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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秘之主之守秘人

第六十六章:墓碑

詭秘之主之守秘人 披薩烤蘑菇 2536 2021-04-11 20:48:17

  在那之后的事情,當羅迪爾及值夜者,代罰者,以及駐扎在附近的機械之心成員趕到的時候,只發(fā)現(xiàn)了沒有明顯外部傷痕的,昏迷不醒的艾慕希婭,以及與她一起失去意識的三個街區(qū)的人民,粗略估計大概有八百人,值得慶幸的是這還不是人口最密集的區(qū)域。

  他們有極少一部分因為精神失常被送進了瘋人院,但更多的僅僅只是由于過分的刺激而導致了一定的精神衰弱,并由專業(yè)的心理醫(yī)生進行治療,對外宣稱是實驗室危險氣體泄露導致的事故,

  三大教會為此真的在這三塊街區(qū)中挑選了一個大型的地下室改造成實驗室,并偽造成真正的氣體泄漏事故,警方的卷宗也是這么寫的,那些多嘴多舌的記者看到證據(jù)也很滿意,這足以成為一篇較大的新聞報道——但輿論似乎朝著當今時代化學實驗室中蘊含的多種安全隱患跑去。

  回到正題,艾慕希婭由于自身的意識混亂,到場人員結合現(xiàn)場狀況后判定為:原始月亮的子嗣察覺到危險提前降臨,被懷恨在心的極光會神使用圣器阻攔后同歸于盡的結論,而艾慕希婭則被認為是間接直視了不完整的神話生物而導致的昏迷。

  至于間接直視,以及她能夠先一步找到邪神子嗣的理由,三大教會都認為是她獨有的,“怪物”般的卓越靈感,這似乎是她偶然間與某位邪神接觸后得到的饋贈,原因尚且不明,用催眠的手段也無法知曉,很可能她本人也沒有明確的頭緒。

  介于她敢于單槍匹馬直面惡魔途徑序列7以及追蹤邪神子嗣的勇氣與魯莽,教會內部在對其功勛予以表彰后給予了她暫時靜默的處分,目的是更進一步地鍛煉她與隊友進行協(xié)作的能力——她似乎是事后才知道圍殺惡魔可以靠誘餌,讓惡魔明知是誘餌,卻不得不上鉤的那種高價值物品。

  總而言之,她被暫時剝奪了作為值夜者的獨立行動權,平時負責的工作只剩下了在低風險地區(qū)進行巡邏,她反而是樂得清閑,以“更進一步掌握魔藥力量”為理由通過申請,借助教會,哥哥,以及朋友的多方關系,從俱樂部徹底轉入多家大型律師事務所進行學習。

  她在那之后的每一天都在觀察律師的行動方式,以助手的身份旁聽各項審理,甚至表現(xiàn)出了要參與司法考試,正式考取律師資格的意愿,仿佛要將自己徹底地變成一個律師,領悟作為律師應有的職責,并在這些行為開始三天后被“值夜者”高級執(zhí)事、“紅手套”三巨頭之一的克雷斯泰.塞西瑪親自接見。

  原本的她還有些收斂和迷茫,是個喜歡把事情藏在心里的年輕女孩,但現(xiàn)在的她仿佛徹底解開了束縛一般,毫不掩飾地表達著自己知道某些隱秘,并毫不吝惜地用這些隱秘來武裝自己。

  為此她與這位被稱作“女神之劍”的高級執(zhí)事進行了單獨的會談,最后得到了“她已經(jīng)向圣物起誓,沒有問題”的結論,身為高級執(zhí)事的克雷斯泰.塞西瑪曾得到一件女神圣器的承認,至于他們究竟談論了什么,又是就什么話題起誓,這點就不得而知了。

  在北區(qū)郊外的墓園中,值夜者們沉默著,伴隨著贊頌女神,愿祂帶領著這位守護者進入安眠的圣歌聲中,一步步踏向所有人終將前往的歸宿。

  這是我第二次為了送別友人而來到這里,上一次是為了被我親手殺死,卻被處理成強盜襲擊的杜蘭妮。

  我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像一個引路人一般,步伐堅定,抿著嘴唇,直直地望著前方,仿佛眼中別無他物。

