)兵在外,我作為其家眷,自然滿城矚目。
若貿(mào)然出城,必會引起民心動蕩,軍心不穩(wěn),你休得再說這樣的渾話?!?p> “既然如此……姑母,得罪了!”說著,甘沖立掌如刀,欺到甘夫人身前。
實在不行,只能硬來,哪怕姑母暫時生氣,過后她也會理解的。
“你這混賬東西,想做什么?”甘夫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吃驚的瞪著一雙妙目,看著眼前面色不善的侄兒。
大漢王朝以孝治天下,經(jīng)過數(shù)百年的宣揚,再是無法無天的子弟,也鮮有見對長輩動手的。
可是眼前這不孝子,竟然要對自己這姑母動手。
他是喪心病狂到了什么程度?
“你混賬……”
甘夫人話音未落,甘沖已經(jīng)一個箭步?jīng)_到她的身側(cè),一掌砍在她的后脖頸上。
甘夫人頓時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此舉把旁邊的婢女都嚇呆了,敢動手打長輩的,在民間也從來沒見過,可是眼前竟然就立著一個活的。
有婢女趕緊上前扶住甘夫人,顫聲道:“郎君,夫人平常一直念叨著您,您怎能如此對待夫人?”
“少管閑事!”甘沖粗暴的怒吼了一句,抱起昏迷不醒姑母,放到車廂里,駕著馬車沖出府門。
婢女在后面追了出來,大聲呼救,“不好啦,甘沖把夫人劫持了!”
眾奴仆大驚,連忙追了出來,但是馬車已經(jīng)跑沒影了。
甘沖趕著馬車往東城門口飛馳而去,只因他們的老家正是在東邊。
再說,呂布駐守的小沛在西,若前來偷襲,必從西城門而入,此時曹豹必然在西城門處等候。
太陽已經(jīng)西沉,甘沖趕著馬車來到東城門,卻發(fā)現(xiàn)城門口有一員四十來歲的戰(zhàn)將。
不是曹豹是誰?
甘沖心里不由的暗暗叫苦,怎么判斷失誤,竟然在這兒碰上了叛軍首領(lǐng)?
要糟糕!
“原來是甘郎君,您急匆匆的,這是意欲何往啊?”這時候曹豹也發(fā)現(xiàn)了甘沖,他冷笑著縱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