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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橫行

第30章 受傷,小霸王

郡主橫行 朝山暮水 3123 2020-12-27 20:46:22

  榮氏抿著嘴不說話,只是焦急地將蕭明繹放到炕上,掀開衣服替他檢查。

  蕭文翰赤紅著眼睛,沖著摔倒在地的蕭含玉,便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怒斥:“你小小年紀(jì),心思怎地這般惡毒?這是你親弟弟,才幾個(gè)月大,你居然也能下手害他。我們蕭家怎么就出了你這種喪門星?”

  蕭含玉措不及防下,被推了個(gè)大跟頭,一頭撞到了旁邊的椅子上。額頭上磕了一個(gè)大包,還蹭破了點(diǎn)皮,滲出一絲絲血紅來。

  樂心眼含怒火,小心地將摔得七葷八素的蕭含玉扶了起來。聽了蕭文翰的話,也忍不住怒目而視。

  “蕭大人,你不分青紅皂白,就將莫須有的罪名冠到縣主頭上,還敢傷害縣主,就不怕皇上和娘娘怪罪下來?”

  看到縮在樂心懷時(shí),瑟瑟發(fā)抖的蕭含玉,白皙的額頭上那刺目的傷痕,蕭文翰的怒火一滯。

  雖然這是自己的女兒,但一直養(yǎng)在宮里,備受皇后娘娘的寵愛。今天讓她帶著傷回去,難免皇后娘娘不會動怒。

  可是聽到身后幼子的哭聲,蕭文翰又挺了挺腰板。

  “無緣無故繹兒怎么會哭?分明是她居心叵測!就算要面見皇上,我也不懼?!?p>  蕭含玉微微睜開眼,晶瑩的淚水便爭先恐后地涌了出來。一邊是被父親放在心里疼愛的蕭芳菲和蕭明繹,一邊是被百般嫌惡的自己。蕭含玉只覺得天地間一片灰暗。

  父親,我就這么讓您討厭嗎?連問也不用問,就定下我的罪,我到底做錯(cuò)了什么?

  蕭含玉灰心喪氣地靠在樂心懷里,眼神渙散,一語不發(fā),內(nèi)心生起了逃避。

  榮氏有些尷尬地拉了攔蕭文翰的袖子:“大爺,您誤會了!繹兒沒事。”

  蕭文翰以為榮氏是想息事寧人,頓時(shí)有些不滿:“怎么會沒事?繹兒明明哭得這般凄慘!”

  他回過頭,再看了小兒子一眼,卻發(fā)現(xiàn)蕭明繹已經(jīng)沒事人一樣,抱著自己的腳丫子啃得正歡。

  榮氏指了指另一邊的尿布,悄聲說:“大爺,是繹兒尿了,換塊尿布就不哭了?!?p>  弄明白之后,蕭文翰瞪了榮氏一眼。他才剛放了狠話,這讓他如何面對?

  樂心臉上浮出一個(gè)譏笑的表情,語氣冷冰冰地問道:“蕭大人,事情可是真相大白?你還有何話可說?”

  “我——”蕭文翰目光閃爍,臉上一絲愧意一閃而過。卻咬著牙,不肯說軟話。

  榮氏在一旁著急。這事讓皇后娘娘知道,整個(gè)蕭家恐怕都落不了好。

  便急忙賠著笑說道:“樂心姑娘,一切都是誤會。我們大爺也只是心急,一時(shí)失手,絕對沒有傷害縣主的意思。牙齒還有咬到舌頭的時(shí)候,一家人,總有個(gè)磕磕絆絆。您說是不是這個(gè)理?”

  又伸手去摸蕭含玉的頭,被她避了過去。便干笑著說道:“縣主這會還受著傷呢,我看還是趕緊找大夫來看看為好。”

  蕭含玉抬眼看了看側(cè)著身體,拒不肯認(rèn)錯(cuò)的蕭文翰,垂下眼瞼,低低地說了一聲:“回宮!”

  她無法再在這里待下去,無法面對這樣的父親。這會讓她從上一輩子就有的對親情的執(zhí)念,變成一個(gè)天大的笑話。

  樂心微微詫異地看了蕭含玉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聽從了她的吩咐。

  榮氏心里卻大呼不妙。如果讓縣主就這樣帶著傷回去,別人會如何看待蕭家?皇上會如何看待蕭家?大爺?shù)那巴具€要不要了?

  想到此,她顧不上許多,使勁一拽蕭文翰,沖著他連連地使眼色。

  蕭文翰也覺得有些不妙,便急急喊了一聲:“等等!”

  可惜樂心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抱著蕭含玉都不曾停頓一下,直接往府外走去。

  榮氏急了,連忙沖出去,想要留下蕭含玉。樂心身后跟隨的兩名小太監(jiān)伸手一攔,不許她靠近。

  “縣主!”榮氏急得跳腳,顧不得體統(tǒng),大聲呼喊。“一切都是妾身的錯(cuò),是我的莽撞才令大爺誤會。您要怪就怪我好了。您和大爺血脈相連,萬不可傷了和氣!”

  蕭含玉自始至終都閉著眼睛,不去看,不去聽。直到上了馬車,才躲在樂心的懷里,哽咽著哭了起來。

  還沒回宮,便在傷勢、傷心的交夾下,暈了過去。

  等將蕭含玉送回了宮,太醫(yī)看過之后,樂心便主動向皇后娘娘請罪。若不是她沒看護(hù)好縣主,縣主又怎么會受傷?