  聽奧茨說,當時我的眼神很奇怪,明明不像是在壓抑著什么,卻給人感覺很難過,我也不知道在那場葬禮上我究竟表現(xiàn)得怎么樣,只知道當我回過神來,周圍已經(jīng)一個人都沒有了,這才緩緩地記起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后來她說,一句話也沒有說,一滴淚也沒有流,只是把嘴唇抿得緊緊的,靜靜地注視著那塊隊友的方碑,像個孤獨的怪物。眼神用比較詩意的語言來說的話,仿佛渙散般死寂,猶如重生般的安寧,亦或是黎明來臨前的一片黑暗。

  她說她很羨慕我的堅強,因為她當時在葬禮上痛哭流涕,哭得梨花帶雨——她在剛進入時受過希茲的不少照顧,讓他專門照顧新人似乎也是教會的一種防備。

  戴莉女士和洛絡塔女士遵從自己的本職工作,為他的靈做了安眠的準備。

  而那時的我只是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像個孤獨的怪物,在陰冷的風中我那顯得堅韌卻單薄的身形讓他們格外心疼。

  沒有一個人斥責我在這件事情上不成熟的過錯,這或許才是最讓我痛苦的一點。

  希茲沒有家人,他的撫恤金本該無人領取,而這卻根據(jù)他生前表達的意愿,經(jīng)隊長及多名隊友的同意捐贈給了黑夜教會旗下的慈善教育事業(yè)。

  孤僻的希茲本不該有朋友,卻意外地受到隊友們的信賴,即使他是需要警戒的靈知會的叛徒,在親眼見識了他接近兩年不辭辛勞地工作與舍己為人的勇氣后,值夜者們也是真心實意地將他當做了伙伴。

  艾爾先生和博爾吉亞先生他們抬著裝有隊友遺體的棺材,走了過來,將它放入了墓穴里,隊長看著在牧師的悼唁與各自的祈禱后,被一鏟一鏟掩埋起來的黑色棺材,抱著胸沉默不語,眼神黯淡地像被安魂了一樣。

  女神會將她忠實的仆人帶入祂的永黯天國,在那里我們將享受永恒的安寧。在這個真正擁有神靈的世界里,想必希茲會真正地得到內心的安寧吧,畢竟他一直都在為了值夜者守護他人的事業(yè)而奮斗。

  后悔嗎?我詢問著自己,加入值夜者,你后悔嗎?如果只是為了了解世界的話,去找自己的哥哥不就行了?為什么要賭上自己的性命,去做如此危險的工作呢?

  這是贖罪,我親愛的朋友。我像是自言自語般在心里給出我的答案,當我親手殺死朋友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無法回頭了,我背上了這份守護者的罪孽與使命,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像杜蘭妮這樣因為一點點失誤而墮入深淵,

  我想要查清這個世界背后的真相,看清帷幕后隱藏的危險,不讓更多的人因此而受罪,只有這樣才不會辜負朋友們?yōu)榇俗鞒龅臓奚?p>  加入法律俱樂部當然不是為了那扮家家酒似的半吊子扮演,而是為了更方便地接觸法律界的專業(yè)人士,一步步地加強自己的扮演,這是早在我喝下律師魔藥第二天就開始做的事情。只是我的做法還是過于溫吞了,如果能更進一步地進行扮演的話,希茲就不會...

  在這件事上,或許我真的是做錯了吧。不成熟的判斷,對教會的不信任,造成了伙伴的犧牲,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當你意識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徹底消失在你的眼前時,你才會意識到他真的死去了。

  所以,我會背負著他們的信念,更進一步地鑄就共同的理想,這就是我的選擇。

  像是許久未睡的我望著那塊象征著希茲的墓碑,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印著希茲有些堅毅又有些茫然的臉龐,有一種天然呆的美感,或許這就是天生麗質的好處吧。

  墓碑上刻著他的銘文:“最好的伙伴,永遠的守護者,真正的英雄?!蔽乙Ьo了嘴唇,仿佛失去一切情感的身體輕輕地顫抖起來。

  在接收了關于真實造物主相關的知識后,我看到了隱藏在這個世界面紗后恐怖的冰山一角,那僅僅是順帶的知識就讓我感到無比地恐慌和戰(zhàn)栗,畢竟那個無血無淚的神明給我的知識還包括了“倒吊人”這條途徑各個非凡者不同的經(jīng)歷與狀態(tài)。

