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村里老人的喪事，已經(jīng)接近尾聲，但上次龍洞的事，依舊在周志心里留下一道坎，他來到楊艷家，決定找她一起前往李老家問個清楚。
但讓他意外的是，楊艷兩天前就已經(jīng)去鎮(zhèn)上了，而且要兩個月后才回來，像是有意在躲避他，最后他決定自己去找李老問問清楚。
李老家住村東頭，離村子比較偏僻，房子也破爛不堪，李婉多次想翻修，但都被拒絕了，理由便是她城里的男朋友。
除了李老一人之外，還有他的妻子姜玉芳，不過年輕時得了場怪病，人也變得瘋瘋癲癲，也正因如此李老才一蹶不振，人生失去奮斗的意義。
走在路上，周志總感覺背后涼颼颼的，去李老家的路也仿佛變得舉步艱難，無形之中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阻止他前進一般，這種感覺從未有過，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祟。
“你來了?！?p> 好不容易來到李老家門口，就看到他坐在門口抽著煙，像是在等自己，這倒讓周志有點意外。
“李老，不忙嗎？”
周志不知道說些什么，兩人隨便聊了幾句家常，李老希望他不要生女兒的氣，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他沒辦法去改變。
“李老，您別往心里去，像我這么好吃懶做的人，婉兒如果真嫁給我，不就毀了他嗎？”
周志其實根本沒放在心上，毫不在乎，反道覺得李婉真的與自己在一起，也許對她不公平，畢竟自己太懶好吃懶做了。
這話倒讓李老微微一愣，這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不過周志這么看得開，也就不多想什么。
“今天是為了龍洞的事情來的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盡管問吧，不過我可告訴你，我知道的并不多?！?p> 還沒等周志開口，李老便先講了起來，不過從話氣中，似乎能聽出他并不愿意講真話。
“龍洞真的發(fā)過大水嗎，您真的看到張瘋子變成蜜蜂進了龍洞嗎，還有洞內(nèi)的壁畫又是怎么回事，那天你叫楊艷去叫我干嘛？”
周志一連串地將自己內(nèi)心想法盡數(shù)講出，用著期待的目光看著李老，希望他能給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李老聽完后只是眉頭緊鎖，好像在思索著什么，表情也變化無常。
“爸，吃飯了?！?p> 正當他要開口說什么時，屋內(nèi)傳來李婉的聲音，接著一個高挑頗有幾分女王范兒的女子緩緩朝二人走來。
當她看到周志時，目光不由露出幾分不悅，看得出她很討厭好吃懶做的周志，都二十好幾的人了，不出去工作賺錢養(yǎng)家，就知道啃老，自然不被人看好。
“叔，那我先去忙了?！?p> 見李婉并不喜歡自己，他也不想多停留，等下次有機會再問也不遲。
“既然都來了，吃了飯再走也不遲?！?p> 李老知道女兒不喜歡眼前的少年，但他非要把人帶到屋里去，兩人像是在慪氣，故意這么做。
李婉卻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拔了他的皮，吃他的肉。
進屋后就看到一個身穿西裝，戴著眼鏡一副文儒彬彬的男子正忙活著，二十四五歲的樣子，皮膚皙白，給人的第一感覺非常服坦，周志看了眼自己，感覺自愧不如。
“你好，我叫李明是婉兒的男朋友，請問怎么稱呼？”
男子推了推眼鏡，很有禮貌地介紹了自己，但在李老看來是那么的虛偽，嘴里念叨著什么。
“周志，村里都叫我?guī)浿?，你也可以這么叫?！?p> 盡管他也對男子不爽，但出于禮貌還是回了一句，不過那句帥志卻是他自己加的，李婉的鄙夷目光馬上投來。
李老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拿出好酒，看樣子是想與周志喝點，不過前提是半小時后他說什么也不能信。