  聞訊而來的明武帝勃然大怒,樂心連同所有跟去的侍從,全部被杖責(zé)二十廷棍。

  蕭文翰罰俸一年,降為六品國子助教,且閉門思過一月。

  蕭文翰自此之后,再不敢將蕭含玉只簡單地當(dāng)成自己的女兒。對蕭含玉是能避就避。遇上了,即便再不喜,也不會和之前一樣,大聲斥責(zé),頂多是擺擺父親的架子,對她不理不睬。

  鄧氏和榮氏皆為蕭文翰叫屈。對罪魁禍?zhǔn)椎氖捄駴]有辦法,只能遷怒到蕭明則與蕭云倩兄妹身上。不敢明著磋磨,背地里卻想盡辦法打壓,直到他們再生不起反抗的心思,對自己服服帖帖為止。

  沒有人保護(hù)的兄妹倆處境日漸艱難,又有人不停地挑撥,心性越來越懦弱,偏執(zhí)。如果蕭含玉未能及時(shí)發(fā)現(xiàn),兩人便會如同前世一般,被養(yǎng)成廢人。

  等蕭含玉病好了之后,很是消沉了一段時(shí)間,閉口不談蕭家。

  看著她短短幾天便瘦了一圈的臉,賀蘭嘉懿將蕭家恨得咬牙切齒。連帶著鳳儀宮上下,都小心翼翼,生怕惹得福寧縣主不高興。

  蕭含玉心情煩悶,她不想讓皇后姨母擔(dān)心,可是又實(shí)在是打不起精神來,只得整天去外面閑逛。

  乾元后宮中心是一個(gè)面積頗大的湖,名玉液湖。湖水清透見底,碧色如洗。站在湖邊,看著這開闊的水面,便有神清氣爽,郁氣全消的感覺。

  蕭含玉坐在自雨亭中,杵著下巴,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默默地發(fā)著呆。百果也被她放了出去,讓它自已去尋樂子。

  周圍的侍從都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縣主娘娘不開心,不喜別人在眼前晃。

  好在這幾天她表現(xiàn)良好,并未有出格的舉動。侍從們也就安心地站開一點(diǎn),遠(yuǎn)遠(yuǎn)地關(guān)注著她。

  “兔子,我要兔子,抓住它!”

  一個(gè)囂張的聲音從自雨亭西面的假山中傳了出來。蕭含玉被擾了清靜,小嘴撅得老高。

  想到百果,蕭含玉起身朝假山走去。

  幾個(gè)太監(jiān)的身影跟在百果的身后,從山洞里鉆了出來。一個(gè)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百果的后腿,然后將它拎了起來。

  “六皇子,兔子抓到了。幸虧它長得太肥,跑不動,不然奴婢們還真追不上。”

  蕭含玉聽到這話,默默捂臉。

  她的錯(cuò),百果被她一天照八頓地喂,如今胖得她都抱不動了。把它往地上一放,肥肥的肚皮就攤到了地上,連腿都看不到。這樣子能跑得動才怪。

  一個(gè)和兔子肥得有一比的胖墩,喘著粗氣從山洞里跑出來。

  “呼……呼……太……好了,終于……抓……到了?!闭f著,便重重地坐到一塊山石上,好生地歇了一會。

  等氣喘勻了,這才起身,走到百果面前,用力打了一下百果肥碩的身子。

  “讓你跑,害得本皇子都快跑斷氣了。這下被我抓到了吧?一會讓人把你燉了。”

  百果委屈地?cái)傊眢w,想要意思意思掙扎一下,無奈身體太重,自己都動不了。只好眼巴巴地四處尋找自己的主人。

  蕭含玉認(rèn)出了六皇子,黑黢黢的眼珠子一轉(zhuǎn),頓時(shí)嘿嘿一笑,不懷好意地瞇了瞇眼。自己心情正不好,有人主動送上來供自己消遣,再好不過了。

  “把我的兔子放下來!”

  清清脆脆的聲音傳來,讓元晱一愣。他回過身,這才發(fā)現(xiàn)走到跟前的蕭含玉。

  他疑惑地眨了眨眼,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但他是誰?明武帝最寵愛的六皇子,宮里誰不讓他三分?

  元晱一臉桀驁地看向蕭含玉,趾高氣揚(yáng)地問道:“你是誰?憑什么說兔子是你的?”

  一年多前,已經(jīng)交手過兩回的宿敵,一碰面,便火星四濺。

  蕭含玉一抬自己的雙層小下巴,指著已經(jīng)圍過來的侍從說道:“她們都知道,這只兔子是我的?!?p>  元晱身邊的小太監(jiān)已經(jīng)認(rèn)出了領(lǐng)頭的宮女,是鳳儀宮皇后娘娘身邊的人,正要提醒自家小主子,這位小主子已經(jīng)跳了起來。

  “你胡說!她們都是你的人,當(dāng)然會幫你說話?!痹獣彋夂艉舻亟兄?。然后一指自己身邊的人:“你們說,這只胖兔子,是不是本皇子的?”

  被元晱指著的小太監(jiān),頂著元晱“說不對就打死你的眼神”,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回六皇子,這兔子是您的?!笔悄鷦傋屝〉膫冏サ降模?p>  聽到他們的話,元晱得意地瞟了蕭含玉一眼:“聽到?jīng)],本皇子說是就是?!?p>  蕭含玉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果然小霸王是從小養(yǎng)成的。胖成這樣,還好意思做這種倨傲的表情。不過她倒是挺好奇,元晱長大了,也是英氣勃發(fā)、玉樹臨風(fēng)的美男子一枚,小時(shí)候居然還有這種胖得變形的時(shí)候。

  她撓了撓下巴,要不要找人把他現(xiàn)在的樣子畫下來?將來他要再跟自己作對,就拿這張畫像糊他一臉??此€好意思嘲笑自己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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