  我甚至一度感覺自己失去了人類的情感,靈魂在那潛藏著黑暗與混亂的海洋中飄蕩,只留下一個被稱作艾慕希婭的空殼,可現(xiàn)在我感受到的悲傷是如此地強烈,讓我強烈地感受到自己活著的實感。

  即便如此,在葬禮上我也沒有落下半滴眼淚,不知道是下意識地忍住了,還是根本沒有眼淚,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也記不起來。

  “愿女神庇佑你?!蔽以谛厍爱嬃艘粋€緋紅之月,將手中的深眠花放到了墓碑前,

  “愿女神庇佑你?!标犻L和戴莉女士等人也畫了一個緋紅之月,黑白照片上的希茲顯得如此地平靜,就像他所說的一樣,或許他真的獲得了內心的平靜。

  后來那位如獅子一般雄壯的代罰者喬舒亞.弗蘭肯斯坦也來到這里參加希茲的葬禮,我和奧茨原本還很疑惑,因為在我們的印象里,他們并不熟識——希茲不會與任何人熟識。

  直到他說自己是來道謝的時候,我們才明了:他的身體在海德.卡巴拉的偷襲下被詛咒侵蝕,正在結合儀式魔法進行治療,而他身為“格斗家”卻并不穩(wěn)健的身形,敞開的衣物下大塊的繃帶,無一不說明著他現(xiàn)在的狀況。

  他還說:我們都是值得敬佩的英雄。

  他不太擅長表達,翻來覆去就那么幾個詞,直到隊長語氣柔和地用理解的方式表達我們的想法,他這才露出有些憨直的笑容,放下一捧深紅花后離開了,

  希望風暴之主和女神都能原諒他的僭越。

  至于之后的事情...我想想,我似乎向隊長他們說了想靜靜地待一會的話,原因是我看到了旁邊沒有刻字的備用石碑,突然想到了那個沒有腦子的笨蛋,想著也該幫他立上一塊碑,就說出了這樣任性的話語。

  奧茨和戴莉女士似乎有些擔心我的安全,是隊長和洛絡塔女士說服了他們,讓他們先回去處理后續(xù)的工作。謝謝你們,我想,能夠擁有這樣的伙伴,是我來到這個世界后最幸運的事情之一。

  恐怕只有極光會這個邪教組織里的同伴會記得他的死去吧,畢竟他是像被徹底從世界上抹除一般消失不見啊。那位橡皮擦女士好心地為我留了一點他的紀念品,經(jīng)過艾麗婕的解釋我才知道那是什么,或許那就是女神給我的饋贈。

  過了一會兒,一位身著黑袍的,氣息純真與妖冶并存,只是身形就無比魅惑的女士來到了我的身邊,她的步伐悄無聲息卻又無比迅捷,不斷散發(fā)著屬于女性的陰柔魅力。

  我認得她,她是那位將我們引導到被海德.卡巴拉殺掉的西廷斯尸體旁的魔女,不過,經(jīng)過了這幾天的回顧與調查,我意識到了她真正的身份。

  “這是....”她看著我親手立起來的另一個墓碑,上面什么都沒有寫,或許是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那個狩獵猛獸般的牧羊人,看著我沾滿泥土的蒼白的手,似乎有些猜測。

  “一個惡人,除了檔案上的資料,我對他幾乎一無所知?!蔽亦鼗卮鸬溃?p>  “但是他救了我,就為了一個愚蠢的誤會與理由,就這么舍棄自己的性命救了我...”我沒再說下去,喉嚨里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你來找我做什么?”我向她問道,我想不通她為什么要來這里找我。

  “我想讓你成為我的伙伴,所以我就過來了?!彼谷坏卣f道,“聽你的口氣,似乎對我的身份不怎么驚訝?!?p>  “對。”我點點頭,“我該叫你貴族的家庭教師,軍情九處追捕的年輕魔女倫道娜.卡特小姐?還是真正的艾琳.布萊科斯特爾小姐?”

  

披薩烤蘑菇

為了賺眼淚又改回第一人稱的屑作者(第二卷會換人稱的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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