“小志啊，進去之后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地方不對？”
兩杯酒下肚，李老又開始問起龍洞內(nèi)的事情，而周志也是如實回答。
“除了壁畫之外，還真沒什么地方不對勁，對了洞內(nèi)還很冷像是有積雪一樣?！?p> “對了我感覺里面有人，他在暗中悄悄地盯著我們看，只要我們敢多往前半步，他肯定會找我們的麻煩。”
周志不知是喝多了，還是怎么了，開始一通亂說，李老也開始講起胡話。
“相傳龍虎山是青龍白虎大戰(zhàn)之地，青龍受傷后進入洞內(nèi)，本想化身龍脈回到大海之中，但白虎卻不屈不饒，所以才形了今天的龍洞?！?p> “而所謂的龍泉水，其實是青龍的眼淚，等淚流干，龍泉水也就干枯竭?！?p> 李老說得有點神乎其神，周志都開始覺得他是個神經(jīng)病了，但這是人家家里，不能亂說。
只是禮貌性地給李老倒了杯酒，兩人又接著喝，剛才的話根本不當回事。
“其實張瘋子根本沒瘋，只是他手眼通天，很多東西異于常人，也沒人相信，索性就裝瘋?！?p> “那一年冬天，我上山打獵，在山里迷路了，雪下得特別大連方向都難以分清，而獵兔也不知所蹤，我就在山里轉(zhuǎn)啊轉(zhuǎn)，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一個山洞，洞內(nèi)竟然有一堆火，當時太冷也就沒在意火是怎么來的?！?p> “直到身體暖和之后，我才意識到事情不對，這荒山野嶺的，誰在這里生火，頓時內(nèi)心充滿恐懼，可這時張瘋子卻出現(xiàn)了，我記得當時他對我說?！?p> “李老，大雪天你也來找雪兔嗎？找到?jīng)]有，要不要分你一只。”
他雙眼平靜，仿佛那一切像是昨天才發(fā)生的一樣，不過周志卻疑惑不解，一只兔子有什么好稀奇的，不過李老卻搖了搖頭。
“我們都叫他張瘋子，可當時他非常地清醒，而且還叫出了我的名字，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經(jīng)他這么一說，周志微微一愣小時候聽村里人講，張瘋子確實是神志不清，誰都記不住。
“而且，當時是他帶著我下山的，在路上我都懷疑自己在做夢，張瘋子竟然是裝瘋賣傻。”
幾杯酒下肚，兩人已經(jīng)開始胡言亂語，李婉無奈搖了搖頭好像已經(jīng)見怪不怪。
不過一旁的周志卻不這么認為，他總覺得李老說的不是胡話，而是憋在心里的話通過這種方式傾訴出來，而且剛才說的話也許也是真的。
“那洞內(nèi)的壁畫是怎么回事？”
還是放不下那壁畫的事，想從李老口中問出點什么，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爛醉如泥，根本聽不到周志說的話。
一旁的李婉見父親大醉，頓時收起好脾氣，怒視著周志“你知道我為什么從小就討厭你嗎？”
盡管李婉家庭條件沒周志家好，但她卻從來就看不起周志，其原因還得從一場酒席說起。
那年周志剛滿七歲，本應(yīng)該和其他小孩一樣聽父母的話，在家做個乖孩子。
但他卻不一樣，整天東竄西竄，有一次帶著一群孩子來到青煙崖，在那里他們差點出事，而那群孩子中，李婉便在其中，從那以后她便對周志非常討厭。
在崖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十幾個孩子竟然無一人講出真話，各說一辭讓大人一頭霧水。
“青煙崖的事你確實不能怪我，只是……”
“那壁畫呀，其實是張瘋子畫上去的，他根本沒死，只是藏起來了，不敢出來見人，昨天晚上我倆還在一起喝酒呢?！?p> 正當周志想要解釋的時候，一旁喝得爛醉如泥地李老插了一句。
“沒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能聽出李老說的話是胡話，周志也不想解釋什么，當年十幾個孩子中，沒想到李婉竟然會恨自己，他有些失落，可那事真的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